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青田云雾间 第7章 枯枝破敌

赵四几人狼狈逃窜后，林青禾在原地站了许久。

晚风吹拂，带来田野的清新气息，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震撼。他反复回味着刚才那电光石火间的一击，那种将体内微弱气流灌注于枯枝的感觉，玄妙而真切。

他再次抬起那根枯枝，凝神静气，尝试调动体内那丝气息。起初有些滞涩，但当他回想起灵泉流动的那种自然韵律，将意念沉入丹田（虽然他并不确定那具体是什么位置，只是一种感觉），那丝微弱的气流终于再次被引动，缓缓流向手臂，注入枯枝。

这一次，他看得分明，枯枝的尖端，似乎有微不可察的气流扰动，让周围的空气都产生了细微的扭曲。

“这不是妖法……”林青禾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明悟的光芒，“这是……‘气’？”

他想起了镇上说书先生口中，那些高来高去的侠客，那些吐纳练气的修士。难道，长期饮用灵泉，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踏入了炼气的门槛？

这个发现让他心跳加速。他尝试着挥舞了几下枯枝，发现灌注了那丝气流后，枯枝仿佛成了手臂的延伸，挥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甚至能听到细微的破空声。他对着旁边一块拳头大的土块轻轻一刺，噗的一声轻响，枯枝竟如刺入豆腐般，轻松没入半截！

看着枯枝上沾染的泥土，林青禾终于确信，自己确实拥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虽然这力量还极其微弱，但意义非凡。

他没有沉浸在兴奋中太久，很快冷静下来。赵四等人虽然被吓退，但未必会甘心。而且，半月后的青玄门收徒，必然汇聚四方少年，其中定有真正身怀绝技、甚至出身修仙世家之人。自己这点微末伎俩，恐怕还远远不够。

“必须更快地提升自己！”他握紧枯枝，眼神坚定。

回到家中，母亲和弟弟见他平安归来，都松了口气。林青禾没有提及路上的冲突，只说是耽搁了些时辰。他将饴糖递给欢呼雀跃的弟弟，又把红枣交给母亲。

夜里，他再次进入青石空间。这一次，他的心态已然不同。他不再仅仅将这里视为一个催生草药的宝地，更将其看作自己修行的根基。

他盘膝坐在灵泉边，尝试按照那种引导气流的意念，进行有意识的“修炼”。呼吸放缓，意念沉静，感受着空间中远比外界浓郁的生命气息，尤其是那灵泉散发出的磅礴生机。

一开始并无特别，但当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一呼一吸间，仿佛有丝丝缕缕清凉的气息随着呼吸涌入体内，与那丝微弱的气流汇合，缓慢地壮大着它。虽然进展微乎其微，但那种切实的“成长”感，让他欣喜不已。

“原来如此……这灵泉的气息，可以直接吸收炼化！”

接下来的日子，林青禾的生活变得更加规律而充实。

白天，他依旧会上山“采药”，实则是进入空间，照料药田，同时利用空间里浓郁的气息进行修炼。他发现，在空间内修炼的效果，远比在外界要好上数倍。那丝气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粗壮、凝实起来，从最初的发丝般细小，渐渐变成了棉线般粗细，在体内循环流动时，带来一种温热而充满力量的感觉。

他给这股气流起了个名字，就叫“灵气”。

同时，他也没有放下对那“枯枝一击”的钻研。他反复练习如何更快、更精准地调动灵气，如何将其灌注到手中的物体上。他用过树枝、木棍，甚至尝试过石子。他发现，灵气灌注之后，这些普通的物体确实会变得更具威力，但消耗也极大。以他目前棉线粗细的灵气，全力灌注一击，便会消耗近半。

他也开始有意识地锻炼身体，攀爬、奔跑、负重，将灵泉当水喝，体质在灵气的滋养和自身的锻炼下，飞速提升，力量、速度、耐力都远超从前。

期间，赵四等人果然不死心，又暗中窥探过几次。但如今的林青禾灵觉敏锐了许多，总能提前察觉。有一次，赵四试图趁他上山时跟踪，却被林青禾借助熟悉的地形轻易甩掉，甚至反过来用一颗灌注了微弱灵气的石子，精准地打掉了赵四的帽子，吓得他屁滚尿流，再也不敢来找麻烦。

林家后院的那半亩菜地，在林青禾有意控制下，长势不再那么惊人，维持在比普通人家稍好一些的水平，以免惹人怀疑。而空间里的药田，则迎来了又一次丰收。这次，他不仅收获了更多的紫云英和灯芯草，那几株耗费“巨资”购来的“血参”幼苗，在灵泉和黑土的滋养下，也成功存活，长势喜人，虽然距离成熟还需时日，但已经显现出不凡的药性。

这一日，林青禾将从空间收获的药材仔细打包好，他没有再去济世堂，而是准备将这些药材换成钱，作为前往青玄门的盘缠和准备。

临行前夜，月光如水。

林青禾站在院子里，手中握着一根普通的树枝。他闭目凝神，体内那已如细绳般坚韧的灵气迅速流动，灌注于树枝之上。下一刻，他眼睛猛地睁开，手臂一挥！

“咻！”

一道微弱的破空声响起，树枝划过一道残影，精准地击中了数步之外、挂在院墙上的一个旧草绳结。

“啪！”草绳结应声而断！

收势，调息。林青禾感受着体内消耗了约四分之一的灵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如今的他，再面对赵四之流，已可真正从容不迫。

他看着手中平凡的树枝，心中豪情涌动。

枯枝亦可为剑，护佑身前行。

明日，便是踏上仙途，问道青玄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