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工地上,王飞先用我的小推车运了一吨腻子粉。
然后刘少峰家的人也来借小推车了,我跟他们说,让我先往楼上推两趟,不然我老表肯定得来找我事儿。
王飞家的一个工人笑道:“别怕,我看到你老表这会儿正在小旮旯里睡觉呢。”
每次表姐夫一离开小屯,表哥有时候就会找个背地旮旯里,弄两块保温泡沫板一拼就躺着睡觉去了,干多干少,也没人管他。
刘少峰家的人说:“那就先让我们用一会儿吧,反正你们29号楼的腻子粉还不少呢,我看那样子够你们用两三天了。”
他都这么说了,我只好将小推车给他先使了。
我发现自从有了这小推车,我们都明显变懒了,以前没这东西的时候,大家都是每天扛一袋腻子粉就走了。
现在他们是,宁愿等小推车,也不扛了。
他们推着小推车走后,我就又坐在安全帽上听仓库老头讲故事解闷。
有人来找仓库老头领东西,仓库老头领着那几个人进木板间里登记去了。
我就靠着一根木头方子打起了瞌睡,说真的,昨晚大家都没睡好。
拉子的那件事,给他们都敲了个响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媳妇在家没有乱搞,猜疑一旦上了心,那种心病就会慢慢侵入骨髓。
毕竟村里能说会道的懒汉还是很多的。
猜疑最重的就属王勇,他媳妇爱打麻将,牌友基本上还都是男的,有时候三男一女坐在小方桌上搓麻将,垒麻将之前八只手都要去压住桌上的麻将乱揉一通,手碰到手都是常有的事,而且他媳妇在床上的那种骚劲儿,他是一清二楚的。
他是一晚上翻来覆去的没睡着,我又离他最近,吵的我都没睡好。
而表哥估计也失眠了,毕竟他现在也不算有老婆的人了,表姐夫一走,就没人管他了,他确实也可以找个角落偷偷睡觉。
我正睡的香呢,被人推醒了。
我吓了一哆嗦,睁开眼睛一看,是王老大。
王老大又吓唬我:“你们昨晚都没睡?你家那个王勇坐在吊篮里睡着了,你在这儿睡,也不怕老邵看到了骂你。”
我打着哈欠说:“太困了,昨晚一宿没睡,四点的时候,还去买早点了,瞌睡死我了。”
王老大笑道:“嘿嘿,小王一走,你们是彻底歇班了。”
我说:“我就管运料,上面的腻子粉够够的。”
王老大说:“那也要假装干干活,不然你老表看到,又得给你安排其他活了。”
我眯着眼说:“他都不知道去哪个角落睡觉去了,哪有时间管我?”
王老大说:“把你小车给我用用。”
我问:“你还用推料?”
王老大嘿嘿一笑:“他们都合伙推他们的,我自己推我的。”
我毫无精神的摆了摆手:“用吧,我再眯会儿。”
王老大搬了五袋腻子粉扔小车里,就推着走了。
他这人性格就这样,不爱与人搭伙干,平时也少言寡语,与我们有代沟,经常聊不到一起,就不聊了,就算是代班也得干活,虽说是代班吧,但他还不乐意管事,他们家的人,基本上都找王飞。
仓库老头也忙的要死,上午来找他领东西的人也多,弄得他在木板间里一直骂骂咧咧。
我轻轻一笑,双臂掖着衣服,一低头,又打起了盹。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又被人推了几下。
我连眼睛都懒得睁了,摆手道:“用吧,用吧。”然后又打起了呼噜。
忽然一个女人埋怨的声音响起:“邵叔,你可真能给我找些睡神。”
“呃?”听到这声音,我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赶紧睁开了眼睛。
我坐在地上仰着头,当看到老邵那张阴沉的脸时,我心都慌了。
他身后还站着两个女人,林惜与那个戴白帽的漂亮女领导。
我头皮发麻的咽了一口口水。
赶紧扶着木头方子站起来,迅速将安全帽拾起来扣到了头上。
林惜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摇头。
那个女领导一脸寒霜,冷眼看着我,她手里居然还拿着一部银色的数码相机,这东西我在电视机见过。
我赶紧慌张的跟老邵解释:“我……我刚坐下。”
老邵怒道:“都看你半天了,把那哈喇子赶紧擦了,我算是服了,净给我惹事,那边还有俩,去,给你老表做伴去。”
“啊?”我赶紧用袖子擦了下嘴角,扭头一看,见工地大门处还站着俩人,从体型上来看,好像是王勇与表哥两人。
老邵骂道:“你们昨晚干嘛了?啊?一个在小房间里睡,一个在吊篮里睡,一个在仓库睡,你们队儿上都是睡神转世吗?赶紧给我去那边站着去。”
我心里暗骂王老大,那张嘴他妈是不是在庙里开过光,平时不见老邵来,刚一打盹就被逮到,我都怀疑是王老大打的小报告,不然怎么三个都被抓了。
等我走到表哥与王勇跟前时,我们三个人脸色都有些郁闷,但见老邵他们跟着来了,我也赶紧站到了王勇左边低下了头,我怕表哥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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