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华盛顿特区,波托马克河畔的灯光依旧璀璨,却仿佛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灰霾。五角大楼深处,一间代号“鹰巢”的绝密战略分析室内,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墙上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正以令人窒息的速度滚动播放着一段段卫星影像、数据图表和新闻片段:
华夏“建木”太空电梯的碳纳米管缆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同步轨道延伸,如同一把刺向苍穹的银色利剑。
“轩辕”级空天母舰的后续舰“神农”号,在东海进行着无视物理常识的急速变轨机动,尾部推进器留下的等离子尾迹,在夜幕中划出妖艳而冰冷的蓝光。
全球资本流向热力图,亚太区域亮得刺眼,而北美和欧洲的颜色正在迅速黯淡。
一份被标记为“最高危机”的人才流失报告显示,过去一年,仅硅谷就有超过四十名顶尖华裔科学家及其核心团队举家迁往华夏。
烟雾缭绕中,山姆国国防部长查尔斯·威克斯,这位以强硬和战略眼光着称的老牌政客,死死盯着屏幕,夹着雪茄的手指微微颤抖。他身边,是国家安全顾问、中央情报局局长、以及几位身着五星上将制服的军方巨头。没有人说话,只有仪器低沉的运行声和偶尔因极度焦虑而发出的、压抑的咳嗽声。
“先生们,”威克斯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我们正在目睹的,不是一场竞赛,而是一场……文明的处决。”他猛地将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火星四溅。“他们不是在奔跑,他们是在进行空间跳跃!而我们,还在地上匍匐前进,连他们扬起的尘土都快要看不见了。”
他指向屏幕上“轩辕”母舰那令人绝望的性能参数。“告诉我,霍华德,”他盯着一位头发花白的空军上将,“我们的‘自由女神’级空天战机项目,还要多久才能达到‘轩辕’初代舰百分之五十的效能?五年?十年?”
霍华德上将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他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部长先生,即使不考虑他们可能隐藏的真正实力,仅仅是公开的数据……我们的材料科学、能源核心、推进系统……存在理论层面的代差。这不是投入更多资金和人力就能解决的。他们……他们好像掌握了另一套物理规则。”
这种“另一套物理规则”的感觉,并不仅仅存在于军事领域。在全球科技的每一个角落,一条深不见底、宽不可测的鸿沟已然形成,将华夏与包括山姆国在内的传统科技强国彻底隔绝开来。追赶者面对的不是背影,而是遥不可及的、仿佛存在于另一个维度的灯塔。
欧洲核子研究中心(CERN),曾经的世界粒子物理圣地。主任伊莎贝拉·罗兰博士面对着最新一轮的实验数据,脸上写满了挫败。他们的超级对撞机竭尽全力,试图验证华夏“伏羲”智能在数年前公开发表的一篇关于“时空微观结构涟漪”的预印本论文中的几个预言。结果令人绝望——他们的设备精度,甚至无法有效探测到论文中描述的、最基础的效应存在的确凿证据。
“他们不是在和我们探索同一片森林,”罗兰对副手喃喃道,“他们是在告诉我们,我们连进入森林的正确地图都没有。他们基于对‘量子时空纤维’的理解构建的理论框架,我们连理解和验证都做不到,更别提超越了。”理论源头被锁死,后续所有的应用科技都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底特律,一家曾经象征山姆国工业荣耀的汽车制造厂改造的“新能源”实验室里。项目负责人马克·詹森看着眼前这台庞杂、笨重,且需要消耗巨量稀有材料的“仿制版‘破晓’电池”原型机,再一次在安全测试中冒起了黑烟。实验室里弥漫着刺鼻的气味和更深沉的绝望。
“我们拆解了能买到的一切‘破晓’电池,”詹森的声音带着哭腔,“结构清晰,原理似乎也明白。但我们就是造不出来!他们的材料,那种‘不周山’合金的衍生物,我们连合成它的基础工艺都无法理解!还有那该死的、近乎无限的聚变能源供给,让他们的制造成本低到令人发指!我们就算勉强造出来,价格也是他们的百倍,性能却只有一半!”这不仅仅是技术的差距,更是整个工业基础和能源体系的全面落后。
加州,硅谷。一家曾经叱咤风云的AI公司总部,如今显得门庭冷落。创始人兼CEO,被誉为“AI金童”的亚历克斯·李,呆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屏幕上,是他引以为傲的“下一代AI模型”与“伏羲”开放给全球研究用的一个基础API接口进行常识推理测试的对比结果。他的模型错误百出,而“伏羲”的接口则展现了近乎神谕般的精准和深度。
“我们是在用算力堆砌模仿,而‘伏羲’……它是在理解和创造知识。”亚历克斯绝望地关闭了屏幕。“它学习的数据量,它底层架构的奥秘,尤其是它可能拥有的、我们无法想象的‘内禀逻辑’……我们和它之间,隔着一个太平洋。”更可怕的是,随着全球数据、算力和顶尖人才向华夏汇聚,山姆国的AI研发正在变成无米之炊,陷入“数据荒漠”和“智能孤岛”的双重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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