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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玄幻 > 穿越安史之乱:我给杜甫当保镖 > 第45章 冷箭!目标:诗稿与人!

《兵车行》成稿刹那,诗魂石共鸣撕裂酒肆。

人群如沸油惊溅,尖叫、推搡、翻倒的桌椅撞出破碎的浪潮。

三支淬毒弩箭穿透混乱,直取杜甫咽喉与诗稿。

“护人?护稿?”系统警报在视网膜灼烧出血红。

我扑向箭镞撕裂的轨迹,琉璃左臂硬撼寒芒——代价是肩胛骨碎裂的剧毒贯穿。

血珠飞溅稿纸,“车辚辚”三字晕开猩红墨痕。

斗笠人立于残破屋脊,幽绿方盒无声记录着这濒死的守护。

酒肆里的空气炸了。

不是火药,是千万根绷紧的神经在绝望的嘶鸣中彻底崩断。桑皮纸上那个“啾”字的尾钩还在杜甫指下震颤,胡商栗特人的尖叫已如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每个人的太阳穴:“妖星!天降妖星!大凶之兆啊!”

他枯槁的手指戳向房梁。那里,本该是油腻蛛网纠缠的椽子,此刻,两条炽白、冰冷、由纯粹能量构成的星链正凭空盘旋,无情绞杀着稀薄的空气——它们是我的视网膜上,系统投影出的高维枷锁具象!是诗成刹那,诗魂石疯狂共鸣撕裂现实空间引来的灾难性污染!

“跑!”不知谁先嚎了一嗓子,随即是桌椅翻倒的脆响,像骨头被生生折断。

第一个酒客撞破糊着油纸的窗户,木屑纷飞。几乎同时,我动了。

右手鹰爪般扣死杜甫枯瘦的手腕——那皮包骨头的触感下,传来心脏擂鼓般的狂跳。左手琉璃臂泛着幽蓝冷光,揽住他后心猛地一带。这躯体轻得只剩一把骨头,可就在接触瞬间,一股滚烫的震颤从他胸腔传来——不是体温,是诗魂石透过他皮肉血脉传来的共鸣,汹涌而悲怆,仿佛承载着整个时代的重量。

“先生走!”我的低喝淹没在鼎沸的喧嚣里。

嗖!

一只豁了口的粗陶碗擦着我耳际飞过,浑浊的酒液溅在土墙上,留下肮脏的湿痕。我拧身转体,后背肌肉瞬间绷紧如铁板。

嘭!

沉闷的撞击声。一个壮汉借着人群推挤的狂潮狠狠撞在我背上,肩胛骨传来清晰的钝痛,力道沉得像是挨了一记重锤。我甚至没去看他是谁,撞来的力道被身体硬吃下来的瞬间,右臂已如毒蛇吐信,闪电般掠过杜甫刚才按着的桌面——粗糙的桑皮纸边缘,那首墨迹淋漓、几乎灼烧灵魂的《兵车行》原稿,已被我紧紧攥在手中!纸锋割破掌心,细微的刺痛被掌心传来的、比铠甲更沉重的踏实感瞬间淹没。

视网膜,猩红警报疯闪:[高维污染扩散速率140%!清道夫协议响应延迟2.1秒!空间稳定性临界!]

人群彻底成了被捅穿的马蜂窝。醉汉的酒葫芦砸在我后颈,陶片划开皮肤,火辣辣的疼,但这点痛楚在更大的风暴前根本不值一提。真正的杀机藏在混乱的褶皱里,像毒蛇吐信——

左前方,一个满脸横肉、眼角带疤的汉子,借着弯腰躲闪翻倒条凳的动作,袖口寒光一闪,淬毒的短匕悄无声息刺向杜甫小腿!

右后方,一个看似被挤得踉跄、佝偻着腰的老妇,枯枝般的手藏在袖中,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一股阴冷的劲风锁定了杜甫的腰眼!

目标明确!趁乱要命!

“哼!”鼻腔里挤出冷哼,我猛地矮身下沉!肩头顺势顶住杜甫膝盖窝,将他瘦小的身体半扛起来。同时,右腿如钢鞭横扫而出,带起的劲风“呼”一声掀翻近前两张条凳!

翻飞的沉重木片,在我精准的力道控制下,瞬间化作呼啸的回旋镖!

啪!咔嚓!

精准命中!疤脸汉子手腕剧震,惨嚎未及出口,那柄淬着幽蓝的短匕已脱手飞出,当啷落地!

“挡路者死!”声音不是吼出来的,是从齿缝里碾出的冰碴子,带着霍家拳“崩”字诀的杀伐煞气,直贯左臂!

咚!

琉璃化的肘部如攻城锤,狠狠撞在右后方那老妇佝偻的脊梁上!佝偻的伪装瞬间破碎,她身体弓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一声非人的、猫头鹰般的尖利怪啸!袖中藏着的淬蓝毒针簌簌散落一地,细如牛毛,在酒肆昏黄浑浊的光线下泛着致命的诡异荧光。

后门!那扇被厚重油布半掩着的门板,早被疯狂的人潮挤得向内凹陷,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如同破浪的铁船,肩膀发力,狠狠撞向那木板——

咔嚓!

第三条裂缝应声绽开!

就在这瞬间,系统警报陡然变调,凄厉如鬼泣:[存在性侵蚀39%!琉璃左臂结构损伤加剧!裂纹延伸至肘关节!活动受限!警告!警告!]

嗡——!

左臂深处传来尖锐的、仿佛碎玻璃在骨髓里疯狂碾磨的剧痛!每一次微小的发力,都牵扯着裂开的琉璃结构,幽蓝的光斑在裂纹中明灭不定,每一次闪烁都带来更深的切割感。

“走!”

我几乎是拖着杜甫,从那裂缝里硬生生挤撞出去!身后汹涌的人潮和绝望的嘶吼被暂时隔绝。

冰冷的夜风裹着血腥和尘土的铁锈味,猛地灌入口鼻。刚踉跄站定,身后土墙传来三声沉闷的“夺!夺!夺!”!

弩箭!三支弩箭,带着幽蓝的淬毒尾光,深深钉入我刚才站立位置的土墙,箭尾兀自震颤!土墙簌簌落灰,箭簇上那幽蓝的毒液,正贪婪地沿着粗糙的砖缝向下蜿蜒,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后巷狭窄、昏暗,堆满腐烂的菜叶和破筐。视网膜星图自动铺开,猩红的长河支流在混乱背景中显得格外刺目,它正在分叉……忽然,星图右前方五丈外,一个代表活物的微弱光点被强行高亮标注!呼吸频率0.8秒一次,心跳140次\/分钟——极度紧张!腰间有金属反光!

杀意未退!

我猛地将杜甫推向左侧一条仅容一人侧身的、更加黑暗污秽的窄巷!同时,剧痛撕裂的左臂以一个违反人体结构的反关节角度,如蝎尾毒针般向后甩出!

呼——!

琉璃化的手掌劈开潮湿腥臭的空气,带起的劲风如同无形的重锤!

哗啦!

巷角的垃圾堆被整个掀飞!腐烂的菜叶、破瓦罐、朽木碎屑漫天飞舞!一个穿着紧身皂衣、身形精悍的汉子狼狈地滚了出来!他袖中一具精巧的臂张弩刚刚抬起,机括尚未卡死,脸上还凝固着猝不及防的惊愕!

“不良人?”我声音冷得像冰窟里捞出的石头。右脚闪电般踏落!

咔嚓!

清脆的碎骨声和他撕心裂肺的惨嚎同时响起!我精准地踩断了他持弩的右手腕!脚掌下压,死死碾住他的咽喉,将他未尽的哀嚎和所有的反抗都堵死在喉咙里!右手已如灵蛇探出,摸向他腰间。

一块冰凉的金属令牌落入掌心。触感坚硬、沉重,边缘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检测到杨府秘卫标识!权限关联:杨国忠!]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瞬间浇灭了我对“不良人”的猜测。原来如此!不是冲着妖星异象,是冲着杜甫来的!冲着这首刚写成、尚未传抄、足以刺痛杨国忠那肥硕神经的《兵车行》原稿!斩草除根,连人带稿!

“呃…”肩头的杜甫突然剧烈挣扎了一下,他枯瘦的手指,冰冷而带着恐惧的颤抖,死死指向我的胸口——不,是指向我怀里紧贴心脏位置、那卷被捏得温热的《兵车行》稿纸!

顺着那根颤抖的手指,目光穿透窄巷尽头的黑暗,越过几片低矮破败的屋顶。

巷尾,一处被火烧过只剩骨架的屋脊上,静静地站着一个人。

灰衣,斗笠压得极低,只能看见一个冷硬如石刻的下颌线。腰间悬着一个幽绿的正方体盒子,那盒子正散发着稳定而诡异的绿光,与我视网膜上代表“高维观测者”的猩红锁定框,完美重合!

[高维观测者锁定!距离11.3米!威胁等级:极高!]

一股寒意,并非来自杀意,而是更高维度的、冰冷纯粹的审视感,如同无形的解剖刀贴着我的脊椎向上游走,试图剥离皮肉,窥探内里的骨骼、血管,乃至灵魂深处的秘密!系统资料库的冰冷记录瞬间涌入脑海:清道夫协议的执行者,从不直接动手,只负责标记待清除目标……我们是等待被格式化的错误数据!

“走!”

那寒意比箭毒更刺骨!我再次扛起杜甫,动作牵扯到左肩胛的钝痛和左臂琉璃裂纹深处那碾磨骨髓的剧痛。每一步踏在湿滑污秽的石板上,都留下一个带着幽蓝荧光的浅浅脚印——那是琉璃臂裂纹中渗出的、混着高维污染的粘稠流体,像极了某种宇宙级寄生虫在黑暗中留下的涎痕。存在性被剥离的虚无感,正顺着那痛楚一点点啃噬我的感知。

身后,夯土剥落的细微声响在死寂的窄巷里被无限放大,混合着我粗重的喘息、杜甫压抑不住的微弱咳嗽,以及视网膜上那持续不断、如同索命咒文般的警报蜂鸣。

[清道夫协议最终倒计时:72秒!]

咚!我单臂发力,将杜甫先托上高墙,随即自己也猛地翻越!身体腾空的刹那,我回头,目光如刀!

那灰衣人依旧站在残破的屋脊上,纹丝不动,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幽绿方盒的光芒穿透了长安城上空弥漫的灰败暮色,如同一个冰冷的坐标,一枚无形的钉子,狠狠钉在我的后心!

怀里的诗稿猛地一烫!

低头。桑皮纸上,“车辚辚,马萧萧”那苍劲悲怆的字迹旁,一滴粘稠暗红的液体,正从纸纤维深处缓缓渗出。不是我的血。是这稿纸本身!像某种沉睡的活物被那幽绿的光芒惊醒,开始了它无声的呼吸与哭泣!

杜甫在我肩头轻轻颤抖。不是恐惧,是一种奇异的、灵魂深处的共鸣。他枯瘦如柴的手指死死抓住我染血的衣襟,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穿透迷雾的清晰:“那光……源头……是潼关方向!”

视网膜星图骤然变幻!猩红长河的支流疯狂扭动、分叉!其中一条极其微弱、却流淌着纯粹金色的航路,如同黑暗中的闪电,刺破混乱的猩红,笔直指向西南——

潼关!

而在那航路尽头,一个黯淡却顽强闪烁的光点,如同风中之烛,穿透了倒计时的阴霾!

[检测到次级锚点信号!强度19%!空间坐标:潼关!]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刺耳的电流杂音,却像一道惊雷劈开迷雾!

我明白了。潼关!这不仅仅是护送一个诗人,不仅仅是守护一卷诗稿。

我们是踩在文明命脉断裂的悬崖边缘狂奔!身后是催命的高维清道夫倒计时,身前是吞噬一切的未知深渊!这卷染血的稿纸,是点燃火种的燧石!那微弱的锚点,是黑暗中唯一的浮标!

琉璃左臂深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裂纹最幽暗的深处,粘稠的流体疯狂蠕动,贪婪地吞噬着幽蓝的光。但我攥紧诗稿的手指,骨节因用力而发白,没有丝毫松动。

“先生,”我咧嘴,血腥味在齿缝间弥漫开,带着铁锈般的决绝,“你的诗,捅破了这狗日的老天爷。”

我猛地转身,拖着他扎进更深的巷道。

“现在,该咱们——跑路了!”

穿过第三条更狭窄、更黑暗的巷子,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某种动物尸体腐烂的恶臭,几乎令人窒息。身后,追兵的脚步声不再是杂乱无章,而是训练有素的、靴底叩击湿滑石板的“咔哒”声,频率整齐划一——至少六人,呼吸节奏都控制得异常平稳,如同追逐猎物的狼群。

巷子两侧是斑驳脱落的夯土墙,高处偶尔有小窗透出微弱的油灯光,映照着我们仓惶的身影,如同鬼魅。

我猛地一个急刹!

左侧,一条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死胡同!尽头处,一座不知何时坍塌的院墙堆满了断砖碎石,半人高的蒿草顽强地从瓦砾缝隙中钻出,在微弱的光线下摇曳着鬼影。

“先生……”杜甫刚要开口,声音带着喘息和惊悸。

“噤声!”我低喝,左手琉璃臂带着裂骨的剧痛,猛地按在残垣断壁之上!幽蓝的光晕瞬间渗入砖石![墙体结构解析中……37秒后可击穿薄弱点!] 系统冰冷的倒计时开始在视网膜角落跳动。

追兵的影子,被巷口远处摇曳的火把光拉得细长狰狞,投射在对面墙壁上,快速逼近。为首一人腰间悬挂的令牌,正是杨府秘卫的制式!手里的横刀映着火光,刃口流动着嗜血的冷芒。

“搜!”一个低沉而冷酷的声音响起,如同毒蛇吐信。

脚步声骤然加速!靴底踩踏碎石的“咯吱”声,兵刃出鞘的轻吟,还有那刻意压低的、短促而有力的呼吸声……像一张无形的网,迅速收紧。

他们走得很稳,很专业。我能清晰地“看”到视网膜捕捉到的热成像轮廓,能看到他们颈动脉因兴奋而加速的搏动,甚至能嗅到他们身上沾染的酒肆血腥气和冰冷的铁器味道。

[存在性侵蚀42%!警告!结构稳定性临界!]

左臂深处,那碎玻璃碾磨的剧痛猛然加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疯狂地挣扎、膨胀,想要突破这层脆弱的琉璃外壳!裂纹如同活物般向上蔓延,瞬间爬过肩头,直逼锁骨!皮肤下的幽蓝流体剧烈涌动,像一群饥饿的毒蛇在皮下疯狂游走,每一次蠕动都带来钻心蚀骨的冰冷与撕裂感!视觉上,整条左臂的幽蓝光芒变得极其不稳定,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连带将我的存在也一同抹去!

“找到了!”一声压抑着兴奋的低吼在前方炸响!

几乎是声音入耳的瞬间,横刀破开空气的锐啸已至脑后!冰冷的风压激得我后颈汗毛倒竖!

“走!”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杜甫推向那个被系统标注的、即将被击穿的墙体薄弱点!同时,身体借着推力的反作用,拧腰、旋身,将那条完全琉璃化、裂纹密布、幽蓝光芒疯狂闪烁的左臂,迎着劈来的刀锋,悍然格去!

铛——!!!!

金铁交鸣的巨响在狭窄的死巷里爆开!声音之猛烈,震得两侧残墙上的浮土簌簌下落,耳膜瞬间被尖锐的蜂鸣声灌满!

那刀手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那把精钢打造的横刀,在我那布满裂纹、仿佛随时会碎裂的琉璃手臂上,崩开一个巨大的、丑陋的豁口!火星四溅!

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他“看见”了!看见那琉璃臂的裂纹深处,渗出的不是殷红的血,而是一种粘稠得如同活物般的、吞噬一切光线的幽暗流体!那流体接触到崩开的刀口,发出细微而令人牙酸的“滋滋”声,仿佛在……腐蚀金属?

“怪……怪物!!!”他喉咙里挤出骇人的、充满惊骇的嘶叫,握刀的手都在剧烈颤抖!

我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剧痛和琉璃臂濒临崩溃的异样感彻底点燃了杀戮的意志!霍家拳的“碎”字诀,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顺着右臂的筋骨肌肉瞬间传递、凝聚、爆发!

噗!

右拳如同出膛的重炮,狠狠轰在他毫无防备的心窝!

“呃啊!”他眼珠猛地凸出,整个壮硕的身体像被抽掉了骨头,像个破麻袋一样离地倒飞出去!轰然撞翻身后两个刚冲进来的同伴!三人滚作一团,惨叫声、骨裂声、兵刃脱手的叮当声响成一片!

就在我穿过被琉璃臂强行撞开的墙体缺口,碎石烟尘弥漫的瞬间,系统警报陡然拔高到前所未有的凄厉频率,如同千万根针同时刺入大脑!

[清道夫协议触发空间坍缩!半径50米!能量倾泻!倒计时:3!2!1——!]

轰隆隆隆——!!!

身后,不是爆炸,是更恐怖的、仿佛天地被巨手揉捏的沉闷轰鸣!整条窄巷,连同那堵残墙,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瞬间压缩、扭曲!坚硬的砖石、泥土,像酥脆的饼干一样被轻易碾碎、坍塌!视野里,那狭窄的空间如同被揉皱的画卷,疯狂向内塌陷、消失!

我踉跄着穿过缺口,烟尘呛得睁不开眼。回头的瞬间,瞳孔骤缩!

整条窄巷……消失了!原地只剩下一个巨大、边缘不规则、如同被野兽啃噬过的、深不见底的黑暗豁口!断壁残垣以一种违反物理法则的角度扭曲着,指向虚无的中心。

而在那坍塌的边缘,那个灰衣斗笠人,依旧静静地站着。脚下的屋脊早已化为齑粉,但他悬浮于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上,斗笠下的目光,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仿佛不是在目睹一场空间毁灭的灾难,而是在欣赏一场无关紧要的烟火表演。腰间那幽绿的方盒,依旧散发着稳定而冰冷的光。

“咳!咳咳!”身后的杜甫剧烈咳嗽起来,他指着前方岔路更深处,那里隐约传来更清晰的水流声,带着一股阴冷潮湿的腥气:“暗河……《两京杂记》里提过……长安城下有暗河……”

视网膜上,那几乎被湮灭的星图残影骤然亮起!西南方向,那条流淌着纯粹金色的航路陡然变得清晰,与水流声传来的方向完全吻合!航路尽头,潼关的锚点光芒虽然微弱,却倔强地穿透了空间的混乱!

[次级锚点定位确认!路径锁定!]

“跟紧!”

我低吼一声,顾不上左臂那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的剧痛,也顾不上查看杜甫的状况,拖着他便朝着那腥气弥漫的黑暗入口冲去!

密道入口隐藏在坍塌的乱石堆后,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甫一钻入,一股浓烈的、混合着淤泥、水藻和某种生物腥臊的冰冷湿气扑面而来,瞬间包裹全身。脚下的地面变得湿滑粘腻。

“哒…哒…”身后,追兵的呐喊和脚步声被厚重的岩石隔绝,变得模糊不清,但并未消失。

视网膜上,那个血红的倒计时,如同附骨之蛆,冰冷地跳动着,压得人喘不过气:

[清道夫协议倒计时:30秒。]

水声越来越大。前方,似乎有更广阔的空间。一丝微弱的、带着水汽的光线,从暗河入口的缝隙顽强地透射进来,勉强照亮了脚下浑浊的、没及脚踝的水流。月光被水波切割成细碎的光斑,跳跃在杜甫沾满泥污和血迹的白须上,跳跃在他手中死死攥着的、只剩半截却依然被他视若生命的《兵车行》断稿上。

也照亮了我们脚下,在浑浊泥水中,一步一个带血的脚印——我的血,琉璃臂渗出的幽蓝粘液,混合着暗河的污浊,在身后拖曳出两条不祥的、通向未知深渊的轨迹。

就在这冰冷的河水漫过膝盖的瞬间,我突然明白了。

这绝不是逃亡。

身后,那空间坍缩的、无声的尖啸再次响起,如同来自九幽的叹息,带着湮灭一切的力量,席卷而来!吞噬了模糊的追兵呐喊,吞噬了身后狭窄的密道,吞噬了所有的光线,向着我们立足的这片暗河入口,疯狂扑来!

琉璃左臂那蚀骨钻心的剧痛,在这一刻,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轻盈感。仿佛这条胳膊已经不再属于我的血肉之躯,它轻盈得像一片羽毛,又沉重得像一座山岳。它仿佛挣脱了某种束缚,连通了某个更高维度的冰冷意志。幽蓝的裂纹深处,流淌的不再是粘稠的流体,而像是……星辰的尘埃?

[存在性侵蚀49%。]

系统的提示音平静得像最后的丧钟。

但我抓着杜甫手腕的那只染血的、属于人类的右手,却前所未有的坚定,如同铁铸!

“先生,”我的声音在激荡的水流声和身后迫近的毁灭尖啸中异常清晰,“你的诗,必须活下去!”

水流瞬间没过大腿!冰冷刺骨!我拉着杜甫,纵身跃入暗河汹涌的黑色水流!

冰冷!窒息!绝对的黑暗吞噬了一切感官!

在意识被彻底淹没的前一瞬,视网膜上那血红的倒计时,最终定格在——

[1.2秒。]

而怀中紧贴心脏的位置,那卷被血布层层包裹的《兵车行》稿纸,隔着湿透的衣襟,清晰地传来一阵微弱却顽强的……暖意?不,是光!在沉入黑暗的最后一瞥中,我仿佛“看见”那桑皮纸上,被血染透的“啾啾”二字,正透出布料,散发出微弱而神圣的……

金光。

(第45章:冷箭!目标:诗稿与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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