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符尊 第285章 琉璃往事 往生井秘

玄冰眼内，气氛因聂小倩道出“沐晨”之名而变得微妙而凝重。沐晚虚幻的魂体因极度的激动与难以置信而剧烈波动，仿佛风中残烛，她死死盯着聂小倩，重复着那个问题：“你……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知我妹妹名讳？！”

聂小倩眸光迷离，一段段更加清晰的画面自灵魂深处涌现，她声音带着一丝追忆的飘渺：“我……我看到了一片琉璃色的天空，很美，却布满了裂痕……大地在崩塌，有很多人在逃难……我，我拉着一个叫‘晚’的女孩，还有一个更小的，叫‘晨’的孩子……我们失散了……在一条散发着浑浊黄光的河边……”

随着她的描述，沐晚魂体震颤得愈发厉害，一段被她刻意尘封、属于还是生魂时的痛苦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那璀璨而脆弱的琉璃界，那毁天灭地的未知灾劫，那在逃亡路上为保护她们姐妹而跌落浑浊冥河、不知所踪的另一个姐姐……

“琉璃界……冥河……” 沐晚的声音带着灵魂深处的战栗，“你是……你是璃姐姐？！那个为了保护我们而……” 她无法再说下去，魂体散发出浓郁的悲伤。

聂小倩（或者说，其前世之一的“璃”）眼中也滑下两行清泪，那泪水离体便化为纯净的太阴冰晶。她虽未能恢复全部前世记忆，但那份源自灵魂本源的羁绊与守护之情，却无比真实。

宁采臣静立一旁，并未打扰这跨越了轮回的相认。他以道主之境默默推演，那“琉璃界”的崩毁，时间点似乎颇为微妙，恰好是在太初之战后不久，与此方宇宙根基的动荡或有牵连。而其轮回支流被九幽截取，化为“往生井”，其中或许不仅残留着琉璃界的本源信息，更可能因为其特殊的崩毁原因，残留着一丝与“太初阳源”相关的蛛丝马迹——毕竟，阴阳失衡往往是世界崩毁的重要原因之一。

救出沐晨，探查往生井，于公于私，都已势在必行。

“往事已矣，当下为重。” 宁采臣开口，平和的声音将沉浸在悲伤与回忆中的两女唤醒，“沐晚，你既坦诚，吾便予你一线生机。救你妹妹，探查往生井，吾会亲自前往。”

沐晚闻言，魂体激动得几乎要跪伏下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多谢道主！多谢道主大恩！” 她知道，有这位深不可测的道主出手，妹妹终于有了脱离苦海的希望！

“不过，” 宁采臣话锋一转，目光扫过沐晚和那枚悬浮的漆黑骨符，“九幽之行，需有所筹划。你此番任务失败，那幽骸鬼帝定然警觉。吾需借此骨符，反其道而行之。”

他伸手一招，那枚漆黑骨符便落入他掌心。符文上属于幽骸鬼帝的幽冥印记，在触及宁采臣道源的刹那，便如同雪遇骄阳，无声无息地消融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更加隐晦、带着宁采臣自身寂灭与定义道韵的印记悄然融入。

“此符已被吾改造，可模拟你任务‘成功’的假象，反馈给那幽骸。” 宁采臣将骨符递还给沐晚，“你且携此符返回九幽复命，稳住幽骸。吾会随后而至，直往生殿。”

沐晚接过骨符，感受到其中那缕让她灵魂都感到安定的强大道韵，心中大定，连忙应道：“小使明白！定不负道主所托！”

“采臣，我也要去！” 聂小倩上前一步，眼神坚定。得知沐晨可能是自己前世的妹妹，她无法安心在此等待。

宁采臣看了她一眼，略一沉吟，点了点头：“你太阴神体初成，正需历练。九幽之地，极阴之所，于你而言亦是机缘。不过，需紧随吾之左右，不可妄动。”

聂小倩用力点头。

事不宜迟，沐晚再次化作一缕青烟，携带着被改造的骨符，循着来路，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北冥，返回九幽复命而去。

宁采臣则对敖苍交代了几句，令其守好北冥，谨防其他变故。随后，他袖袍一卷，一道混沌气流包裹住自身与聂小倩，一步踏出，便已消失在玄冰眼内。并非直接闯入九幽，而是先于北冥之外的无尽虚空中隐匿身形，推演九幽法则结构，寻找最合适的介入节点。

……

九幽黄泉，幽骸鬼帝殿。

沐晚虚幻的身影显现，恭敬地将那枚漆黑骨符呈上：“启禀帝君，属下幸不辱命，已在那太阴神体真灵间隙，种下幽冥印记。”

幽骸鬼帝一把抓过骨符，神识沉入其中探查。骨符内部，一道微不可察、带着太阴气息与一丝魂力波动的印记正在缓缓运转，一切看起来都如同计划般完美。它并未察觉到宁采臣留下的那道更深层次的道韵印记。

“哈哈哈！好！很好！” 幽骸鬼帝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沐晚，你果然没让本帝失望！此事你立下大功，待本帝彻底掌控此印记，定有重赏！你妹妹在往生殿的差事，本帝也会着人关照几分。”

“多谢帝君！” 沐晚低头应道，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你且退下，密切留意此印记动静，随时向本帝汇报。” 幽骸鬼帝挥挥手，沉浸在掌控局面的喜悦中，并未注意到沐晚离去时，那虚幻身影中一闪而过的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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