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1990：资本暗涌时 第122章 绝地反击与归墟之谜

头顶井口传来的呼喝与杂乱的脚步声，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将陈默从父亲信息带来的巨大震撼与悲伤中惊醒。危机并未解除，反而因这隐秘之地的暴露而变得更加致命！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李薇低喝，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到通道下方，借助转角作为掩体，枪口向上，警惕地锁定井口方向。密室唯一的出口被堵死，他们成了瓮中之鳖。

陈默强迫自己冷静，大脑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飞速运转。父亲留下的信息量太大，此刻无暇细究，当务之急是脱困！“归墟”坐标和“钥匙”的线索必须带出去！

他迅速环顾这间能量即将耗尽的密室。操作台已经彻底黑屏，四周墙壁的显示屏也光芒黯淡，只有那些镶嵌在墙壁内部的、散发着微光的奇异纹路，还提供着些许照明。

是母亲！陈默猛地看向被自己搀扶着的赵秀兰。母亲与这个“锚点”的深度共鸣，可能像黑夜中的灯塔，不仅引来了“守护者”，也可能被周世昌背后拥有部分“观测者”遗产的残党所捕捉到！

“妈，您还能感觉到什么吗？关于这里，关于出口？”陈默急促地问道，寄希望于母亲那被父亲提及的、对时空信息敏感的特殊血脉。

赵秀兰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比刚才更加清明和坚定。她紧紧握着那张泛黄的照片和陈默的手，仿佛从中汲取着力量。她闭目凝神，几秒后，猛地指向密室一侧看似光滑无缝的墙壁：“那里……有风……很微弱，带着……海水的腥气……”

海水的腥气？这深处上海老城厢地下的密室，怎么会有海风？

李薇闻言，立刻移动到那面墙壁前，手指仔细触摸着冰冷的壁面。突然，她在某个不起眼的、与发光纹路略微不同的节点上用力一按！

“嗡——”

一声低沉的震动，墙壁上一块约一人高的区域，光芒纹路骤然改变，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随即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黑黢黢的向下斜坡通道！一股带着明显咸腥味和潮湿气息的冷风，从通道深处倒灌出来！

真的有暗道！而且通向的方向，似乎与“归墟”隐隐相关！

“快走！”陈默毫不犹豫，搀扶着母亲率先进入暗道。李薇断后，在进入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即将彻底熄灭的密室，眼神复杂，随即果断跟上，并在内部某个凸起处一拍，那面墙壁再次无声合拢，恢复了原状。

暗道内一片漆黑，坡度陡峭，脚下湿滑。陈默只能紧紧扶着母亲，凭借感觉和那越来越清晰的海风指引方向。李薇打开了一个微型手电，光束在狭窄的通道内晃动，照亮了布满青苔和不知名粘液的墙壁。

“这条通道……能量反应很奇特，不完全是人工开凿，更像是利用了什么天然的地脉缝隙，或者……时空褶皱？”李薇一边警惕后方，一边低声分析，她的专业素养在此刻展露无遗。

通道似乎没有尽头，不断向下，向左，蜿蜒曲折。空气越来越潮湿，咸腥味越来越重，甚至能听到隐约的、仿佛来自遥远地方的海浪拍岸声。这种违背物理常识的现象，让陈默更加确信，这条通道非同一般。

突然，前方传来微弱的光亮和水声。

三人加快脚步，走到通道尽头，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目瞪口呆。

通道出口并非直接通向地面或海边，而是位于一个巨大的、隐藏在地下的天然溶洞之中。溶洞一侧是深不见底的地下暗河，河水幽暗，奔流不息，而河水的方向，隐约传来光亮和海浪声。更令人惊奇的是，在溶洞的中央，竟然简易地系着一艘老旧的、加装了奇怪 silent 马达的小型气垫船！

船上，一个穿着老旧防水服、头发花白、面容精悍的老者，正拿着一个罗盘状但布满电子元件的仪器，似乎在测算着什么。听到动静，他猛地抬头，手已经摸向了腰间。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被陈默搀扶着的赵秀兰脸上时，明显愣了一下，尤其是看到她手中紧紧攥着的那张泛黄照片。

“秀兰……妹子？”老者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闽南口音和难以置信的惊讶，“你是……赵秀兰？陈工的爱人？”

陈默和李薇瞬间警惕，将母亲护在身后。

赵秀兰也是怔住，仔细打量着老者，尘封的记忆似乎被触动：“你是……杨、杨大哥？当年跟着建国做勘探的杨工？”

被称为杨工的老者确认了赵秀兰的身份，警惕之色稍减，但依旧谨慎地点点头：“是我，杨振邦。”他的目光扫过陈默和李薇，最终停留在陈默脸上，眼神锐利如鹰，“你是陈工和秀兰的孩子，陈默？”

“你认识我？”陈默心中疑窦丛生。这个突然出现在绝密通道出口的神秘老者，不仅认识母亲，还知道自己？

杨振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身后的气垫船和那奔流的地下暗河：“没时间细说了。这里是黄浦江一条隐秘的地下支流，通向东海。陈工当年私下委托我，如果有一天，这里有异常能量波动，或者你和你母亲出现在这里，就启动这条应急通道，带你们从水路离开上海，去一个地方。”

他拿出一个防水袋，里面是一张手绘的、标注着复杂洋流和经纬度的海图，其中一个用红笔圈出的地点，旁边赫然写着两个古体字——“归墟”！

又是归墟！父亲陈建国，早在多年前就布下了后手！

“陈工说过，那里有他留下的‘钥匙’，也是应对未来危机的唯一希望。”杨振邦语气沉重，“他一直怀疑‘观测者’内部有叛徒，甚至可能渗透到了‘恒河沙’计划高层，所以他很多安排都是单线进行，连‘档案馆’都未必知晓。”

李薇眼神剧震！父亲陈建国的权限和远见，远超她的想象！

“周世昌的人马上就会找到其他入口下来，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杨振邦催促道，已经跳上了气垫船发动了马达，那马达声音极轻，几乎被水流声掩盖。

就在这时，他们来的的通道方向，传来了模糊的喊叫和撞击声！追兵近了！

陈默不再犹豫，立刻扶着母亲登上气垫船，李薇也敏捷地跃上。杨振邦一推操纵杆，气垫船发出低沉的轰鸣，沿着幽暗的地下暗河，朝着远处那隐约的光亮和海浪声，疾驰而去！

气垫船在漆黑的地下河道中飞速穿行，船头破开幽暗的水面，带起冰冷的水花。溶洞很快被甩在身后，河道逐渐变宽，顶壁越来越高，最终，前方出现了一个被藤蔓和礁石半掩着的出口，外面是灰蒙蒙的天空和汹涌的海面！

他们竟然直接从上海的地下，驶入了波涛万顷的东海！

回头望去，上海的城市轮廓在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一个即将远去的梦境。而屏幕上那血色的倒计时，依旧在陈默脑中清晰地跳动着：“68:15:33…”

时间，已经不足三天。

“我们现在去哪？”陈默迎着海风，大声问道。

杨振邦熟练地操控着气垫船，在海面上划出一道白色的航迹，他指着那张手绘海图：“去这里！‘归墟’标记点！位于东海与太平洋交界处的深海沟附近，有一片常年在航海图上被标注为‘异常磁暴区’和‘无法航行’的神秘海域。陈工留下的资料显示，那里是某个远古超文明遗迹的入口，也是‘恒河沙’计划最早发现的、最稳定的几个‘原始锚点’之一！”

原始锚点！比父亲维护的那个节点更加古老和强大！

“钥匙就在那里？”李薇追问。

“陈工是这么说的。但具体是什么，他也没明说，只说过‘当种子靠近，钥匙自会显现’。”杨振邦眉头紧锁，“不过，那片海域很不太平。除了自然的恶劣天气和强磁场，近些年，经常有一些身份不明的船只在那里游弋，像是……在搜寻什么。”

身份不明的船只？是“观测者”残党？还是其他窥伺“归墟”秘密的势力？

气垫船在杨振邦的驾驶下，展现出惊人的性能和续航能力，显然也经过特殊改装。他们避开主要的航道，朝着东南方向疾驰。

然而，航行约莫两个小时后，站在船头眺望的李薇突然脸色一变，拿起望远镜看向右后方海平线。

“有船追上来了！速度很快！不是普通的船只！”李薇的声音带着紧迫，“是高速武装艇！挂的是……识别不明的黑色旗帜！”

陈默心头一沉，接过望远镜看去。只见三艘线条流畅、造型极具攻击性的黑色快艇，正劈波斩浪，以远超他们气垫船的速度疾驰而来！快艇上，隐约可见穿着统一黑色作战服、手持武器的人影！

是周世昌背后的力量！他们竟然在海上也有如此迅速的部署！

“妈的，阴魂不散！”杨振邦骂了一句，猛地把油门推到底，气垫船发动机发出近乎撕裂的咆哮，速度再次提升。但对方的高速艇显然更快，距离在一点点拉近！

“他们怎么锁定我们的？”陈默脑中飞速思考。母亲与锚点的共鸣已经脱离，密室通道也被关闭……

突然，他想到了一样东西——那枚从杀手身上找到的、已经焚毁的“清理者”芯片！虽然芯片毁了，但会不会有某种他们无法察觉的残留信号或者……诅咒？

或者，对方锁定的不是具体位置，而是“归墟”这个目标本身！他们算准了陈默在得知线索后，必然会前往那里！

“准备战斗！”李薇已经检查了手枪弹药，眼神冰冷。在茫茫大海上，这几乎是一场绝望的追逐战！

眼看那三艘黑色高速艇越来越近，甚至已经能看清对方艇首架设的重机枪和火箭筒发射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左前方的海面上，毫无征兆地升起了一片浓郁得化不开的、仿佛实体般的白色海雾！这海雾出现得极其突兀，范围极广，瞬间吞噬了大片海域，也将陈默他们的气垫船笼罩了进去！

能见度瞬间降至不足五米！海雾中充斥着一种奇异的、干扰电子设备的磁暴噪音，杨振邦面前的导航仪和通讯设备屏幕瞬间雪花一片！

“是‘归墟’外围的天然屏障！异常磁暴雾区！”杨振邦大喊，努力稳住方向，“抓紧了！进去后什么都可能发生！”

气垫船一头扎进了浓雾深处，后面的追兵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海雾阻碍，枪声和引擎声变得模糊而遥远。

然而，陈默还来不及庆幸暂时脱险，就感到怀中所剩的那张地块文件（纸条在密室已与照片一起由母亲保管）突然变得冰冷刺骨！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仿佛来自深渊的吸力，从浓雾深处的某个方向传来，作用在整艘气垫船上！

船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开始不受控制地朝着那个方向偏移、加速！

这雾气，不仅仅是屏障，它本身……就是“归墟”陷阱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