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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安史之乱:我给杜甫当保镖 第63章 逆鳞绞熵

作者:福客思阿微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18 11:25:16

指尖触及幽蓝刻痕的刹那,业力、熵增与诗魄的洪流将我撕碎。

万古冰封的三星堆意志在骨髓深处苏醒,吞噬着涌入的死亡与混乱。

剧痛中,我窥见网络运行的残酷法则——它竟以杜甫的求生执念为燃料!

下一次潮汐低谷降临的瞬间,我将毕生所学的擒拿技化为意念的枷锁。

霍家拳·游龙锁的变式,第一次在灵魂层面施展。

“逆鳞绞熵——!”

能量弦在精神层面崩断的巨响中,杜甫呕出黑血,岩壁上悬停的巨盐轰然炸裂。

飞溅的铜镜碎片折射出扭曲磷光,直刺十丈外雾梯上的斗篷人。

它第一次动了。

指端触到幽蓝刻痕的瞬间,没有预想中的爆裂或吞噬。

只有冰。

一种冻结灵魂、碾碎时间的极致冰寒,顺着指尖的皮肉、经络、骨缝,毒蛇般噬咬上来。不是低温的物理寒冷,而是规则层面的空洞与死寂,仿佛宇宙初开时那一片混沌未明的虚无。

业力、熵增、诗魄——三种毁天灭地的洪流,在我意识破碎的深渊里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顺着这冰寒的通道,朝着我右臂深处那沸腾的三星堆烙印,狂暴地灌入!

盐奴冻毙前无声的哀嚎不再是声音,是无数根冰针,狠狠扎进我的神经末梢。沸卤烫烂童工脚踝的焦臭味,浓烈到在舌根凝成实质的苦胆。叛军弯刀割开妇人喉咙时,那温热血雾喷溅在脸上的黏腻感,真实得让我喉头痉挛。无穷无尽的死亡瞬间,携带着濒死者最纯粹的怨毒与绝望,化作猩红的业力狂潮,冲刷着我摇摇欲坠的意识堤坝。它们是被这张巨网吞噬、又被刻痕汲取的残渣,此刻找到了新的宿主——我。

紧接着,是熵增的污染。重力乱流不再是视觉上的波纹,而是无数只冰冷滑腻的无形触手,钻进我的脑髓,疯狂搅动。空间被撕扯、拉伸、揉捏的诡异扭曲感,让我的胃袋翻江倒海。物质从有序滑向无序的冰冷法则碎片,像亿万把生锈的刮刀,刮擦着我对“现实”的所有认知。时间线在这里错位、缠绕,上一秒是杜甫在草堂写下《兵车行》的悲愤,下一秒就是凝固雨滴中反射出未来熵兽之瞳的冰冷凝视……混乱!纯粹的、要将一切同化分解的混乱!

最深处的撞击,来自子美的诗魄。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这不是吟诵,是灵魂被撕裂时迸发的绝响!那创作《兵车行》时锥心刺骨的悲愤,化作实质的金戈铁马之音,在我颅腔内冲撞!战车碾过骨头的嘎吱声,箭矢撕裂空气的尖啸,混着“牵衣顿足拦道哭”的撕心裂肺,像一场在灵魂废墟上爆发的精神风暴。“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那滔天的怨怒,那对不公世道的控诉,带着杜甫燃烧诗魂辉光的最后余烬,狠狠撞上我残存的现代意识!

“噗——!”

一口滚烫的鲜血混合着内脏碎块,从我口中狂喷而出,在凝固的空气中划出一道短暂而刺目的猩红轨迹,随即被无处不在的冰寒冻结成细碎的红宝石颗粒,悬浮在眼前。视野彻底被猩红与混乱的色块覆盖,视网膜上的毛细血管在无法承受的压力下纷纷爆裂,世界在我眼中只剩下熔化的蜡。系统界面、冰冷的高维符号、猩红的警告……所有的一切都熔毁成一团刺眼、灼热、毫无意义的白色噪点,在破碎的视野里疯狂闪烁、尖叫!

意识,我那点属于“景崴”的、武警的、现代人的意识,如同一个被亿万钧巨力狠狠掼在盐晶岩壁上的琉璃盏。

咔嚓!

清晰无比的碎裂声,在灵魂最深处炸响。不是幻觉,是某种维系“我之为我”的根基,在三种毁灭洪流的冲击下,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濒临彻底崩解。

死寂。意识的深渊里,只有纯粹毁灭的噪音在回荡,属于“我”的一切感知、思维、记忆,都被撕扯成了碎片,卷入那无休止的混乱旋涡。业力的怨毒、熵增的冰冷、诗魄的悲鸣……它们交织缠绕,形成一片足以埋葬任何灵魂的混沌泥沼,要将我拖入永恒的虚无。

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沉沦、被彻底同化分解的千钧一发——

右臂深处,那被业力、熵增、诗魄洪流疯狂灌注的三星堆烙印,骤然苏醒了!

不是温和的共鸣,不是被动的承受,是……吞噬!

一股远比那三种洪流更加古老、更加冰冷、更加蛮横的意志,从我臂骨最核心的龟裂纹路中爆发出来。它仿佛沉睡万古的饕餮被强行灌入了不合口味的“食物”,激起了最原始的暴怒!

烙印深处,那断裂的青铜神树虚影猛地一震!龟裂的纹路不再是死寂的图案,瞬间化作了无数张幽暗深邃的巨口!比黑洞更纯粹的“无”。业力怨毒的猩红光点冲入纹路,如同水滴落入烧红的烙铁,瞬间被蒸发、被分解、被那冰冷的“无”吞噬殆尽,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泛起。熵增混乱的冰冷法则碎片撞上龟裂的纹路,那搅碎思维的滑腻触手,竟被纹路中流转的幽暗星光强行“梳理”、“归序”,如同狂暴的野马被套上无形的缰绳,挣扎着被拖入纹路深处,成为冰冷纹路的一部分!最不可思议的是子美那悲愤滔天的诗魄辉光冲击,撞上纹路时,那纯粹的、属于人类灵魂的力量,竟让那些龟裂的纹路微微亮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错觉般的暖意?但下一秒,这丝暖意也被更深邃的冰冷吞没,诗魄的力量同样被分解、吸收!

它像一头被惊醒的洪荒巨兽,冰冷而贪婪地大口吞噬着涌入的所有“营养”,无论那是怨毒、混乱、还是悲悯!它来者不拒!

一种奇异的变化在我濒临崩溃的意识深渊里发生。业力、熵增、诗魄洪流带来的毁灭性撕扯感并未消失,但多了一层冰冷的“过滤”。那冰寒的烙印,那古老的意志,成了横亘在毁灭洪流与我最后一点意识火种之间的一道堤坝,一面盾牌,一个……消化器官。它吞噬着冲击,分解着混乱,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强行将狂暴无序的洪流,转化为某种……可以被“理解”的信息碎片。

洞察!

剧痛依旧撕扯着每一根神经,但在这剧痛的缝隙里,在那冰冷烙印的“过滤”下,被强行塞入的混乱信息洪流,竟被短暂地撕开了一道缝隙!

破碎的画面、扭曲的声音、冰冷的法则碎片……不再仅仅是摧毁性的噪音,它们开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拼凑、重组。我“看”到了!不是用眼睛,是濒临崩溃的意识在烙印的冰冷加持下,穿透了那层毁灭的表象,直接“触摸”到了这张吞噬杜甫的能量巨网运行的本质!

这张覆盖岩缝入口、由杜甫残魂点燃的蓝白色能量巨网,它的核心驱动力,并非某种冷酷无情的程序,竟是……杜甫本人!

是子美那根植于灵魂最深处的、对“生存”的终极渴望!是他那“忧黎元”、“济天下”的儒家士大夫本能,在濒死绝境中,被诗魂石失控溢出的锚定之力无限放大后,形成的一种近乎本能的、扭曲的自我保护机制!

网缚残烛!烛即是网,网即是烛!

它以杜甫衰竭的诗魄辉光为唯一的薪柴,以熵增乱流与死者逸散的业力为鼓风炉火,以这片区域混乱的重力畸变为扭曲的熔炉,强行在这方寸之地,维系着一个脆弱到极点的“秩序囚笼”!这囚笼保护着我们不被瞬间撕裂,却也同时是焚烧子美灵魂的刑架!

能量流转的脉络纤毫毕现。亿万道蓝白光线构成的复杂几何网络,其能量如同血液般奔流不息,遵循着一种冰冷、精密、非此世代的规则。每一次能量的脉动,都伴随着杜甫胸腔深处那梵文“业”字的明灭闪烁!那闪烁一次,就意味着一股精纯的生命能量被强行抽离,注入网络的核心节点——那团摇曳的、属于子美自身的金色光焰!光焰再将其转化为维持整个网络的“秩序”之力。残酷的闭环!网络越稳定,对杜甫生命的抽取就越快!他燃烧自己,只为这囚笼不立刻崩塌!

结构节点更是触目惊心。密密麻麻的次级节点如同附骨之疽,遍布网络能量流转的枢纽。而岩壁上这两道由杜甫无意识划出的幽蓝刻痕,赫然是其中两个极其关键的节点!它们既是维持网络稳定、泄出多余压力的“泄压阀”,又是贪婪汲取杜甫残存诗魄辉光与外界游离能量(业力、熵增)的“能量采集器”!饕餮纹路在刻痕深处流转,冰冷地执行着吞噬与转化的功能。

冰冷的等式在剧痛的间隙冰冷呈现:网络维系强度 = 抽取杜甫生命力的速度。稳定度每提升0.1%,子美的阳寿便短三年!

目光死死钉在左侧那道被我指尖触碰的幽蓝刻痕上。那饕餮纹深处细微的冰裂纹路……竟与卷三大纲中描述的“巴蜀秘境星图碎片”惊人的相似!三星堆臂骨深处传来更强烈的震颤,冰寒中透着一丝奇异的“指向性”。是警告?是排斥?还是……这把锁唯一的钥匙孔?

潮汐!

就在这洞察核心的瞬间,另一道冰冷的信息流,强行挤开剧痛,刺入我的意识——来自臂骨深处那古老意志的冰冷“提示”。

能量网络并非恒定的死物!它的能量流转,如同浩瀚海洋的潮汐!存在极其短暂的“涨落”间隙!在能量流转的“低谷”时刻,那几根连接着杜甫心脏要害、如同生命脐带般的主能量弦,其抽取强度会有一个微乎其微、稍纵即逝的……减弱!

机会!

唯一的机会!不是在“高峰”时蛮力冲撞,那只会引发更狂暴的反噬,加速子美的死亡!而是在下一次“潮汐低谷”降临的刹那,以最小的力量,最精准的干预,暂时“阻滞”那几根主能量弦的流转,如同在湍急的河流中投入一块精心计算的巨石,短暂地改变水流的方向!不求摧毁河床(网络结构),只为让那根被紧紧勒住的“脐带”,能松一口气!

目标锁定:心脏与光焰核心之间,那七根最为粗壮、抽取之力最为狂暴的深蓝色能量主弦!它们是杜甫生命流逝的直接管道!

下一次“潮汐低谷”何时来临?臂骨深处三星堆烙印的冰冷意志没有回答,只有一种近乎野兽捕猎前的绝对专注与蓄势待发的感觉传来。它在同步感应!

三……二……一……

就是现在!

“呃啊——!”

喉咙里爆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嘶吼,不是力量的宣泄,而是将全部残存的意志、被烙印强行凝聚起来的一点精神之火,连同右臂琉璃骨深处那被刺激得狂暴的冰寒之力,统统压榨出来!不再是物理层面的蛮力冲撞,霍家拳的精髓,那“游龙锁”擒拿技中,对力量精微入化的控制、对关节要害的致命锁拿、对敌势的瞬间捕捉与反制……所有属于“景崴”这个武警格斗冠军的战斗本能,在这一刻,被强行提升到了纯粹的精神层面!

霍家拳·游龙锁变式——逆鳞绞熵!

意念高度凝聚!如同无形的精钢锁链!带着霍家拳“锁”字诀的刁钻、狠辣、擒拿关节的精准本能,更带着一丝被三星堆冰寒意志淬炼过的决绝,狠狠“绞”向那七根深蓝色的主能量弦!不是斩断!不是摧毁!是在它们能量流转瞬间跌入谷底、最为脆弱的那一刹,以意念之锁,死死卡住它们能量流转的“关节”!

绞!

无声的碰撞!不,是无声的爆炸!在纯粹的精神领域!

“噗!噗!噗!”

现实中,我的双眼、双耳、鼻孔,同时飙射出细小的血线!颅腔内仿佛有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在搅动!比之前所有痛苦叠加还要剧烈十倍!右臂琉璃骨上的龟裂纹路蓝光冲天而起,刺目欲盲!那些裂纹深处,仿佛有熔岩般的亮白物质在疯狂奔流、灼烧!整条臂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像是随时会崩解成无数燃烧的碎片!三星堆烙印在超负荷运转,它在承受“逆鳞绞”带来的恐怖反噬!

“呃——!”

怀中,杜甫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猛地向上弓起!灰败的脸上瞬间涌上一股病态的潮红,随即“哇”地一声,一大口粘稠的、带着内脏碎块的黑血狂喷而出,溅在我胸前的破甲上,瞬间冻结成一片狰狞的黑色冰晶!

成功了?失败了?

嗡——!

整个蓝白色的能量巨网,猛地一滞!剧烈地、痛苦地抽搐起来!如同被掐住了七寸的巨蟒!亿万道光线瞬间黯淡、明灭不定!岩壁上那两道幽蓝刻痕光芒大放,饕餮纹路疯狂扭曲,发出无声的尖啸!连接杜甫胸腔的那七根深蓝主弦,被我的意念之锁死死绞住的地方,能量流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极其短暂的……迟滞!尽管只有一瞬!

杜甫剧烈起伏的胸腔,在那黑血喷出后,起伏的幅度竟然……减缓了?不是停止,是那濒死的急促喘息,似乎……平缓了一下?脸上那浓得化不开的死灰之气,仿佛被这口黑血冲淡了微不足道的一缕?

代价是恐怖的!网络的剧烈反噬顺着意念之锁逆冲而回!七窍喷血的剧痛只是表象!灵魂层面,那维系着我意识的、本就布满裂痕的琉璃盏,被这反噬狠狠一击!裂痕瞬间扩大!碎片飞溅!视野彻底陷入一片旋转的、猩红的黑暗!

轰!轰!轰!轰!

现实层面,连锁反应瞬间爆发!巨网的剧烈波动,如同投入平静(凝固)湖面的巨石!被网络边缘能量死死“钉”在凝固空间中的几块巨大的、磨盘般的盐矿石,承受不住这剧烈的能量冲击,轰然炸裂!

坚硬的盐晶碎片,在熵增力场与网络波动的双重加持下,获得了恐怖的初速!如同被床弩近距离攒射!它们带着凄厉的破空尖啸(在凝固空气中显得异常沉闷诡异),混合着炽白的熵增能量乱流,如同无数颗致命的炮弹,朝着四面八方无差别地疯狂激射!

“夺!夺!夺!夺!”

尖锐的盐晶碎片狠狠扎进我们藏身的岩壁,深达数寸!更有一部分碎片,如同失控的弹雨,射向岩缝之外,射入那片凝固的、布满悬停尸骸的炼狱!

死亡的风暴!

在意识陷入彻底黑暗前的最后一瞬,在视野被猩红和旋转的黑暗吞噬的边缘,一点细微的反光,如同溺水者眼中最后的星光,被我濒死的战斗本能死死抓住!

一块巴掌大的、边缘扭曲锋利的青铜碎片!

是之前盐矿暴动,“卤池龙影”时被我撬落、又被爆炸冲击波崩飞的盐井铜镜残骸!它没有被巨网钉住,此刻被爆炸的盐晶冲击波裹挟着,正打着旋,朝着……十丈外,盐崖最高点,那踏在由凝固雾汽扭曲形成的诡异“雾梯”之上的斗篷人方向——激射而去!

机会!反击的机会!不是对网络,是对那个冷漠的观察者!

几乎是一种烙印在骨髓里的本能!在意识彻底沉沦、右臂即将被反噬撑爆的瞬间,我榨干了灵魂深处最后一点力量,不再抵抗那反噬的洪流,反而引导着其中一股狂暴的、属于三星堆烙印的冰寒业火之力,狠狠灌入早已不堪重负的琉璃右臂!

不是攻击,是……震动!

以霍家拳“震”字诀的发劲方式,将那股力量,透过臂骨,狠狠“砸”向身下赖以藏身的盐岩大地!

“给我——动!”

嗡!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震荡波,以我砸地的琉璃右臂为圆心,猛地扩散开去!三星堆的龟裂纹路光芒爆闪!这股震荡并非物理破坏,它精准地干扰了右臂下方一大片区域内,那本已混乱不堪的重力法则!

那片区域,正是斗篷人所立足的盐崖顶端下方!

那里,一大块因长期盐卤侵蚀和重力畸变而早已摇摇欲坠的巨型盐岩,其内部原本就极不稳定的结构平衡,被这精准的三星堆重力干扰,瞬间打破!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轰鸣,撕裂了凝固空间的死寂!那块比房屋还大的盐岩,在无数双凝固的、惊恐的眼睛(尸骸、盐奴残魂)注视下,轰然崩塌!裹挟着亿万斤盐晶碎块和沸腾的烟尘,如同咆哮的山洪,朝着下方,朝着那踏雾而立的斗篷人——倾泻而下!

那块激射的铜镜碎片,恰好被崩塌的巨岩产生的狂暴乱流卷起,如同飞火流星,在混乱的光影与烟尘中,折射出一道极其扭曲、跳跃不定的惨绿色磷光,如同一条淬毒的獠牙,精准无比地刺向雾梯之上的斗篷人!

一直如同冰冷雕塑般记录、评估的斗篷人,第一次……动了!

它那模糊扭曲的身影,在巨岩崩塌的轰鸣和那道诡异磷光刺来的瞬间,极其轻微、极其迅捷地……侧移了半步!腰牌上那幽暗内敛的“Δt=0”符号,光芒急促地闪烁了一下,仿佛平静水面被投入石子后荡开的涟漪,随即又迅速恢复冰冷。

没有攻击,没有消失,仅仅是……规避!

它被逼退了!

那致命的盐岩洪流和混杂其中的熵增乱流,狠狠砸在斗篷人刚刚立足的那片空间。凝固的雾梯被砸得粉碎,烟尘与能量乱流狂涌。

片刻的混乱,遮蔽了视线。

“嗬……嗬……”

我瘫倒在冰冷的盐岩上,身体如同被拆散了又胡乱拼凑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内脏碎片的摩擦感。右臂彻底失去了知觉,琉璃化的部分颜色更深沉,龟裂纹路里流淌的不再是光,更像是凝固的青铜熔浆,沉重得仿佛要将整个肩膀都扯脱臼。眼前的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但视野里依旧布满猩红的噪点和闪烁的金星。耳朵里是巨石滚落的轰鸣余音和尖锐的耳鸣。

怀中,杜甫的身体不再剧烈抽搐,呼吸微弱却意外地平缓了一些,脸上的死灰色似乎真的褪去了极其淡薄的一层,只是嘴角残留的黑血冰晶依旧触目惊心。那覆盖岩缝入口的蓝白巨网,在剧烈的波动后,光芒黯淡了许多,结构似乎也松散了一点,但依旧顽强地存在着,只是对杜甫生命的抽取……似乎真的……被强行“阻滞”了那么一丝?

代价是我的半条命和一条可能废掉的右臂。

岩缝外,崩塌的巨岩烟尘在凝固的重力场中缓缓沉降、悬浮,形成一片新的、更加混乱的屏障。斗篷人的身影消失在烟尘之后,但腰牌那“Δt=0”的冰冷幽光,如同毒蛇的竖瞳,穿透混乱的尘埃,依旧若有若无地锁定着这片区域,锁定着我,更锁定了岩缝深处那暂时被压制住的熵兽之瞳。

它只是退开观察,并未离去。

喉咙里全是腥甜的铁锈味,我咧开嘴,想笑,却只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一丝微弱的、冰冷的光,在我几乎被剧痛和疲惫碾碎的眼底深处燃起。

活下来了。暂时。

盐岩崩塌的轰鸣在凝固的空间里回荡,如同巨兽垂死的哀嚎,渐渐被无处不在的熵增力场那冰冷的嗡鸣吞噬。烟尘在混乱的重力中悬浮、旋转,形成一片浑浊的屏障,暂时遮蔽了十丈外盐崖顶端的景象。但那道腰牌上“Δt=0”的冰冷幽光,如同深渊缝隙里窥视的蛇瞳,穿透浑浊,依旧死死锁定着这片方寸囚笼。

“嗬……嗬嗬……”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剧痛,血腥味混合着内脏碎片的粘腻感堵在喉咙。视野里的猩红和噪点缓缓褪去,留下的是重影和眩晕。右臂……那条曾经足以开碑裂石的臂膀,此刻沉重得如同浇筑了万斤青铜,冰冷、坚硬、彻底失去了知觉。龟裂纹路深处,那奔流的亮白色“熔岩”似乎耗尽了,只留下死寂的幽蓝和更深邃的裂纹,如同干涸河床上狰狞的伤口。指尖微微抽动了一下,传来的不是触感,而是骨头深处冰裂般的剧痛和一种……空洞。仿佛臂骨的核心已被那三星堆的烙印彻底掏空,只剩下一个冰冷的、沉重的壳。

代价。这就是“逆鳞绞熵”的代价。不仅仅是一次性的精神透支和身体创伤,更是对承载三星堆烙印的臂骨本身的不可逆重创。它像一个超负荷运转后濒临报废的引擎,每一次极限爆发,都在加速自身的崩解。

意识如同在惊涛骇浪中颠簸的小舟,随时可能被疲惫和剧痛的巨浪打翻。但我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强迫自己保持一丝清明。

子美!

目光艰难地转向怀中。杜甫的身体不再剧烈抽搐,如同卸去了千斤重担般瘫软下来,倚靠在我唯一还能动弹的左臂弯里。那口粘稠的黑血喷出后,他灰败的脸色似乎……真的褪去了一丝死气?虽然依旧苍白如纸,却不再透着那种令人绝望的冰冷。微弱的呼吸虽然细若游丝,却意外地平缓了一些,胸膛的起伏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弱节奏。最关键的,是他胸腔皮肉下,那枚代表着网络抽吸的梵文“业”字,光芒黯淡到了几乎看不见的程度,闪烁的频率也变得极其缓慢!

成功了!那搏命的一“绞”,确实暂时阻滞了能量网络对杜甫生命本源的疯狂抽取!那口黑血,是淤积的、被强行压榨出的生命残渣,吐出来,反而减轻了负担!

覆盖岩缝入口的蓝白色能量巨网,在经历了剧烈的波动后,光芒黯淡了至少一半。亿万道能量光线不再像之前那样刺目、紧绷,变得松散、柔和,如同被抽去了筋骨。虽然依旧存在,依旧维持着这方寸的“秩序”,隔绝着外界的熵增炼狱,但对杜甫的压迫感,已从致命的绞索,变成了沉重的负担。网络核心那团属于杜甫的金色光焰,虽然依旧微弱,却不再像风中残烛般摇曳欲熄,而是呈现出一种相对稳定的、缓慢燃烧的状态。

代价换来的喘息!

然而,这喘息,沉重得令人窒息。

岩缝外,崩塌的巨岩烟尘缓缓沉降、悬浮,新的混乱屏障暂时阻隔了视线。但腰牌那冰冷的幽光,如同附骨之蛆,穿透一切阻碍,提醒着我:威胁并未远离。那个斗篷人,那个代表更高维度、绝对理性的“观察者”或潜在的“清道夫”,它只是在评估,在记录。我的反击——无论是“逆鳞绞熵”对网络的干预,还是三星堆臂骨震动引发的崩塌与铜镜折射——都超出了它的“预期模型”。它在重新计算,重新评估我们这两个“变量”以及这片失控力场的“清除成本”与“观测价值”。

更恐怖的是……

嗡——

系统界面在猩红的噪点中艰难地重新凝聚,字迹扭曲模糊,仿佛随时会再次崩解:

[熵增裂变场稳定度:11.9%] (比阻滞前仅下降0.2%!)

[熵增裂变核心能量级:γ ↑] (威胁等级飙升!)

[核心坍缩风险:99.9%→锁定]

[坐标:盐矿井道深处]

视网膜上,透过岩壁的缝隙和悬浮的烟尘,我“看”到了更恐怖的景象。在盐矿井道那幽深的黑暗中,之前那个由蓝白、金红能量纠缠形成的巨大旋涡,其核心的绝对黑暗奇点——熵兽之瞳——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膨胀!

它并未因网络的波动而减弱,反而像一头被激怒的凶兽,贪婪地汲取着巨网波动、盐岩崩塌、重力紊乱所释放出的所有混乱能量!它的体积扩大了一倍有余,中心黑暗奇点的吸力呈几何级数增长!悬浮在它周围的小型熵增能量球体,如同被无形巨手拉扯,哀鸣着被它吞噬!甚至连岩缝外那些被巨网钉住的悬停尸骸,都开始微微颤动,仿佛要被那恐怖的吸力隔空拽过去!

[警告!熵兽之瞳进入超载膨胀态!]

[核心引力场已突破临界阈值!]

[预计完全坍缩时间:未知(<1时辰)]

[宿主所在区域将被优先吞噬!]

冰冷的字符如同最后的丧钟!

短暂的喘息,换来的是更迫近的终极毁灭!熵兽之瞳,这由系统过载引发的时空癌症,它不仅没有被压制,反而在混乱中加速了自身的恶性膨胀!它像一颗不断生长的毒瘤,即将吞噬掉这片区域的一切,包括杜甫,包括我,包括这张残存的网络!

“嗬……”绝望如同冰冷的盐水再次灌入胸腔。右臂的剧痛和沉重,精神的极度疲惫,面对这加速膨胀的终极威胁,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几乎要将我淹没。

“崴……崴兄……”怀中,杜甫气若游丝的声音响起,微弱得如同蚊蚋,却像一道微弱电流刺穿了我的绝望。

他艰难地睁开一条缝,涣散的目光没有焦距,却下意识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微微抬起了那只曾划下幽蓝刻痕的手。那只枯瘦、冰冷、沾满血污的手,没有指向岩缝外那恐怖的熵兽之瞳,也没有指向岩壁上黯淡的网络刻痕,而是……颤抖地、摸索着,轻轻按在了我那条冰冷沉重、布满龟裂的青铜色琉璃右臂上。

指尖触碰到臂骨表面最深的一道狰狞裂痕。

嗡——!

一股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却无比清晰的暖流,如同寒冬里的一粒火星,顺着杜甫冰冷的指尖,穿透琉璃臂骨那死寂的冰冷外壳,倏然注入!

三星堆臂骨深处,那死寂的烙印核心,仿佛被这微弱火星点亮的干柴,猛地一震!

“星……图……”

一个冰冷、古老、疲惫,却带着一丝奇异韵律感的声音,并非通过空气,而是直接在臂骨深处、在我的灵魂中响起!是系统的声音! 它不再是机械的警报,更像是……承载着某种使命的古老回响!

同时,臂骨深处那龟裂的纹路,在杜甫指尖触碰的裂痕边缘,幽蓝的微光极其短暂地亮起了一瞬!光芒勾勒出的形状,不再是神树,不再是人面,赫然是……一片残缺的、由冰冷星辰构成的复杂轨迹!

卷三大纲中提到的“星图密钥”碎片!它竟深藏于三星堆臂骨最核心的伤痕之中!而杜甫这濒死之际无意识的触碰,如同一个密钥,一个引信,短暂地激活了它!

那冰冷的系统声音,伴随着星图碎片的微光,在臂骨深处流淌:

“锚点…偏移…归途…密钥…巴…蜀…”

声音断断续续,如同信号不良的古旧电台,随即被熵兽之瞳那恐怖的引力波动和臂骨自身的剧痛淹没,重归死寂。星图碎片的光芒也瞬间熄灭。

但那一瞬间的讯息,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

巴蜀!星图密钥!归途!

这不是结束。右臂的剧痛依旧在啃噬神经,熵兽之瞳的威胁近在咫尺,观察者如同毒蛇般窥视。但在这绝对的黑暗和沉重的代价之后,臂骨深处的回响与那惊鸿一瞥的星图碎片,却点燃了一缕冰冷而执拗的希望。

代价是沉重的,喘息是短暂的,毁灭的阴影从未如此迫近。

但火种,尚未熄灭。

我艰难地转动脖颈,目光越过怀中虚弱的杜甫,越过那黯淡的网络,死死盯住岩缝外那加速膨胀的黑暗奇点——熵兽之瞳。剧痛让视线模糊,但一股源自武警骨髓的凶悍,混杂着三星堆烙印的冰冷意志,在眼底重新凝聚。

“咳咳……子美,”我嘶哑的声音在岩缝中低低响起,像砂纸摩擦,“抓紧了……这鬼地方……还没到……认命的时辰!”

左臂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将杜甫紧紧地护在身侧。那条冰冷、沉重、布满裂痕的青铜右臂,被我强行拖动,沉重的臂骨摩擦着盐岩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对准了岩缝外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

三星堆的烙印在臂骨深处无声咆哮,那惊鸿一瞥的星图轨迹在意识深处留下冰冷的刻痕。

盐崖顶端,腰牌幽光闪烁的频率,骤然加快。

(第63章:逆鳞绞熵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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