眢井昭雪(于江)终章。
早饭时,娘把狼肉炖了一锅,香气飘满了整个小院。
于江却没什么胃口,只是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娘不停地给他夹肉,眼眶红红的:“多吃点,看你瘦的。”
“娘,咱们把另外两只狼也弄回来吧。”
于江放下筷子,“扔在枯井里怪可惜的。”
娘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也好,让你爹看看,畜生都伏法了。”
两人拿着扁担和绳子来到枯井边。
于江掀开石头,探头往下看,井不深,两只狼的尸体还好好地躺在井底。
“我下去弄上来。”
他把绳子系在腰间。
“小心点。”
娘在上面叮嘱,手里紧紧攥着绳子。
于江顺着井壁滑下去,井底积着厚厚的淤泥,散发着腐臭的气味。
他把绳子分别绑在两只狼的腿上,对上面喊:“娘,拉吧!”
娘和闻讯赶来的王伯一起用力,把狼尸体拉了上去。于江爬上来时,满身都是泥污。
王伯看着地上的三只狼,忍不住啧啧称奇:
“江儿,你可真行!
这白鼻子狼在咱们这儿祸害好几年了,官府都奈何不了它。”
“都是爹在天有灵。”
于江擦了擦脸上的泥,心里忽然一动,
“王伯,您说这狼会不会还有同伙?”
王伯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大腿:“你不说我倒忘了!前几日李家庄也丢了个孩子,怕是也遭了这畜生的毒手。”
于江心里沉甸甸的。
他看着三只狼的尸体,突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白鼻子狼如此狡猾,说不定真有同伙。
夜里,于江又去了田里。
这次他没有躺在麦草垛旁,而是爬到了老槐树上。
树上视野开阔,能看清周围的动静。他守到半夜,果然听见了狼嚎声。
声音是从西边的乱葬岗传来的,凄厉而悠长。
于江握紧铁槌,悄悄溜下树,朝着声音的方向摸去。
乱葬岗上布满了坟头,风吹过坟头的纸幡,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有人在哭。
于江刚靠近,就看见两只狼正在撕扯什么东西。
借着月光一看,竟是一具孩童的尸体!
“畜生!”
于江怒喝一声,举起铁槌冲了过去。
两只狼被吓了一跳,丢下尸体就朝他扑来。
于江早有准备,他侧身躲过第一只狼的攻击,铁槌横扫,砸中了狼的肋骨。
那狼惨叫一声倒地,另一只狼趁机扑到他身上,尖利的爪子抓进他的肩膀。
剧痛让于江眼前发黑,但他咬紧牙关,左手死死按住狼的头,右手举起铁槌狠狠砸下去!
一下,两下,直到狼不再动弹。
他瘫坐在地上,肩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这时,他忽然发现那具孩童的尸体旁,放着一个银锁片,上面刻着“李”字。
“是李家庄丢的孩子……”
他心里一阵难过。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于江抬头一看,几个穿着官服的人正骑马过来,为首的是县太爷身边的张捕头。
“谁在那儿?”
张捕头厉声喝问,手里的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是我,于江。”
于江站起身,捂着流血的肩膀。
张捕头勒住马,看见地上的狼和孩童尸体,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于江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张捕头听后,翻身下马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小子,有胆量!
这白鼻子狼团伙我们追查了很久,没想到被你给端了。”
“大人,这孩子……”
于江指着地上的尸体,声音有些哽咽。
张捕头叹了口气:“我们会通知他家人来认领的。
你跟我们回县衙一趟,我禀明太爷,给你请功。”
于江摇了摇头:“我不去,我要回家陪我娘。”
张捕头笑了:“傻小子,有功要受赏的。你娘那边我让人去说一声,保证她放心。”
于江跟着张捕头回了县衙。
县太爷听了他的事迹,连连称赞:“好个义勇少年!赏你白银五十两,再给你家免去三年赋税!”
于江把银子揣在怀里,心里却想着娘。
他谢绝了县太爷的挽留,连夜赶回了家。
娘看见他平安回来,喜极而泣。
第二天,李家庄的人来认领孩子,看见于江杀死的狼,感激得跪在地上给他磕头。
于江连忙扶起他们:“这是我该做的。”
日子渐渐恢复了平静,于江把银子交给娘,又买了几亩好地。
娘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只是偶尔,还会对着父亲的牌位流泪。
这天,于江正在田里干活,王伯匆匆跑来说:“江儿,张捕头来了,说有要事找你。”
于江心里纳闷,跟着王伯回家。
张捕头正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喝茶,看见于江回来,连忙站起身:“江儿,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大人请说。”
于江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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