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戒指 第191章 千年老二蛮好的（一）

星空旋涡的边缘，扭曲的光线如同沸腾的熔岩，散发着诡谲而浩瀚的能量波动。残存的各族修士汇聚于此，约摸两万余人，与踏入时的十万之众相比，空气里弥漫着劫后余生的凝重和深藏的贪婪。大道机缘的血腥筛选，早已在之前的星空试炼中完成了残酷的预演，能站在这旋涡之下的，皆非易与之辈。

林安隐于人群外围，身披一件灰扑扑的斗篷，面容已通过秘术化作一名皮肤微褐、眼眸深邃的巫咸族青年，气息寻常，泯然众人。稍远处，玄冥变化作一只体型硕大的玄龟，龟甲上铭刻着古老晦涩的符文，散发着深沉如渊的气息。虽然形貌大变，但那源自生命之湖的亘古威压依旧内敛难藏。

几道带着明显探查意图的神念，如同无形的毒蛇，在人群中梭巡，重点扫过林安所在的区域以及可能藏匿青色巨鸟的地方。目标明确——钉灵族人和那只青鸾。这神念来自若木族、应龙族和薛家的队伍，阴冷而执着。

神念触及玄冥所在的区域时，那头庞大的玄龟似乎只是慵懒地抬了抬眼皮。然而，一股沛然莫御的无形威压如同沉眠巨兽的呼吸般轻拂而出！

“噗！”“唔…！”

几声闷哼骤然响起，声音的源头处，几名若木族、应龙族的精英修士脸色瞬间煞白，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一缕鲜血，身形踉跄，眼中充满了惊骇欲绝。他们猛然转头，死死盯住那只看似普通的玄龟。

薛家的领头修士亦是面色剧变，瞳孔猛地一缩，低声急促地对身边人说了些什么。瞬间，之前还气势汹汹搜寻的几股人马，仿佛被无形的冰水浇透，所有探查的神念如潮水般收回。他们深深地、忌惮无比地再次望了一眼玄冥，然后迅速低下头，默默汇入更密集的人群之中，继续机械性地扫视他人，只是眼神里的锋芒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掩饰不住的惧意。

这番变故虽短，却落在了不少有心人眼中。

人群先是微微一静，旋即无数道或好奇、或惊疑、或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玄冥身上。那名玄龟一族的强者是谁？竟能让若木、应龙、薛家这几方凶名在外的势力瞬间吃瘪退避？空气中弥漫开低沉的议论声。

一个距离稍远的英招族老者，捻着自己的胡须，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他低声对身边同伴道：“莫要多看，莫要多言，当心祸从口出…那威压…与传闻中生命之湖深处那位存在，何其相似…”言毕，他不动声色地带着族人向更远处移开了几步。

这如同一个信号。聪明人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周围很快清空了一圈真空地带，望向玄冥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疏离。

人鱼族的少族长渊止，身着湛蓝如深海宝石的软鳞甲，站在其族人的簇拥中，英挺的面庞上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似乎在找寻什么。玄冥散发威压的瞬间，他心神一震，目光准确投来。渊止天生与水元素亲和，感知敏锐远超同阶，几乎立刻就认出了玄冥那熟悉的、源自上古的深邃海洋气息！他眼中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几乎要带着族人上前参拜。然而，玄冥那看似随意的目光轻轻扫过渊止，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温和阻意。

渊止的脚步生生顿住，心头明悟：这位前辈不欲暴露行藏，尤其是在这势力混杂、暗流涌动的瑶池星宗地盘上。他敛去激动，朝着玄冥的方向，极其轻微、却无比恭敬地颔首致意，随后自然地转过头，仿佛只是在观察星空旋涡的壮观景象，只是袖中的手指，却微微收紧了。

林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神识如无形的潮汐，毫无顾忌地铺开，在残存的两万多修士中快速扫过。十万进两万，真正的尸山血海铺就的生存路，进来之前，那句“唯有活人可渡天门”的言语，在此刻显得无比冰冷刺骨。

他首要搜寻的，是精卫族的阿木。很快，在人群靠后的一个角落，他感知到了那股熟悉的、带着精卫鸟神性气息的少年灵魂印记，不过位置略高了些。林安心头微动：这小子没死，还混到了前排位置？看来秘境中又有所奇遇。

接着，他的神识如灵敏的触须，转向另一片区域。舍慕灵…那位结识的红颜知己，他们一起共患难，也算是至交好友或者说是战友了。然而，那片区域气息纷杂，刻意收敛隐形的修士不少，以舍慕灵的机警和老练，必然也改头换面藏匿其中。林安的神识掠过几道气息强悍的身影，没有寻到她的确切痕迹。

这番肆无忌惮的探查，立刻引来了反击。

“哼！”“放肆！”数道带着明显愠怒和不屑的冷哼响起，如同实质的针刺向林安探出的神念源头。那是几名来自帝江族、英招族的核心弟子，气息磅礴，显然已达到金仙门槛——钧命境后期，目光如电，带着上位者的威严直视林安伪装的巫咸族青年所在方向。他们的威压如同无形的墙壁压迫而来。

林安眼神平静，神念如同滑不留手的游鱼，在强压触及前的一瞬间便已倏然收回，快如鬼魅，不着痕迹。他恰到好处地表现出被强者威势所慑的些许狼狈，微微低下头，隐入旁边几人的身影之后，那几道带着怒火的神念只扑了个空，扫视一圈无果后，最终只化作一声轻蔑的冷哼，也就作罢。虽然不爽，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也无人愿意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修士率先发难。

就在这短暂而紧张的氛围下，星漩前方的空间微微一震，之前的那三道身影再次毫无征兆地浮现，悬立于星空旋涡之前。恐怖的威压如太古神山轰然降临，瞬间笼罩全场，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几分。两万多修士顿感身上一沉，嘈杂声戛然而止，落针可闻。

三位内门长老！皆为金仙中期以上的气息，灵力波动引动虚空微鸣，身着瑶池星宗标志性的星月云纹道袍，气度非凡。

居中一人，鹤发童颜，面如冠玉，颇有仙风道骨之姿，正是此次试炼的主事长老。他目光如电，扫视下方如同看待一群蝼蚁，声若洪钟，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星空试炼，至此终结！三百年后，天门再启。尔等身负机缘，已证道途。现，开启储物之器，向星道碑输尔等所获‘星魂源质’！并以尔等魂念，铭刻姓名于道碑之上，此印记即为尔等排位之凭，亦是入我瑶池之印信！”

声音回荡间，他身侧两位长老也冷然俯瞰，威仪万千。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立于左边长老肩膀上的一头异兽！

那异兽形如巨猿，白头赤足，獠牙外露，一身暗红色的毛发如同燃烧的火焰，凶悍无匹的气息肆意张扬，正是太古凶兽——朱厌！此刻它已经缩小身形，蹲踞在那位鹰钩鼻、神色冷厉的长老肩头，但仍显得十分庞大。朱厌那铜铃般的赤目中闪烁着暴虐与戏谑的光芒，扫视着下方的修士，喉咙里发出低沉如闷雷般的咆哮，时不时挥动一下粗壮的手臂，带起猎猎劲风。朱厌现世，兵戈自起，此刻它便是瑶池星宗彰显武力、威慑群修的活招牌！

被它赤目扫过的修士无不心惊胆战，纷纷低头避开目光。朱厌血脉族群所在的区域，那些族人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与有荣焉的神情。而那位站在朱厌背上的长老——姓吴，脸上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与轻蔑，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在朱厌这等洪荒凶物的衬托下，瑶池星宗的强权形象被无限放大，令绝大多数人心生无力，敢怒不敢言。

然而，当朱厌那暴虐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下方角落那只安静的玄龟时——

异变陡生！

玄冥甚至没有抬头，只是那双看似古井无波的龟眼，极其随意地瞥了朱厌一眼。

“嗷——呜？！”

一声惊恐到变形的、与之前威严吼叫截然不同的哀鸣猛地从朱厌口中爆发！那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外溢绝世凶威朱厌，其身躯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猛地一个踉跄，向下重重一击蹬腿。当空而立那位吴长老猝不及防，惊呼一声，直接漂浮不稳，连带着被朱厌的磅礴巨力甩飞出去，“轰”地一声砸落在下方一座山峰之巅，激起漫天烟尘！

而朱厌本身，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存在，赤目中的凶光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取代，庞大的身躯瑟瑟发抖，竟不顾一切地转身，四肢并用，疯狂地撞向后方缓慢旋转的星空旋涡！“嗖”地一下，巨大的身影没入扭曲的光影之中，眨眼消失不见，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惊恐气息和一圈圈动荡的星漩涟漪。

烟尘中，狼狈爬起的吴长老衣衫破碎，灰头土脸，又惊又怒，一张原本倨傲的脸涨成了难堪的猪肝色。他神念疯狂扫出，试图捕捉朱厌气息，哪里还能寻得半点踪影？

“噗…哈哈哈！”人群中不知是谁，看着那位平日趾高气扬的长老如此狼狈模样，率先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看！那只‘凶’兽跑得可真快！”“嘘…小声点！”哄笑声、憋笑声如同涟漪般迅速扩散开来。这戏剧性的一幕瞬间冲散了三位长老刻意营造的严肃压抑氛围。许多人脸上都憋着笑，肩膀忍不住地抖动。尤其是那些刚刚还因为朱厌威慑而噤若寒蝉的小族修士，此刻只觉得胸中一口闷气畅快地吐了出来。

朱厌血脉族人的区域更是鸦雀无声，之前的骄傲荡然无存，一个个面面相觑，羞愧尴尬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肃！静——！”

震天的怒吼如同九天雷霆炸响，蕴含了金仙巅峰的恐怖威压和滔天怒火！正是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吴长老，他强行稳住身形，悬浮半空，双目喷火，厉声咆哮，声浪滚滚，将所有的笑声瞬间强行压了下去。

全场再次陷入死寂。吴长老脸色铁青，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刮过下方每一个修士的脸，尤其在玄冥所在的方向停留了一瞬，充满了怨毒和深深的忌惮，最终却强忍着没有发作。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挤出命令：

“现在，开始…登记！”

话音落罢，短暂的寂静后，一名体格如同铁塔铸造般的毛民族壮汉排众而出。他粗眉阔口，气息彪悍，眼中闪烁着强烈的自信光芒。“俺毛文龙先来！给诸位开开眼！”声如洪钟。

他走到那座悬浮在众人与星漩之间、高耸入云仿佛能截断星河的巨大石碑——星道碑前，毫不犹豫地打开腰间鼓囊囊的巨大兽皮储物袋。

刹那间，异象呈现！

仿佛星道碑底部张开了一个无形的旋涡巨口，一股强大的吸力作用在毛文龙的储物袋上。袋中储存的星魂源质——那点点散发着不同属性光芒，有金、木、水、火、土等，多为土黄色、淡金色等，并呈现出不同形态，例如能量晶体、液滴、光团等，此刻如同被唤醒的流星群，拖着或长或短的绚丽光尾，发出细微的“嗖嗖”破空声，汇聚成一股五彩斑斓的能量长河，源源不断地注入那座冰冷的星道碑底座。

碑身上无数古老的符纹如同通电般逐一亮起，由黯淡转为明澈，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林安凝神细观，心中不由一动。这星道碑竟似乎是一个庞大而高效的临时能量收集器？更像是一个为某些巨大胃口存在准备的“粮仓”！

不多时，毛文龙的储物袋中不再有星魂源质流出。他满意地咧开大嘴，凝聚神念，朝着星道碑顶端一指。“去！”一道蕴含着其独特灵魂印记的神念光点射入碑身。

嗡！

整座星道碑微微一震，碑身上光华流转，快速检索、定位。很快，在碑面的某个区域，如同涟漪般亮起一行由纯粹星光凝聚的古朴篆字：[毛文龙|四万]

“嘿嘿！”毛文龙得意地扫视周围，看到不少人脸上露出了惊讶和一丝羡慕。哪怕这数字在强者眼里不算什么，可他自信满满。他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胸膛，挺直腰板，走到一旁特意让出来的空地站定，一副“老子不赖吧”的模样。

“切！才四万星魂源质，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粗鄙莽夫，毫无见识！”一个略带讥诮的尖细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一位身材瘦高、皮肤异常苍白，面容带着几分邪气的并封族青年，他有着标志性的微卷银发和淡紫色瞳孔。他甩了甩袖子，步伐略显轻浮地走上前，“且看本公子压你一头！”

他走到碑前，并未拿出储物袋，而是伸出一根戴着一枚墨玉戒指的苍白手指。那墨玉戒指幽光一闪，一个半透明的、仿佛由空间碎片构成的精致次元袋虚影显现。紧接着，比毛文龙刚才更加汹涌的星魂源质洪流喷射而出！

这次的光芒以诡异的暗银、幽绿为主，夹杂着不少其他驳杂的色彩，显然其来源更为混杂。注入碑身的时间也比毛文龙长上数倍不止，能量流连绵不绝，如同一条贪婪的蛇在吮吸。围观者中响起阵阵的惊叹声。虽然其源质品质似乎参差不齐，但这份数量，足以证明此人心思机敏（或者说阴险狡诈），更兼机遇不凡。

最终，当能量流止歇，他同样打入一道带着阴冷气息的神念。星道碑再次亮起：[地幻|六万五千]

那瘦高青年——地幻，朝着人群，尤其是脸色不太好看的毛文龙方向，故作潇洒地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丝胜利者的弧度。虽然这表情配合他苍白的脸显得有些阴森。

“哼！藏头露尾，捞偏门的货色！”毛文龙低声骂了一句，却也没再多说。六万五，确实比他多。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了这两人开头，后续的修士胆子也大了起来。各个种族的强者、小队开始陆续上前。一时之间，星道碑前流光溢彩，五颜六色的能量流如同永不停歇的瀑布洪流，轰鸣着注入那巨大的“石胃”之中。每一次碑面上亮起新的名字和数字，都引来或高或低的议论。其中不乏一些名字数字跳到数万甚至七八万，稳居前列的。

“快看！精卫族的阿木！”“天啊，九万六！暂时第二了！”“第一是谁？舍慕灵？十万三！”“嘶…这两个名字之前默默无闻，没想到是深藏不露的强者？”

林安一直默默观察着碑面排名的剧烈变动。当看到‘阿木’和‘舍慕灵’这两个名字先后亮起，并直接占据了第二和第一的位置（尽管是暂时的），数字分别是九万六和十万三，碑面流过一道深邃的湛蓝光晕时，他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好小子阿木，果然没让他失望。舍慕灵这女人，手段也当真了得。他二人此刻的排名，已然是场中小族修士眼中的传奇。

“小子，排在第一第二那两个小家伙，似乎与你关系匪浅？你不动动？”玄冥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念适时传入林安识海。

林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前方那些尚未行动的、来自硫阳道州最顶尖势力的方阵——人鱼族、应龙族、帝江族、若木族、天吴族……等等，他们的核心人物都抱臂而立，脸上写满了高高在上的自信与冷漠。

“玄冥前辈，真正的角逐才刚刚开始。那些尾巴翘上天的‘大人族’天骄还没登场呢。枪打出头鸟，太早暴露没意思。我也想看看他们能拿出多少存货。”林安的意念平静回应，“前十便够，位置居中，不高不低，最是稳妥。”

“哈哈哈！好！有城府！沉得住气！老夫果然没看错人。”玄冥的意念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智勇双全，才有资格承那破劫重任。”

就在林安与玄冥意念交流间，那位负责登记的吴长老显然已经不耐烦这种“小打小闹”的持续。排名前列的始终是些不知名的散兵游勇，这让本就在朱厌之事上丢了大脸的吴长老更加烦躁。

“磨蹭什么！速速上前，莫要拖延！”他再次厉声呵斥，眼神如刀，扫向那些尚未行动的顶尖势力方阵，语气中带着命令式的催促。

这呵斥如同投石入水，打破了顶尖势力间某种微妙的平衡和观望。

嗡——！

一道雄浑、温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响起，同时一道湛蓝色的身影排众而出，直接无视了吴长老的烦躁。

“既然各族天骄同辈道友皆是谦冲君子，深谙‘宝器自晦’之道，那我渊止，便斗胆做个抛砖引玉之人，为诸位先开此榜，如何？”

人鱼族少族长渊止，银甲蓝发，身姿挺拔如龙脊，气度雍容，其面如冠玉，眸若深海星辰，脸上带着一丝坦荡的微笑。他的声音清澈而极具穿透力，传遍四方，丝毫没有盛气凌人之感，反而令人如沐春风。

他在万众瞩目中越众而出，一步踏至星道碑前数十丈处，并未急于打开储物袋，而是面向众人拱了拱手，姿态从容大气。这份气度，瞬间赢得了不少中立修士甚至其他势力底层族人的好感。

说完，渊止右手平平伸出，掌心向上。虚空微颤，一个由纯粹水元素凝结而成、闪烁着星辰倒影的瑰丽水蓝旋涡在他掌心上方浮现。这不是储物袋，而是一件罕见的空间异宝「鲛月幽珠」。

他手掌轻轻拂过「鲛月幽珠」，刹那间，万千颗星魂源质如同被银河星光点亮的沙砾，汇成一条璀璨夺目的星河，浩浩荡荡涌向那座矗立于星空下的巨大石碑——星道碑！

哗——！

广场边缘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叹。点点星辉，如光瀑倒悬，又如实质化的液态星光，源源不断注入碑身。碑面上，渊止的名字爆发出刺目的橙红色光芒，如燃烧的恒星般急速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