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她抢走金龟婿,我捡漏活阎王 > 第9章 清点家底,王府竟如此赤贫?

苏月儿走后,虞怀瑾在窗前站了片刻。

院子里那几棵老树,叶子稀稀拉拉,透着一种无人打理的荒凉。正如这战王府的内里,看似门楣高贵,实则早已千疮百孔。

“佟嬷嬷。”她轻声唤道。

一直守在门外的佟嬷嬷立刻应声进来,神色恭敬:“王妃有何吩咐?”

“你去前头,把王府这几年的总账册,还有库房的明细,都拿过来。”虞怀瑾语气平静,“就说我要核对,以便日后管理。”

佟嬷嬷迟疑了一下,低声道:“王妃,账房那边的张先生,是府里的老人了,性子有些…执拗。库房的钥匙,也在他手里管着。”

虞怀瑾了然。这是第一个门槛。账房和库房,历来是管家权的核心。那位“执拗”的张先生,恐怕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无妨,你只管去。就说王爷既将中馈交于我,这些总是要过目的。”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是。”佟嬷嬷见她神色坚定,不再多言,转身去了。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佟嬷嬷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灰布长衫、留着山羊胡的中年账房先生。他手里捧着几本厚厚的账册,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里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倨傲。

“王妃,账册取来了。这位是账房的张先生。”佟嬷嬷介绍道。

张先生微微躬身,算是行过礼,语气平板无波:“小人张全,参见王妃。这是王府近五年的总账及库房记档,请王妃过目。”他将账册放在桌案上,动作间并无多少敬意。

虞怀瑾目光扫过那摞账册,封皮上落着一层薄灰。她没急着翻看,只淡淡道:“有劳张先生。我初来乍到,许多事不明,日后还需先生多多协助。”

张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王妃言重了。账目明细皆在册中,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王妃若有疑问,随时可传唤小人。” 话虽客气,却透着一股“账目没问题,你随便查”的底气。

“好。”虞怀瑾点点头,不再多言。

张全又行了一礼,退了出去,背影挺得笔直。

佟嬷嬷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王妃,这张全是府里的老人,原先跟着老王爷的。王爷…王爷出事之后,府里情况不好,他也一直守着这摊子。就是脾气又臭又硬,除了王爷,谁的面子都不太给。”

虞怀瑾“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她走到案前,拿起最上面一本账册,轻轻拂去灰尘,翻开了第一页。

账目是用工整的小楷记录的,收入支出,看似条理分明。

她看得很快,指尖划过一行行数字。越看,眉头蹙得越紧。

收入项,主要来自京郊的几个田庄和两处皇庄的产出,还有便是墨骁珩作为亲王的年俸和食邑。这些数目相对固定。

问题出在支出上。

“药材支出,上月五百两?”虞怀瑾指尖点在一处,“府中何人需用如此多的名贵药材?”

佟嬷嬷叹了口气:“主要是王爷。太医署那边开的方子,好些药材都金贵得很,而且不能断。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有些稀罕药材,还得另外托人寻访,花费更大。”

虞怀瑾沉默,继续往下看。

“人情往来,节礼馈赠,每月竟也需二三百两?”她抬起眼,“王府如今这般光景,还有这许多人情要走?”

佟嬷嬷面露难色:“王妃明鉴。王爷虽…但战王府的招牌还在,各府红白喜事、年节寿辰,礼数总不能缺。送得薄了,还惹人闲话。”

虞怀瑾不再发问,只是速度更快地翻阅着账册。后面的记录,更是让她心惊。

三位公子小姐的用度,笔墨纸砚、衣裳首饰、零花打赏,每一项都所费不赀。下人的月钱,各项修缮采买,林林总总,几乎每月都是入不敷出。

账面上的存银,早已所剩无几。近一年来,几乎都是在靠变卖一些不太重要的库藏,或是王妃当年的嫁妆里一些不便动用的田产收益在勉强支撑。

合上总账,她又拿起了库房记档。

与总账的“详尽”不同,库房记档简单得可怜。除了登记在册的一些御赐之物、古董摆件不能动之外,金银器皿、绫罗绸缎、香料药材等实用之物,库存寥寥无几。许多项目后面,都跟着一个触目惊心的“空”字。

“库房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虞怀瑾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佟嬷嬷嘴唇动了动,最终只道:“王妃…您亲自去看看便知。”

虞怀瑾站起身:“那就去看看。”

库房位于王府后院的一处僻静院落。张全得了消息,也拿着钥匙赶了过来,沉默地跟在后面。

沉重的库房大门被推开,一股混杂着灰尘和陈旧气味的凉气扑面而来。

虞怀瑾迈步走了进去。

库房很大,显得异常空旷。靠墙立着一些高大的木架,许多架子都是空的。仅有的一些箱笼也敞开着,里面要么是些笨重不值钱的家具,要么就是些蒙尘的旧物。

她走到标注着“绸缎”的区域,架上只有几匹颜色暗淡、质地粗糙的棉布。标注着“药材”的柜子,更是空空如也,只有角落里散落着一些不知名的干枯草根。

御赐之物和一些古董摆件单独存放在内侧,有专门的封条。这些东西虽然价值连城,却不能变卖,只是摆着好看。

整个库房,给人一种家徒四壁的凄凉感。

虞怀瑾走到最里面,看到一个落满灰尘的小箱子,没有上锁。她随手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些小孩的玩具,木马、布老虎、九连环,虽然旧了,却擦拭得还算干净。

她认出,有一个小木剑,是墨云锋小时候最喜欢玩的。那时他还是个追在父亲身后,嚷嚷着要当大将军的胖娃娃。

她轻轻合上箱子,心底叹了口气。

“王府的产业,除了账上那些,可还有其他?”她转身,问身后的张全。

张全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回王妃,王爷名下原有几处赚钱的铺子,城南的绸缎庄,城西的酒楼。前几年…王爷伤后,无人得力打理,陆续都盘出去了。如今剩下的,就是京郊那三个田庄,收成…也就刚够庄子上的人嚼用。”

也就是说,战王府现在,几乎没有活水进项,全靠死钱和变卖东西度日。而坐吃山空,又能支撑几时?

虞怀瑾沉默地走出库房,重新站在阳光下。那股陈腐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张全锁好门,站在一旁,垂着眼,一副“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您看着办”的姿态。

“张先生,”虞怀瑾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王爷当年的战利品,或是陛下历年赏赐的金银,除了不能动的,其余都记录在册,用途也写明。我看账上,三年前有一笔两千两的黄金支出,注明是‘挪作军用’,具体是何处军用,何人所用?”

张全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纹。他显然没料到,这位新王妃看账如此之快,且抓细节如此之准。那笔账目做得隐晦,她竟一眼就看出了关键。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半晌才道:“此事…涉及军务,小人…小人也不甚清楚。需问过王爷…”

“哦?”虞怀瑾微微挑眉,目光清凌凌地落在他脸上,“先生是府中老人,管着总账。两千两黄金,不是小数目,用途不明,先生一句‘不甚清楚’,恐怕说不过去吧?”

她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张全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原先以为这新王妃不过是个摆设,过来走个过场,查账也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她如此犀利!

“是…是大公子…一年前,说是有门路,可以帮王府赚些银钱,挪去…挪去做本金了。”张全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艰难。

墨云辰!赌博的本金!

虞怀瑾心下了然。难怪账目上有些地方含糊其辞,恐怕不止这一处被挪用。这张全,未必是同谋,但至少是知情,甚至可能因为墨云辰是王府长子,而选择了默许和做账遮掩。

她没有立刻发作,只淡淡道:“原来如此。账目我今日只是粗略一看,其中疑点颇多。有劳先生先将所有账册留在我这里,我需细细核对。往后府中一切支出,需有我画押方可支取。先生先回去吧。”

张全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交出账册,等于交出了账房的实权!这王妃,是要动真格的了!

他看着虞怀瑾那张年轻却沉静得过分的脸,那双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他嘴唇嗫嚅了几下,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拱了拱手,声音干涩地道:“…是,小人遵命。”

看着张全有些踉跄离开的背影,佟嬷嬷忧心忡忡:“王妃,这张全在府中根基不浅,您这样…”

“嬷嬷,”虞怀瑾打断她,目光扫过空旷的庭院,“王府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若再顾及这个顾忌那个,不出一年,我们怕是连下人的月钱都发不出了。到时,树倒猢狲散,谁还会念及旧情?”

佟嬷嬷一震,低头不语。

“况且,”虞怀瑾语气缓了缓,“我看这张全,并非奸猾之人,只是固执守成,外加…对王爷和这个府,还有些愚忠。若能让他心服,未必不能为我所用。”

她转身,看向王府主院的方向。那个男人,他知道他守护的这个家,内里已经腐朽空耗到什么地步了吗?还是说,他心如死灰,早已不愿理会?

回到处理事务的厅堂,虞怀瑾看着那几本沉重的账册,如同看着一座压在心口的大山。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她带来的嫁妆,虽算丰厚,但若只填这个无底洞,坐吃山空,也支撑不了多久。

必须要有进项。

她沉吟片刻,铺开纸张,提笔蘸墨。

首先要解决的,是节流。

府中不必要的开销,必须砍掉。那些虚浮的人情往来,能省则省。下人的用度,也要重新规制,剔除中饱私囊的可能。

其次,是开源。

田庄的产出必须提高。她需要亲自去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还有…她带来的嫁妆里,除了田产和金银,还有一些京中的铺面。位置不算顶好,但或许可以想办法盘活一两家,做些营生。

她正凝神思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少年不耐烦的声音。

“找我做什么?我忙着呢!”

帘子被猛地掀开,次子墨云锋一脸不情愿地站在门口,身上沾着尘土,额上还有汗珠,显然刚从外面“野”回来。

他瞥见桌案上的账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随即又梗着脖子,粗声粗气地问:“王妃叫我来,有何贵干?”

虞怀瑾放下笔,抬眼看他,目光平静。

“确实有事。”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先坐下。”

墨云锋狐疑地看着她,磨磨蹭蹭地坐下,身体绷得紧紧的,像只充满戒备的小兽。

虞怀瑾没有绕圈子,直接问道:“我看了账目,府中如今艰难,你可知晓?”

墨云锋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尖锐:“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有王妃您操心不是吗?”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讽刺。

“府中艰难,每个人便都需尽责,共渡难关。”虞怀瑾并不动怒,依旧平和,“从下月起,你与辰儿、柔儿的月例银子,需减半。”

“什么?!”墨云锋猛地跳了起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凭什么?!那点银子还不够我…不够我买弓弦的!”他急急刹住话头,脸涨得通红。

“不够你做什么?”虞怀瑾看着他,“不够你去西街那家‘聚兴’赌坊门口,买你那把镶了宝石的匕首?还是不够你请你那帮‘朋友’去酒楼吃喝?”

墨云锋瞬间僵住,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难以置信地瞪着虞怀瑾。

她…她怎么会知道?他去赌坊只是在外围看热闹,从不敢真的进去,那把匕首他馋了很久,确实正在攒钱…还有他那帮所谓的朋友…

“我…”他想辩解,却在对上虞怀瑾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府的世子,未来的将军,”虞怀瑾的声音沉静如水,却字字敲在墨云锋心上,“不该把心思和银钱,耗费在这些地方。你若真喜欢兵器,府中武库里的那些,虽不是崭新,却都是你父亲当年用过的,浸过血,见过阵仗,比市面上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强上百倍。”

墨云锋呆呆地站在那里,胸口剧烈起伏。被戳破心思的难堪,被削减用度的不满,还有…听到“父亲用过的”那几个字时,心底猛地涌起的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悸动。

他张了张嘴,想吼回去,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毫无底气。

最终,他狠狠地一跺脚,什么也没说,扭头冲了出去。只是那背影,少了几分之前的嚣张,多了几分狼狈和…慌乱。

虞怀瑾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孩子,性子虽烈,但并非无可救药。只是需要正确的引导,和一个能让他服气的目标。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桌案上的账册和空白的纸张。

开源,节流…还有,育人。

这盘死棋,她必须一步步走活。

她提起笔,在纸上缓缓写下了第一个字——“田”。

当务之急,是去看看那些能长出粮食的土地。那才是这个时代,最根本的依靠。

她得亲自去田庄走一趟。

而此刻,王府西侧一处僻静的小院里。

“砰!”一声脆响,上好的官窑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摔得粉碎。

苏月儿胸口起伏,姣好的面容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

“她竟然…竟然真的敢查账!还敢夺了张全的权!”她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还削减了锋儿的月例!她以为她是谁?!”

一个婆子小心翼翼地站在下面,低声道:“表小姐息怒。老奴看那王妃,不是个简单角色。张先生那边,似乎…也有些被镇住了。”

“不简单?呵…”苏月儿冷笑一声,眼神阴鸷,“再不简单,也得有银子使唤得动鬼!王府如今就是个空架子,我看她能撑到几时!”

她踱了几步,忽然停下,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

“她不是要查账,要节流吗?好啊,我就帮她一把!你去,悄悄散些消息出去,就说…就说新王妃苛刻,要大幅削减下人的月钱,还要裁撤好些人了!就说她嫌王府穷酸,要把王爷当年留下的一些老人都打发出去!”

那婆子眼睛一亮:“表小姐高明!这下,府里那些下人,还不闹将起来?看她如何收场!”

“去吧,做得干净点。”苏月儿挥挥手,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温婉柔弱的笑容,只是眼底一片冰寒。

虞怀瑾,你想管家?我先让你尝尝,什么叫人心背离,什么叫举步维艰!

你想站稳脚跟?我偏要把这地基,给你抽空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虞怀瑾院落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好戏,才刚刚开始。

---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