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青田云雾间 第5章 初露锋芒

接下来的几天，林家悄然发生着变化。

林氏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已经能自己下炕走动，甚至能做些简单的家务。这让林青山欢喜得像个孩子，整天围着母亲转悠。

而后院那半亩菜地，则彻底成了村里的一个异数。蔬菜瓜果不仅长得飞快，味道更是远超寻常，林家兄弟自己吃不完，便送了些给往日里帮衬过他们的邻里。尝过的人无不称奇，只当是林家小子伺候田地格外用心，加上运气好，并未深想。

林青禾则更加忙碌。他借口去山里采些山货，实则是为了掩人耳目地试验灵泉催生草药。

他用家里仅剩的几枚铜钱，去镇上买了最便宜的“紫云英”和“灯芯草”种子。这两种草药生长周期短，需求量大，虽然单价不高，但若能快速收获，积少成多，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空间里，那半亩黑土依旧寂静地等待着。林青禾小心翼翼地划出一小块，将种子均匀地撒下，然后用灵泉水细心浇灌。

奇迹再次上演。

不过两三个时辰，在他紧张的注视下，嫩绿的幼芽便破土而出，以近乎贪婪的姿态吸收着黑土中的养分和灵泉的滋润，舒展开肥厚的叶片。它们的生长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几乎每一个时辰都能看出明显的变化。

不到两天时间，原本需要数月才能长成的紫云英和灯芯草，已然茎叶饱满，药气充盈，达到了可以采收的年份！而且品相极佳，叶片肥厚，色泽纯正，脉络清晰，远远超出了林青禾在药铺见过的那些普通药材。

看着手中这第一批散发着淡淡药香的收获，林青禾的心脏砰砰直跳。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他强压下激动，仔细将草药整理好，用旧布包起。第二天一早，他便带着这些草药，再次来到了镇上的“济世堂”药铺。

依旧是那位须发皆白、眼神却十分锐利的老掌柜坐堂。当林青禾将布包放在柜台上，缓缓展开时，老掌柜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他拿起一株叶片肥厚、脉络清晰得仿佛艺术品般的紫云英，放在鼻下深深一嗅，又对着光线仔细查看，手指轻轻摩挲着叶片，脸上的皱纹都因惊讶而舒展开来。

“小兄弟，你这药材……”老掌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从何而来？”

林青禾按照早已想好的说辞，低眉顺目，声音平稳地回答：“是家中祖传的一小块药圃所出，晚辈只是按祖辈的法子小心伺候着。数量不多，掌柜的您看……”

老掌柜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似乎要将他看透。林青禾努力维持着镇定，手心却微微沁出了汗。他深知，这些药材的品相实在太好了，好得有些不正常。

片刻后，老掌柜收回目光，脸上露出一丝和煦的笑容，并未追问细节。在这世间，谁还没有点秘密？尤其是与灵植药材打交道，某些家族确实传承着不为人知的培育秘法。

“品相绝佳，药力充盈，实属上品！”老掌柜不吝赞美，给出了一个远超市场价的价格，“紫云英按市价两倍，灯芯草按一倍半，小兄弟意下如何？”

林青禾心中一震，这个价格比他预想的还要高！他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恭敬道：“全凭掌柜做主。”

老掌柜满意地点点头，一边让伙计称重算钱，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道：“小兄弟，日后若还有这等品质的药材，务必全部送到老夫这里来，价格方面，绝不会让你吃亏。”

“一定，多谢掌柜。”林青禾接过沉甸甸的、足有数百文的钱串，心中一片火热。这是他凭借自身（和空间）能力赚到的第一笔真正的财富！

揣着这笔“巨款”，林青禾没有立刻回家。他在集市上转了一圈，买了两斤平日里舍不得买的细白米，割了一小块肥瘦相间的猪肉，还给母亲称了半斤蜜饯，给弟弟买了一包麦芽糖。

当他提着这些东西回到家时，林青山看得眼睛都直了。林氏更是又惊又喜，连连追问钱是哪里来的。

“娘，您放心，这钱来路正。”林青禾将剩下的钱都交给母亲，只留下少许铜板傍身，“是我采了些品相好的草药，济世堂的掌柜给的价钱公道。”他隐去了空间催生和具体价格，只说是运气好找到了年份足的野生的。

林氏摩挲着手中沉甸甸的钱串，眼眶湿润了。自从丈夫去世后，这个家何曾有过如此宽裕的时候？她看着大儿子沉稳可靠的模样，心中又是欣慰又是酸楚，终是没再多问，只是默默地将钱收好，喃喃道：“好，好……我儿长大了，有本事了……”

夜里，林青禾再次进入青石空间。看着那汪汩汩涌动的灵泉和大部分依旧空置的黑土，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萌芽。

仅仅依靠采集和催生低级草药，或许能改善生活，但想要真正改变命运，踏上仙途，还远远不够。青玄门十年一度的开山收徒在即，他需要更多的准备，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修仙界。

或许，他可以利用这灵泉和黑土，尝试培育一些更珍贵、甚至……带有灵气的药材？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同野草般疯长。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几枚作为“种子”留下的、品相最好的紫云英种子，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初露锋芒，只是开始。这片青田问道之路，他要一步步，稳稳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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