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风被判流放,科场舞弊案看似尘埃落定。玄王府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萧夜玄与苏锦书享受着难得的温馨时光。
这日,萧夜玄正陪着苏锦书在王府花园的暖阁里翻看商会账册,窗外几株晚梅开得正好。他拈起一块她最爱吃的芙蓉糕递过去,语气带着几分不满:“这些琐事让下面人去做便是,你如今最要紧是安心养胎。”
苏锦书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小口,笑眯眯道:“王爷这是要把我当猪养么?动动脑子才不会闷。”
两人相视一笑,暖意融融。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墨离快步走入暖阁,面色凝重,递上一张纸条:“王爷,王妃,京城今日突然兴起一些……不利于王妃的流言。”
纸条上记录着市井间悄然传播的恶毒话语:
“那苏锦书一介商女,攀上高枝便罢了,听说行事霸道,善妒不容人,王爷后院至今空虚,皆因她暗中操纵。”
“何止!你们不觉得蹊跷吗?她一个商户之女,怎会有那般厉害的商业手腕?怕不是用了什么邪术蛊惑了王爷!”
“我还听说,她未出阁时便与那楚凌风不清不楚,如今怕是……”
“她那次在王府引来天雷,看着威风,谁知道是不是妖孽现形?非我族类啊!”
流言编织得极具恶意,将“善妒”、“妖孽”、“不清白”等对女子最具杀伤力的标签,一股脑扣在苏锦书头上,其最终目的,显然是想通过污名化她,来打击萧夜玄“宠幸妖妃、识人不明”的声誉。
萧夜玄周身气压瞬间变冷,眼中戾气翻涌:“查!给本王彻查!揪出幕后之人,碎尸万段!”
苏锦书却按住了他的手,面色异常平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别动怒。这手段……卑劣而熟悉。跳梁小丑罢了,不值得你动真气。”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洞悉一切的光芒:“能如此迅速编织并散播这等规模流言,必是深谙内宅阴私、且拥有不小势力的后宅妇人,结合你之前提到的柳文渊……看来,是三皇子府上那位侧妃,柳家的女儿,按捺不住了。”
苏锦书并未因流言而慌乱或闭门不出,反而更加积极地出现在人前。她一面让萧夜玄的暗部顺着散播流言的几个关键节点深挖,一面动用“锦华商会”庞大的信息网络,重点调查三皇子侧妃柳氏及其母族近期的动向。
很快,证据便汇集起来。
暗部查获了几个收钱散播谣言的市井混混,顺藤摸瓜,指向了几个与柳家往来密切的中间人。
商会则提供了更关键的信息:柳家近期资金周转似乎出现问题,柳侧妃曾多次召见娘家母亲入府密谈;同时,商会安插在柳家的人汇报,柳家名下几个庄子、铺子近日有异常的人事变动和账目往来。
“果然是他们。”苏锦书看着汇总的情报,冷冷一笑,“想用流言这把软刀子杀人?那我就让他们尝尝,什么叫玩火**。”
她没有选择强行压制流言,那样只会显得心虚。她决定布一个更大的局。
她以玄王妃和锦华商会会长的名义,广发请帖,宣布三日后将在京城最大的园林“沁芳园”举办一场盛大的“春季慈善拍卖会”,所得款项将全部用于在各地建立慈幼局,收养孤苦孩童。
此举一出,立刻引来了全城关注。一方面,慈善之名高尚,让人无法诟病;另一方面,众人也都想亲眼看看,这位处于流言风口浪尖的玄王妃,究竟是何等人物。
与此同时,苏锦书授意商会,开始“不经意”地放出一些关于柳家更为劲爆、且证据确凿的“真实黑料”,例如柳家老爷强占民田逼出人命、柳家子弟在青楼为争粉头一掷千金却拖欠商户货款等等。这些真材实料的丑闻,迅速吸引了民众的注意力,那空洞的流言在相比之下,立刻显得苍白无力起来。
慈善拍卖会当日,沁芳园冠盖云集,几乎整个京城有头有脸的权贵和夫人们都到场了。
苏锦书一身淡雅宫装,略施粉黛,额间紫玉印记若隐若现,她从容地主持着拍卖会,言谈举止落落大方,气场十足。她不仅拿出了商会珍藏的几件稀世珍宝,更是亲自设计了几款新颖别致的珠宝首饰参与拍卖,引得在场贵女们惊叹连连。
当有人隐晦提及流言时,苏锦书只是淡然一笑,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妾身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今日诸位慷慨解囊,所善之款皆用于抚育孤幼,此乃积德行善之大好事。比起某些只会在暗处搬弄是非、家族却尽行龌龊之事的宵小,妾身以为,实际行动更有意义。”
她的话,既表明了态度,又不点名道姓地狠狠反击了回去。在场众人都不是傻子,联想到近日柳家爆出的种种丑闻,再看苏锦书光风霁月的模样,心中天平早已倾斜。
拍卖会气氛热烈,筹得的善款数额巨大,苏锦书当场宣布了第一批慈幼局的筹建地点,赢得了满堂彩。她的名声不仅没有受损,反而因这场成功的慈善活动和直面流言的从容姿态,更上一层楼。“善妒”、“妖孽”的谣言在事实面前,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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