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符尊 第330章 道心明辨 破寂之法

灰黑色的“归墟神光”如同死亡的吐息，持续冲击着林昊以“源初道章”凝聚的道韵盾牌。那并非能量的碰撞，而是一种更为根本的“存在”与“非存在”之间的消磨。林昊脸色苍白如纸，神魂仿佛被置于磨盘下碾压，体内灵力飞速流逝，道韵盾牌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稀薄。

他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力量中蕴含着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志，冰冷、死寂，要将他连同其守护的一切，都拖入那永恒的虚无。这种力量，与他所认知的任何邪魔歪道都不同，它更本质，更接近……源头的味道。

“没用的，挣扎只是延长痛苦。”灰袍首领的声音如同寒风，刮过众人的识海，“皈依寂灭，方得永恒宁静。”

就在道韵盾牌行将破碎、那绝望的寂灭之意几乎要侵入心神的刹那，林昊脑海中，如同惊雷划过黑暗，猛地闪现出两幅截然不同的画面——

一幅，是星辰道祖率领星陨阁众，于上古之末，悲壮地引动万星寂灭，以身化墟，布下封禁，那寂灭之中，蕴含着的是不甘的怒吼、是守护后世的决绝、是于毁灭中寻求一线生机的壮烈！那是牺牲之寂，是蕴含着“可能”与“未来”的寂灭！

另一幅，是宁采臣于青云山之巅，面对诸天劫难，眼神平静而坚定，最终毅然以身合道，其意志化作守护万灵的不动壁垒。那是“存在”的极致体现，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担当，是“我身虽逝，此志长存”的永恒！

这两种意志，一者源于远古的牺牲，一者成于当世的守护，虽形式不同，其内核却惊人地一致——都是为了“守护”，都是为了在绝境中，为“生”开辟道路！

而眼前这“寂灭道”的力量，只有纯粹的、狂热的“终结”，没有任何守护，不留一丝生机！这是截然相反的两种道！

“我明白了！”林昊眼中骤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那并非灵力之光，而是道心明悟之辉！“你们的寂灭，是毁灭，是终点！而道主与星辰道祖的‘寂灭’，是薪尽火传，是于终点处开辟的！”

他不再试图以“源初道章”的力量去硬撼那“归墟神光”，那如同以清水去扑灭概念的“火”，徒劳无功。他改变了策略，将心神彻底沉入对宁采臣“存在”意志与星辰道祖牺牲真意的感悟之中。

他回想着星辰道祖那寂灭道种融入己身时的感觉——那并非死亡，而是一种极致的内敛，一种将自身一切奉献出去、化为基石的状态。他尝试引导“源初道章”的力量，不再向外防御，而是向内模拟那种状态，模拟那种于自身“寂灭”中，孕育守护与新生意境的玄妙！

刹那间，林昊周身的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原本流转的混沌星辉骤然内敛，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点”，一个即将归于“无”的点。然而，这个“点”的内部，却并非死寂，而是蕴含着宁采臣那不朽的守护宏愿与星辰道祖那悲壮的牺牲意志！这是一种“活”的寂灭，一种“蕴含无限可能”的虚无！

那原本疯狂侵蚀道韵盾牌的“归墟神光”，在触及这个奇异“点”的瞬间，竟如同失去了目标！它那绝对的“终结”之力，遇到了一个看似同样在走向“终结”，内部却蕴含着截然相反、更加磅礴坚韧意志的存在，竟产生了某种“困惑”与“排斥”！光芒开始扭曲、涣散，威力大减！

“什么？！”灰袍首领首次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之声，“你……你竟能扭曲归墟神光的指向？这不可能！寂灭乃是终极，岂容生机掺杂？！”

他无法理解，林昊此刻的状态，并非对抗寂灭，而是以一种更高层面的、理解了寂灭本质（星辰道祖的牺牲之寂）的方式，“包容”了它，使得那纯粹的终结之力失去了用武之地！

与此同时，调查小队的其他人也没有闲着。

墨渊凭借其夜叉族的天赋，敏锐地发现了那些灰袍人虽然力量诡异，但他们的肉身似乎与那祭坛存在着某种脆弱的链接，并且对纯粹的、不蕴含复杂法则的物理攻击，防御力相对较弱！

“石皇！赤燎！攻击他们本体！不要用大范围法则神通！”墨渊传音喝道。

石皇闻言，立刻放弃了轰击祭坛，巨大的玄冰之躯迈开步伐，如同蛮古巨神，直接冲向那些吟诵咒文的灰袍人，冰拳挥舞，带起刺骨的寒风与纯粹的力量！

赤燎也收敛了滔天火海，将南明离火凝聚成一道道炽白的长矛，如同流星般精准射向灰袍人的要害！

果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返璞归真的物理攻击，灰袍人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他们的灰袍上亮起晦暗的符文试图抵挡，但在石皇那足以撼动星辰的巨力和赤燎那凝聚到极致的离火神矛面前，纷纷破碎！数名灰袍人被冰拳砸成齑粉，或被离火长矛贯穿，化作飞灰！

云瑶仙子分身则全力解析着那座诡异祭坛的结构。“核心是顶端的那个漩涡！它在吸收并转化负面能量，同时似乎也依靠这些能量维持与某个维度的连接！必须中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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