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仙途误入海贼船 第22章 世界意识的低语

废品终点站的雨季彻底过去，夏日的热浪开始无情地炙烤着堆积如山的垃圾，蒸腾起一股混杂着腐臭和金属锈蚀的灼热空气。

树林里蝉鸣聱喳，树叶在烈日下卷曲泛黄，唯有沈青（阿青）的树屋在繁茂枝叶的遮蔽下，留存着一片难得的阴凉与静谧。

沈青正盘膝坐在树屋中央的蒲草垫上，双目微阖，指尖轻触地面，试图将神识如蛛网般悄然铺开——这是她每日的必修课，用以监控周围环境，确保三个男孩和自身的安全。然而今日，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

（神识的延展……似乎比昨日滞涩了些许？） 她心中微凛，一种难以言喻的阻滞感，如同在水中挥臂，阻力凭空增大。

并非神识消失，而是那种如臂指使的流畅感打了折扣，仿佛有一层无形的薄膜隔在了她的感知与真实世界之间。

就在这时——

“阿青姐姐！看我找到了什么！”

路飞充满兴奋的声音如同炮弹般，毫无预兆地从下方炸响。

紧接着，一颗戴着草帽的脑袋“唰”地一下，从树屋地板入口处弹了出来，橡胶脖子伸得老长，几乎要蹭到沈青正在静修的身前。

沈青猛地睁开眼，心底的讶异这次清晰地浮现在了脸上。

她竟然没能提前感知到路飞的接近！这绝非距离或隐匿技巧所能解释，路飞根本不懂何为隐匿，他的气息向来鲜明如火。

（怎么回事？我的神识……失灵了？） 她迅速压下惊愕，目光落在路飞举着的、一团沾满淤泥和海草的古怪金属片上。

“是宝藏吗？阿青姐姐！”路飞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纯粹的发现喜悦。

艾斯和萨博紧随其后爬上来，艾斯习惯性地先扫视屋内，目光在沈青尚未完全恢复平静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萨博则扶了扶礼帽，好奇地看向路飞的“战利品”。

“笨蛋路飞，又是块破铜烂铁！”艾斯嘴上嫌弃，却也没阻止路飞的兴奋。

沈青迅速调整好表情，接过金属片，指尖假装摩挲，实则一丝微不可察的灵气探入，瞬间判断出这不过是普通船壳碎片。

她顺着路飞的期待，温和地说：“纹路特别，或许有故事，留着吧。”

打发走兴高采烈的路飞和略显无奈的艾斯、萨博后，沈青独自留在树屋，神情凝重起来。

她再次尝试将神识外放，这次更加仔细地体会。

（范围缩小了……清晰度也下降了。并非完全失效，而是像蒙上了纱。）

她回想起刚才路飞接近时的“盲区”，那种感觉并非空无一物，更像是某种规则层面的干扰，让她的神识“忽略”了特定范围内的动静。

她不再强行扩展神识，而是将意识沉入更深层，尝试去触碰和解读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脉络。

作为轮回境修士，她对天地法则的波动异常敏感。

渐渐地，一些模糊的讯息如同断续的低语，被她捕捉到。

（排斥……修正……异数……）

（规则……不容……过度之力……）

（封印……渐进……同化……）

这些碎片化的感知让她心头一震。

（是了……这个世界拥有自身的意识，它在排斥我这种‘不合理’的存在。神识外放，这种近乎全知的能力，在此界法则看来，或许是过于破坏平衡的‘外挂’。）

她想起自己安然存在至今，一方面是因为修为跌落，刻意低调，另一方面，恐怕也是世界意识在“评估”她这个变量。

而近期，她与艾斯三人的接触日益频繁，无形中可能加深了她对此界因果的介入，从而引来了世界意识更明确的“修正”机制。

（它并非要立刻驱逐或抹杀我，而是在缓慢地、规则性地‘封印’那些它认为过于强大的能力……神识外放首当其冲。） 沈青得出了这个令人警惕的结论。

这并非恶意，更像是一种宇宙的自我平衡本能。

想通此节，她反而稍稍安心。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既然知道了原因，便能寻找应对之道。（看来，以后不能过分依赖神识了。得更多地依靠五感本身和对此地人情世故的观察。）

同时，一个念头闪过：（路飞橡胶果实的特性，那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本质，会不会本身就对规则类的感知有一定的‘干扰’或‘免疫’效果？） 这或许能解释为何今天对他的接近感知尤为迟钝。

接下来的几天，沈青悄悄验证着自己的猜想。她发现神识并非完全无用，外放神识探查收到了阻碍，但是可以探入山治的因果线，她还能继续通过神识分身，去山治的时间节点，这一点让沈青松了口气。

但对外界，尤其是心思纯粹、气息独特的个体（如路飞）的感知，削弱最为明显。对死物、环境的探查则影响稍小。而且这种削弱是波动的，并非恒定不变。

她开始有意识地减少对神识的依赖，更多地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用鼻子去闻。

她注意到艾斯偶尔投来的审视目光，似乎察觉到了她某刻的“分神”或细微的迟疑。

萨博则在她一次需要踮脚取高处药材，却因习惯性想用神识“托举”而瞬间停滞、转而搬来木凳时，眼中掠过一丝若有所思。

（你们小时候就观察力这么敏锐吗？除了路飞） 沈青心下苦笑，却也更加谨慎。

她并未因此疏远三个男孩，反而在相处中更加投入。

因为她深知，世界意识的“修正”可能只是开始。

在她真正开始干预顶上战争那个巨大“因果”之时，必将引来更强烈的反噬。

而眼前与这三个孩子建立的、基于真实情感和日常相处的信任与羁绊，或许才是未来对抗那种反噬的、最坚实的锚点。

夕阳西下，树屋中弥漫着草药的清香。路飞在炫耀他的新“收藏”，萨博分享着从破旧书籍上看来的航海知识，艾斯虽然依旧话不多，但紧绷的嘴角柔和了许多。

沈青看着他们，心中那份因神识受制而产生的隐约不安，渐渐被一种更坚实的决心取代。能力或许会被限制，但智慧、经验，以及悄然播种下的情谊，是不会被轻易抹去的。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望向窗外被夕阳染红的天际。前方的路或许会更难走，但她早已做好了准备。毕竟，她来到这个时代，编织这张因果之网，本就是为了在规则之内，寻得那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