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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光漫进办公室。
张静攥着衣角，指尖微微发白，推开何杰办公室的门。
她张了张嘴，喉间滚了滚，最终又把话咽了回去，僵在原地进退两难。
何杰抬头，瞥见张静局促不安的模样，眉峰轻挑：“张静，有什么事？”
“没……没事。”张静声音发虚，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
何杰目光疑惑又带着几分不耐：“别在这儿站着，到底什么事直说。”
张静深吸一口气，脸颊涨得通红：“何总……就是上次在游乐场。
我同学见着您之后，一直缠着我要您的联系方式。
我实在拗不过，一时糊涂，就……就把您电话给她了。”
说完，她低垂着头，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
何杰闻言，先是一愣，后反应过来。
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让我怎么说你？”
顿了顿，字字如冰，“下不为例！
以后未经我允许，擅自透露我的私人信息，直接扣一个月工资！”
“啊？”张静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愕，这处罚力度远超她的预期。
但她不敢辩驳，只能连连点头：“我知道了何总，实在对不起，我这就回去工作。”
她慌慌张张转身，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凌乱的声响，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办公室。
临近正午，手机屏幕亮起陌生号码。
何杰滑动接听，听筒里传来轻快女声：喂？何总吗？
我是李悦婷啊！张静的同学，咱们上次在游乐场见过的。
何杰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白，胸腔里泛起莫名烦躁，记得，找我什么事？你要找张静？
不不不！李悦婷连忙否认，声音甜得发黏，就是想跟您聊聊。
我在贵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等您，方便下来一趟吗？
何杰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办公区：等十分钟。
挂断电话，他踱步到张静工位前，指尖轻叩桌面：收拾下，陪我见个客户。
张静握着鼠标的手僵了僵，抬眸望向何杰棱角分明的侧脸。
入职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被单独点名随行，后颈泛起细微的凉意。
好的何总，我马上。她扯出微笑，心底却像压了块潮湿的棉絮，沉甸甸地坠着。
写字楼转角的咖啡厅里，李悦婷轻抿一口卡布奇诺，红唇边还沾着奶泡，少女般的甜笑却不达眼底。
这次约见何杰，绝非所谓的怦然心动——她需要的不过是个长期饭票。
而这个年纪就能开公司的男人，要么能力出众，要么家世优渥。
无论哪种可能，都让他成了完美目标。
指尖摩挲着咖啡杯的纹路，她暗下决心，势必要将这人收入囊中。
玻璃门开合间，何杰修长的身影出现。
李悦婷立刻扬起少女般娇俏的笑容，眉眼弯弯地抬手招呼：“何总，这边！”
话音未落，笑容却僵在嘴角——何杰身后跟着的，竟是大学同学张静。
就在前几天，她和张静在游乐场玩时偶遇何杰，当时张静随口向两人做了介绍。
此刻张静眼里闪过恍然，李悦婷心脏猛地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转瞬又换上天真烂漫的笑意，只是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张静跟在何杰身后，看清卡座上的人后，暗暗叫苦不迭。
怪不得何总特意点名要她陪同，原来是自己惹出来的事！
前几天那场偶遇，竟给自己招来这么多麻烦。
她在心里无奈叹气，只能自认倒霉，硬着头皮迎上李悦婷意味深长的目光。
咖啡馆卡座泛着冷意，何杰与张静并排落座在李悦婷对面。
何杰双臂交叠，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脸上，毫无铺垫地开口：“找我什么事？”
空气瞬间凝滞，李悦婷握着卡布奇诺的指尖微微发颤，奶泡在瓷勺搅动下泛起细小涟漪。
张静低头盯着桌角，发梢垂落遮住泛红的耳尖，刻意将身体往椅背靠，与李悦婷保持着疏离的距离。
“何总，是这样的……”
李悦婷喉咙发紧，强扯出一抹笑，“我从省城来，和静静约着出来玩。”
她余光瞥见张静攥紧的裙摆，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听说她在您公司工作，就想着问问，贵公司还招人吗？”
话音刚落，张静猛地抬眼，目光如炬地紧盯着李悦婷。
眼底翻涌着无声质问，仿佛在说：“你不是要拿下我老板吗？怎么问这个？”
而李悦婷回望着她，眼神里满是无奈与慌乱，无声回应着：“我有什么办法？
你跟着老板来，他又这么问，我只能临时瞎编啊！”
这场精心设计的“会面”，早已偏离预设的轨道，在三人间弥漫开愈发浓重的尴尬。
何杰听到“省城”二字，眸光微闪，垂眸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我们公司目前暂无招聘计划。”
他刻意停顿，目光在对面的李悦婷脸上扫过，才继续道，“不过，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份稳定的收入。”
话音落地，坐在他身侧的张静猛地挺直脊背，李悦婷手中的咖啡杯也微微晃动。
两人交换了个惊愕的眼神，心底同时泛起疑云：这位何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要包养？”
这个念头几乎同时在两人脑海中炸开。
未等她们细想，何杰已将目光投向李悦婷：“李悦婷。”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浑身一僵，下意识挺直腰板：“我...我在！”
“我想请你在省城注册一家公司，由你担任法人。”
何杰指尖轻叩桌面，语气笃定，“你无需参与实际经营，注册所需的一切费用我全额承担，事成后先付你一万辛苦费。
往后每年，都会支付三万作为酬劳。”
李悦婷眉头微皱，语气带着几分警惕：我虽然挂着法人的名头，但不参与实际经营。
说白了就是个空壳职位，也不用打卡上班，对吧？
何杰闻言立刻点头，露出温和的笑意：没错，就是这样。
李悦婷摩挲着手机，神色凝重起来：可当法人毕竟有法律风险。
要是公司涉及违法经营，最后担责的不还是我？
何杰摆了摆手，语气笃定：你放心，公司一切都是正规运营，绝对不会有问题。
再说了，你总该相信你的老同学张静吧？
她可是公司的财务主管，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她肯定第一个知道。
李悦婷看向坐在对面的张静，目光中满是询问。
张静立刻读懂了好友的疑虑，轻轻点头，用眼神无声传达着肯定：放心，何总说的都是实话，公司财务一切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