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站在矿井底部,岩层裂缝透下的光斑落在他脚边。
水洼里倒影晃动,金色残影已经消失。
系统面板浮现在眼前:【主线任务更新】
【名称:破局者VS守序者】
【内容:阻止圣人干预气运之争,夺取沉星谷真实钥匙】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话本,封面皱得不成样子。刚才那一战,靠它撑到了最后。现在灵感值满了,推演权限也升了级,连圣人都被绑进了监控名单。
但这还不够。
他知道,天外圣人不会真的认输。那家伙只是暂时退了,等下一个机会就会再出手。
必须抢在前面。
“系统。”他在心里喊了一声,“调出圣人数据模型。”
半透明面板立刻展开,一行行信息滚动:
【目标:天外圣人】
【状态:已标记】
【行为预判准确率:50%】
【弱点推演中……】
进度条缓慢推进。
陈默眯起眼。这系统以前从没这么慢过。
他想起刚才那片由符文组成的倒悬巨塔——那是认知污染的源头,也是圣人真正的力量核心。但凡意志稍弱的人,早就被洗脑了。
可偏偏他是个看网文长大的宅男。
什么“穿成炮灰逆袭”“直播打脸宗门”“我儿是大帝转世”,那些离谱剧情他见多了,脑子里根本不存在“认命”这两个字。
正想着,面板突然弹出提示:
【推演完成】
【发现弱点:圣人依赖“既定剧本”维持权威】
【建议:制造逻辑悖论,诱使其自我怀疑】
陈默咧嘴笑了。
这就对了。
神最怕的不是刀剑,是信徒不信了。
他翻开口袋,把最后一粒共梦丹捏在手里。这玩意本来是用来联合四女推演的,但现在,他要拿它干票大的。
“来吧,咱们再进一次推演领域。”
他咬破指尖,在地上画了个简易阵法。这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招,没名字,就叫“钓鱼阵”。核心思路就一个——假装系统崩溃,引圣人主动入局。
阵图画好,他吞下共梦丹,闭上眼。
意识刚沉下去,耳边就响起了冰冷的声音。
“你又想做什么?”
睁眼时,他已经站在了那片漂浮面板的空间里。
圣人悬浮在对面,金光黯淡,眼神却比之前更锐利。
“你怎么进来的?”陈默装作慌张,“我不是被强制拉进来的?”
“是你主动召唤。”圣人冷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演戏?你的系统还在运行,面板数据完整,根本没有崩溃迹象。”
陈默耸肩:“哦,被识破了啊。”
他站起来,拍了拍衣服:“那我换个玩法。”
抬手一挥,空中刷出十几块新面板。每一块都显示着不同的未来片段——
有他跪地求饶的,
有他被镇压轮回的,
还有他主动交出系统的。
全是圣人期待看到的结局。
“这些是你要的剧本吧?”陈默笑,“我可以演。但问题是,你现在还能分清哪个是真的吗?”
圣人沉默。
陈默继续说:“你上次走的时候说‘归真劫不会停止’。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才是劫?”
“荒谬!”
“不荒谬。”陈默打断,“七百年七个通过者,剩下的人呢?全被你处理了。你说你在选继承人,其实你是在清除威胁。你不是守护规则,你就是规则本身。”
他往前走一步:“可规则能永远不变吗?我看过太多小说了,老天道都会换,何况是你这种临时工?”
圣人身上金光猛地暴涨。
倒悬巨塔再次浮现,比之前更大,压得整个空间都在颤抖。
【警告!认知污染强度提升!】
【精神抗性下降60%!】
陈默脑袋嗡的一声,差点跪下。
但他早有准备。
他一把撕开衣领,露出贴在胸口的静滞符。这是他用推演自创的玩意,专门对付高维压制。
符纸燃烧,一股反向震荡波扩散开来。
塔影晃了一下。
就是这一瞬间,陈默启动终极推演模式。
【目标锁定:圣人信念锚点】
【推演方向:其存在合理性】
画面炸开。
无数可能性分支飞速滚动——
1. 圣人本是凡人,靠窃取前代认知锚点登位。
2. 他每隔百年挑选替身,转移因果。
3. 当前“归真计划”实为掩盖自身衰败的骗局。
第十二项直接跳出红框:
【确认:圣人惧怕被替代,故不断清除异常者】
陈默笑了。
他终于找到了真正的破绽。
不是功法,不是阵法,是心理。
这家伙怕死。
“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活到现在吗?”陈默大声说,“因为我从来不按套路出牌。我看小说,做梦,通宵追更,别人觉得浪费时间,但我涨修为。你讲规矩,讲平衡,讲命运安排,可你忘了——”
他抬起手,指向圣人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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