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兰博基尼的车内,那张无比熟悉几乎要刻入灵魂的侧脸,在视线中一闪而过。
站在航站楼门口的女人,浑身猛地一僵。
她头上压着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却挡不住帽舌下,那双往日里总是温柔似水的双眸,此刻满满当当都是震惊与不敢置信。
连带着口罩下那薄嫩的嘴唇,都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着。
“怎么是他?!”
女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心底的惊涛骇浪几乎要冲破喉咙。
“他...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而这辆兰博基尼,又是怎么回事?”
惊愕之下,她原本正准备拨通电话的手指,也僵在了半空中。
指尖甚至还残留着手机屏幕的温热,却忘了该如何按下通话键。
这个女人,自然就是刚刚从沪市飞抵江市,才走出航站楼的柏美原。
哪怕方才那一眼只是飞快闪过,并不清晰的侧面。
可仅凭那熟悉的轮廓,不经意间流露的神态,她还是瞬间就认了出来。
他就是秦风,是那个让她魂牵梦绕,哪怕付出生命都心甘情愿的男人。
早在刚走出出站口时,柏美原就没敢有半分耽搁。
第一时间就掏出手机给柏结衣拨去了电话。
她满心都是急切,想立刻知道柏结衣现在在什么地方。
好马不停蹄地赶过去,把她带回沪市。
可柏结衣那边,却始终没接。
在她得知了秦风对姐姐的态度后, 觉得自己就像个彻头彻尾的输家。
既没能留住秦风的心,又在这场荒唐的纠葛里,落得满身狼狈。
面对柏美原这个既是情敌,又是姐姐的人时。
她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口吻去沟通。
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姐姐的质问。
所以早在进入安检口之前,她就看到了手机屏幕上一连串的未接来电。
不过始终攥着手机迟迟没有回拨,甚至连消息都不敢回复。
只是任由手机静静躺在口袋里,假装没有看到那份来自姐姐的急切。
就这样,姐妹俩在同一个航站楼里。
一个登机,一个下机。
隔着人群,擦肩而过。
望着兰博基尼的车身一点点缩小,眼看就要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柏美原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眸,此刻竟像是被无形的高温焚化了一般。
往日里流转的柔光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滚烫的混乱。
连瞳孔都似蒙上了一层被灼过的薄雾,分不清是震惊带来的恍惚,还是情绪翻涌的灼热。
直到那辆车一路向北,离自己越来越远。
柏美原在飞机上反复斟酌,与秦风互不相见的决心,被击的溃不成兵。
如同一堵瞬间崩塌的土墙,连带着她的理智都碎得七零八落。
“原来...原有所有的绝不相见。”
“在真正看到他的那一刻,都只是自欺欺人的笑话。”
“原来...原来所有的故作坚强。”
“都只是的麻痹自己想见他的那颗心。”
这突如其来的溃败,终于还是成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重重地扇在了她的脸上。
意识到这一点时,柏美原几乎要脱口大喊。
脚也忍不住要朝着兰博基尼消失的方向奔去。
可脑海里突然蹦出和父亲许下的 “再不见秦风” 的誓言。
她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怎么也迈不出步伐。
干涉的喉咙里也像堵了团棉花,欲吐的千言万语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只能眼睁睁看着秦风,像三个月前那样,再次彻底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三个月来积攒的思念,早已在心底盘根错节,终究还是冲破了所有的束缚。
这一次,柏美原没有选择逃避。
而是攥紧了拳头,选择了勇敢面对。
直到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锐的痛感才让她找回一丝清明。
“柏美原...你这个废物。”
“你不能再这样脆弱下去,你不能在这样彷徨了啊!”
“现在柏结衣就在他身边,父亲又不知道你来到这里的事情!”
“你还瞻前顾后什么?你还在怕什么?!”
“哪怕后面被父亲发现,但你都死过一次了,大不了再用死逼他一次!”
柏美原重重喘了口气,望着手腕上的如蜈蚣般的刀疤。
弥漫水雾的双眸内,多了份破釜沉舟的决绝。
“这或许是唯一能找到柏结衣的机会。”
“我真的已经顾不了这么多。”
“秦风...我...我是真的已经没有选择了啊!”
想通这一点,柏美原立马使劲挥舞着手,火急火燎的拦下一辆出租车。
拉开车门坐进后排,她甚至还没坐稳。
就伸出颤抖的手指,急切地指着秦风车子消失的方向。
“师傅,麻烦你快一点,追上前面那辆兰博基尼!”
出租车司机是个一头长发,略显忧郁的中年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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