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符尊 第254章 纪元归墟 因果了结

宁采臣一掌定住滔天恶念潮汐，身负混沌寂灭与起源星核之力，其气息已然超脱寻常尊级范畴，仿佛化身为此方归墟之地短暂的主宰。他立于沉淀带边缘，身后是混沌终焉与新纪元开辟交织的异象，双眸如同微缩的归墟，冷冷地“注视”着海眼深处那沸腾的黑暗。

“亵渎……终结……归于……无……”

海眼深处，那“恶念源头”的意志如同亿万生灵绝望的聚合体，发出混乱而宏大的意念波动。它似乎对宁采臣身上那融合了异纪元生机的力量感到极致的厌恶与愤怒。整个归墟海眼的力量都被它调动起来，那被定住的恶念潮汐并未退去，反而更加疯狂地冲击着那无形的“归墟原点”壁垒，同时，海眼漩涡中心，一道更加凝聚、纯粹、仿佛由无数破灭纪元怨念压缩而成的“寂灭黑针”缓缓凝聚，锁定了宁采臣！这是足以洞穿大千、终结纪元的攻击！

最终的道争，不再是神通对轰，而是意志、大道本源的直接碰撞！

宁采臣心念一动，那枚已完成使命、光华略显黯淡的寂灭法旨符箓自星核旁飞起，悬于他头顶，垂落下道道寂灭之气，与他自身力量交融。他并未被动等待，而是主动将自身那融合了起源与终焉的全新意志，如同无形的触手，悍然探入了归墟海眼深处，直接撞向了那“恶念源头”的核心！

轰！！！

无法用声音形容的巨响在灵魂层面炸开！整个归墟之地的时间与空间彻底失去了意义，只剩下两种截然对立的大道在疯狂碰撞、侵蚀、消磨！

宁采臣的意志中，蕴含着混沌的包容、寂灭的终结、以及起源星核带来的那一线超越当前纪元的“可能性”与“生机”。而恶念源头的意志，则是纯粹的“无”、极致的“灭”、对一切存在意义的绝对否定。

两者的碰撞，在归墟海眼中演化出光怪陆离、生灭不息的恐怖景象：时而可见万千世界在宁采臣的意志下诞生雏形，转瞬又被恶念源头化为虚无；时而有贯穿纪元的寂灭长河被起源之力强行截断、分流；更有无数大道符文化作实质的龙蛇，在虚无中互相撕咬、湮灭……

这是一场凶险到极致的拉锯战。宁采臣虽得星核之力，但毕竟初入此境，且重伤未愈，面对这沉淀了不知多少纪元、近乎与归墟同化的恶念源头，依旧感到力不从心，他的意志在不断地被消耗、磨灭。那根“寂灭黑针”更是蠢蠢欲动，随时可能发出致命一击。

“这样下去不行……”宁采臣感到自身的意志如同风中残烛，那恶念源头的力量却仿佛无穷无尽。

就在他渐感不支之际，异变再生！

他头顶那枚寂灭法旨符箓，似乎感应到了他意志的衰减与面临的绝境，骤然爆发出最后、也是最强烈的光芒！一道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的寂灭道尊虚影，自符箓中一步迈出！

这道虚影，不再是简单的意念残留，而是蕴含了寂灭道尊一部分真正本源与记忆的烙印！

“后世承道者，借你之身，了结此番因果！”

寂灭道尊的烙印发出苍凉而决绝的道音，下一刻，它竟主动燃烧起来，化作最精纯的寂灭本源，如同百川归海，尽数涌入宁采臣的意志核心之中！

轰！

宁采臣只觉得脑海中仿佛有宇宙开辟，无数属于寂灭道尊的记忆碎片与大道感悟汹涌而至！他看到了万古之前，寂灭道尊与“巡天”好友如何探寻超脱，看到了那“恶念”自天外突兀降临，侵蚀“巡天”，看到了他欲助好友剥离恶念，却反遭重创，更看到了……那“恶念源头”的本质！

它并非自然孕育，而是上一个、乃至上上个纪元中，无数走向毁灭的文明、陨落的至强者们，其不甘、怨恨、绝望等一切负面情绪与破碎意志，在纪元终结的归墟过程中，偶然凝聚、异变而成的一个畸形的、只知毁灭的“集体意识”集合体！它是一切终结的残留，是新生的死敌！

“原来……如此……” 宁采臣瞬间明悟。这恶念源头，本身便是“错误”的产物，是理应被归墟彻底消化、却侥幸残存并壮大的“毒瘤”！

得到寂灭道尊烙印的补充与这关键信息的明悟，宁采臣的意志瞬间稳固、壮大，甚至超越了之前融合星核时的状态！他对寂灭大道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与自身混沌、起源之力结合得更加完美！

“你的存在，本身即是悖逆。归墟，当彻底净化你！”

宁采臣的意志发出宣告，他不再与这恶念源头进行无休止的意志纠缠，而是做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举动——他引动了自身全部的力量，包括那枚起源星核剩余的大部分能量，以及刚刚获得的寂灭道尊本源，将其化作一道桥梁、一个坐标、一个……巨大的“诱饵”！

他以自身融合了起源与寂灭的独特本质，模拟出了一个介于“存在”与“非存在”之间的、极其不稳定的“奇点”，这个奇点对于以一切“存在”为食、尤其憎恶“新生”与“异数”的恶念源头而言，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果然，那恶念源头的疯狂意志，瞬间被这个“奇点”彻底吸引，放弃了其他所有目标，如同扑火的飞蛾，将全部的黑暗、全部的怨念、全部的毁灭**，如同黑洞坍缩一般，疯狂地涌向宁采臣意志核心处的这个“奇点”！

它要吞噬、同化、湮灭这个它无法理解的“错误”！

“就是现在！”

宁采臣眼中厉色一闪，在那恶念源头绝大部分力量涌入“奇点”的刹那，他猛地切断了自身与那部分力量的联系，并以剩余的意志，引动了整个归墟海眼最本源、最磅礴的……湮灭法则！

“以吾之名，奉道为祭，请归墟……行净化之权！”

他将那凝聚了恶念源头绝大部分力量的“奇点”，连同自身割舍的那部分本源与星核之力，一同……献祭给了归墟海眼本身！

归墟，是万物的终点，其存在的意义，便是湮灭一切，让一切归于最初的“无”。当一个足够强大、足够“错误”的“存在”被主动献祭时，归墟的本源法则被彻底激发了！

嗡——！！！

整个归墟海眼猛地一震！那永恒的黑暗漩涡中心，仿佛睁开了一只漠然无情、俯瞰所有纪元的“眼睛”！一股凌驾于一切之上、无法形容、无法抗拒的湮灭之力，如同宇宙本身伸出的手指，轻轻点在了那个被献祭的“奇点”之上。

没有声音，没有光爆。

那凝聚了恶念源头绝大部分力量的“奇点”，连同其中蕴含的无数纪元积累的疯狂与怨念，在那绝对的湮灭之力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消融了、分解了、化为了最本源的粒子，彻底回归了归墟应有的“无”。

“不……可……能……”

海眼深处，传来了恶念源头残留意志最后一丝微弱、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极致不甘的波动，随即也如同风中残烛，迅速黯淡、消散，被归墟本身的力量彻底净化、吞噬。

那横亘星空的恶念潮汐瞬间崩溃瓦解，化作虚无。沸腾的海眼也逐渐恢复了那永恒的、死寂的缓慢旋转。

弥漫在归墟之地的阴冷、污秽、令人疯狂的气息，开始缓缓消散。

恶念源头，这导致了巡天镜异变、星眸肆虐、引发了无数灾劫的罪魁祸首，终于在宁采臣借力打力、以身作饵、引动归墟本源之下，彻底……湮灭了！

随着恶念源头的消失，宁采臣那燃烧了寂灭道尊烙印、割舍了部分本源与星核之力的意志，也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灯油的古灯，迅速黯淡下去。他身后的异象消散，身躯从那种玄妙的状态中跌落出来，气息微弱到了极致，仿佛下一刻就要道解魂消。

“宁道友！”

“宁小子！”

敖倾波、横江妖尊等人强撑着伤体，急忙上前将他护住。

星漪看着怀中那枚因失去大部分力量而变得黯淡、却依旧温润的起源星核残体，又看了看气息奄奄的宁采臣，眼中泪水滑落。

就在众人以为一切即将结束，准备设法带宁采臣离开这绝地之时，那寂灭法旨符箓最后一点灰烬之中，一点微弱却无比纯粹的真灵之光，裹挟着寂灭道尊最后的一丝不舍与祝福，悄然没入了宁采臣近乎寂灭的识海深处。

同时，那恢复了平静的归墟海眼深处，因恶念源头被净化，似乎有某种更加古老、更加本质的平衡被打破，一缕微不可察的、蕴含着“初始”意境的清气，自那绝对的“无”中悄然逸出，如同受到了吸引，飘向了宁采臣……

纪元之劫，似乎就此了结。

但新的变化，已然悄然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