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六日的夜晚,在那一通饱含亲情的漫长电话之后,悄然流逝。当翌日的晨光透过薄雾,再次照亮京郊别墅的窗棂时,张诚的生活节奏已然发生了清晰可辨的转变。那份持续了一个半月的极致松弛与悠闲,如同退潮般悄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敛的、蓄势待发的专注。
早餐桌上,他安静地用完李静准备的清粥小菜,放下筷子,目光平静地扫过侍立一旁的李静、赵伟和陈刚。
“李姐,赵哥,陈哥,”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决定性的意味,“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开始一项新的研究。今年春节,我就不回了,留在这里。”
三人闻言,神色均是一肃,但并无太多意外。他们早已熟悉张诚的工作节奏,也隐约能感觉到那段漫长假期的结束。只是听到他连春节都要投入工作,心中不免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毕竟,他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少年,本该享受更多属于这个年龄的闲暇与家庭温暖。
“张教授,您放心,我们会安排好一切,确保您的研究不受任何干扰。”赵伟率先表态,语气坚定。
李静也连忙点头:“是啊,您安心工作。过年需要什么,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我一定给您准备得妥妥当当。”
陈刚虽不善言辞,却也用力挺直了腰板,用行动表示他会守护好这方天地的绝对安宁。
张诚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温和。他深知,自己能心无旁骛地沉浸于学术世界,离不开这三位助理在背后默默无闻的付出与守护。无论是生活起居的细致入微,还是对外联络的过滤筛选,抑或是安全警戒的一丝不苟,他们都做得无可挑剔。
他微微颔首,对赵伟道:“赵哥,麻烦你,再从我的账户里支取十八万元现金。”
赵伟心领神会,立刻应道:“是,张先生。” 他转身快步离去,不多时,便拿着三个厚实的、印有银行封签的信封回来了。
张诚接过信封,亲自将它们分别递到李静、赵伟和陈刚手中。信封沉甸甸的,蕴含着远超寻常的重量。
“李姐,赵哥,陈哥,”张诚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推拒的真诚,“这是给你们的年终红包,每人六万。感谢你们这一年来的辛勤工作和默默付出。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不能回去,你们也要因为我的工作而无法与家人充分团聚。这点心意,是我的一点感谢,也是提前给你们拜年。给家里置办些年货,或者给老人孩子添些新衣,都很好。”
“六……六万?”李静拿着信封,手都有些颤抖,脸上写满了惶恐与不安,“这……这太多了!真的使不得!我们的工资已经很高了,这都是我们分内的工作!上次您已经给过了,这次万万不能再收了!”
赵伟和陈刚也几乎是同时开口拒绝,态度坚决。他们并非不爱财,而是觉得受之有愧,作为张诚助理,他们的薪酬和待遇本就远超同行,如今这额外的大红包,让他们感到惶恐。
张诚却摇了摇头,目光扫过他们:“收下吧。这与工资无关。我能安心做研究,离不开你们的支持。这份情谊,我看在眼里。钱不多,只是我的一份心意。如果你们还当我是自己人,就请不要推辞。”
他的话语平和,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那句“自己人”,更是瞬间击中了三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感动与坚定。最终,三人不再推辞,郑重地双手接过信封,深深地向张诚鞠了一躬。
“谢谢张教授!”三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这不仅仅是钱,更是对他们工作的最高认可,是一种超越了雇佣关系的尊重与情分。
“不必如此,”“接下来,又要辛苦你们了。”
没有更多的客套与寒暄,一切尽在不言中。发放红包,这个充满世俗烟火气的举动,在此刻却成了凝聚人心、明确新阶段开始的标志性仪式。
处理完这件事,张诚没有再耽搁,转身,步伐沉稳地踏上了通往二楼书房的楼梯。他的背影在楼梯转角处消失,仿佛一头收敛了所有声息的猎豹,悄然隐入了属于自己的狩猎场。
书房,再次成为绝对的核心。
P vs NP:横亘于计算核心的世纪谜题
张诚没有立刻开始演算,而是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目光投向窗外依旧萧索的庭院景色,脑海中开始清晰地勾勒出下一个需要征服的目标——P vs NP 问题。
这是一个与杨-米尔斯、纳维-斯托克斯风格迥异,但难度和重要性同样位居巅峰,甚至因其与信息时代的核心紧密相连而更具广泛影响力的千禧年大奖难题。
它的表述,相对于那些充满复杂符号的数学或物理方程,显得异常简洁,甚至带点哲学意味:
P类问题:指的是那些存在“高效”算法解决的问题。所谓“高效”,粗略理解就是,即使问题的规模(比如需要排序的数字个数、需要计算的城市数量)变得很大,计算机也能在“多项式时间”(比如 n, n2, n3 等,其中 n 是规模)内找到答案。这类问题被认为是“容易”解决的。例如,排序一堆数字、计算两个数的最大公约数,都属于P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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