少了,化作黑猫蜷在神龛顶,尾巴突然绷直,那个戴着单片眼镜的中将,正用军刀挑起舞伎的下巴,刀柄上的樱花纹饰与屠杀我家乡的禽兽如出一辙。
呵,终于找到了这天杀的……
当夜,万物皆睡,苏子画带着伪装成浪人的特工破窗而入,他手里的南部十四式手枪上,还缠着我去年送他的护腕。
那不着片缕的狗东西,抱着美人睡得很死,一枪下去,胸口如同盛开的牡丹花,克死在了温柔乡……
门口盯梢的听见了动静,匆匆忙忙赶进来时,发现火红的美人躲在墙角撕心裂肺的惨叫……
果不其然,这位上将大人的神位出现在了倭国神社的侍奉牌上。
是夜,小狸再次潜入了保卫森严的神社带路,我悄咪咪的紧随其后。
当三清铃响彻神社大殿时,神像底座打开的瞬间,怨灵的尖啸震得绘马牌簌簌掉落,我看见那些被屠杀的村民面容在黑雾中若隐若现。
三色狸花猫突然变回人形,用染血的匕首划开符纸:小宝,该带他们回家了。
硝烟散尽的清晨,我在苏子画公寓的书桌上留信,砚台里的墨汁还未干透。
小狸蹲在窗台上,嘴里叼着半块羊羹,身后是初升的旭日。
当军事基地的爆炸声惊飞群鸽时,我最后望了眼东京湾的方向,那里泊着苏子画的货轮,船头漆着的字,在火光中像极了家乡运河上的灯笼。
鹰过人新建立军事基地爆炸前10分钟,我在地下室刻完最后一道传送符。
白米把炸药用 kimono 包好,里面还塞了块没吃完的羊羹。
近藤勋往我口袋里塞了枚樱花勋章,那是他用假身份骗来的通行证。
小狸蹲在通风口前回望,瞳孔里映着我们三人初到东京时的月亮。
六十年后,东京浅草寺外的老茶馆里,穿和服的老人用颤抖的手摩挲着泛黄信纸,二字被泪水晕开。
对面穿唐装的老人往他茶盏里添了块羊羹:老苏,北平的糖葫芦该上市了。
檐角铜铃轻响,檐下走过的年轻特工腰间,别着与当年那枚一模一样的樱花勋章。
番外:
善行司的青铜门哐当合上时,老魏正翘着二郎腿往功德簿上盖印。
三百道鞭痕抽在战犯魂魄上的声响还在回廊里回荡。
我倚在李莫言肩头,闻见他指尖沾着的薄荷糖的香气。
“功德值涨了三格。”他指尖拂过我眉心,淡金纹路像极了往生桥上的银杏叶。
“累了?”他垂眸替我理乱的发梢,指尖蹭过耳垂时带起一片红。
我耍赖似的往他怀里钻,“不累,”我攥住他腰间玉佩,那是我用功德修为凝的平安扣,“就是想和你做量子力学题了。”
李莫言耳尖微颤,指腹轻轻碾过我眼下青黑,忽然打横将我抱起。
“身上哪来的狐臊气息?”他指尖突然掐住我脉搏,语气冷得像极北玄冰。
我后知后觉想起平行空间苏子画塞给我的玉佩,忙不迭摆手:“就、就一块凡物!老魏说此物执念太重,得借点生人火气镇着......”
话音未落,屋外突然传来猫爪挠门声。
小狸顶着一头炸毛窜进来,“大事不好!善行司那老古板要把怨灵送去畜生道轮回!”
李莫言眼尾微挑,扣住小狸后颈:“往生簿在你手里改了多少次了,当阴司是戏园子?”指尖凝成利爪,却在触及我拽他衣角的手时骤然化作青烟。
“先办正事。”我揉着发疼的手腕瞪他,转头冲小狸比划手势,“把你藏的桃花酿全搬出来,据说老魏最爱这口。”
善行司内,老魏正对着功德簿打盹,胡子上还沾着忘川虾干。
小狸立刻甩着尾巴蹭过去:“魏大人,您看这三百怨灵......”话未说完,李莫言已将一坛百年陈酿“醉生梦死”拍在案头。
“阴律有云,执念可渡。”
他修长指尖划过簿册,朱笔批注瞬间改了命格,“让他们去望乡台看一眼后世,便送投胎做人,前提是喝完这坛汤。”
老魏眼睛一亮,胡须抖得像筛子:“星君大人这是要公报私仇?”
我掐着小狸后颈不让它乱说话,却见李莫言忽然贴近我耳畔,低笑时呼出的气息凝成冰晶:“待你功德圆满那日......”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巨响。
思忖领着牛头马面踹门而入,手里攥着半块咬过的羊羹,正是小狸今早叼走的那块。
“好你个猫妖!竟敢篡改往生簿!”思忖的判官笔直指小狸鼻尖,却在看见我攥着李莫言衣袖的动作时骤然顿住。
这冷面星君竟突然揽住我腰,指尖擦过我耳垂时低语:“他的功德,我亲自护着。”
小狸适时往思忖怀里塞了块桂花糖:“您看这怨灵们都喝了孟婆汤,保证不记仇!”
老魏在旁猛灌酒,胡子上的虾干都掉进了汤碗。
思忖盯着我们交握的手,最终甩袖而去,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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