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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玄幻 > 穿越安史之乱:我给杜甫当保镖 > 第115章 血染落脚处,烙印引归墟?

“琉璃骨里的∑符号在灼烧——它正把我锻造成归墟的钥匙。

深渊悬在每滴血珠里,而诗圣的断笔比叛军的刀更沉。

我用铜钱镖切开历史动脉时,斗篷人正腰悬‘△t=0’冷笑。

守约?谎言!救一人则百人骸骨铺路——这局棋执子者非人。

盐索崩裂的刹那,杜甫的血诗稿突然烫穿我怀中的冰。

当清道夫的掌心坍缩时空,我才懂:所谓侠骨不过是熵增的柴薪。

坠落深渊时,诗魂石映出星图裂痕——那缺口竟是我的姓名。

烙印在腿骨深处尖叫。

不是声音,是感觉。一万根冰锥搅拌着骨髓,每一次心跳都把它们夯得更深。右腿整条废了,沉得像根冻透的青铜柱,嵌在皮肉里,只有∑符号的位置是滚烫的烙铁,死死焊在膝盖骨上。每一次脉搏,都扯着那块冰铁碾过琉璃碎片,刮擦着灵魂。

我猛地睁开眼,铅灰色的天穹压下来,雨丝冰冷地砸在脸上。不是雨。是汗,混着血,咸腥刺鼻。喉咙里堵着铁锈和硫磺的味道,每一次吸气都扯着肺,火辣辣地疼。

记忆碎片般扎进脑子:深渊上摇晃的索道,毒刃的幽蓝寒光,凝固的血珠,斗篷下冰冷的注视……还有那声突兀的厉喝……熵影……清道夫……

“呃……”一口滚烫的腥甜涌上喉咙,被我狠狠咽了回去。内脏像是被那声厉喝震碎了,又胡乱缝在一起。左肩的伤口火烧火燎,每一次心跳都泵出滚烫的血,浸透破烂的布料,黏在冰冷的岩石上。手臂上那道被毒刃划开的豁口更深,皮肉翻卷,能看到底下惨白的骨茬。毒?管不了了。腿里的东西更致命。

我费力地扭过头。

杜甫侧躺在几步外的石棱下,像个被丢弃的破麻袋。右臂齐肘而断,伤口被暗红的血布缠得死紧,早已板结成硬壳。他脸朝下,半张脸埋在碎石里,灰败得像蒙了层死灰。只有微微起伏的、几乎看不见的背脊,证明那枯槁的躯壳里还锁着一丝游魂。

“先生……”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风箱在抽。

他没反应。只有山风卷着峡谷底的水汽,发出呜咽般的嘶鸣。下方,断裂的盐索巨蟒般垂入深渊,还在不甘地摇晃,铁索摩擦岩壁的嘎吱声时断时续,如同垂死的呻吟。

暂时安全?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右腿深处陡然加剧的嗡鸣碾得粉碎。

嗡——!

那声音从骨髓深处炸开,尖锐到要把天灵盖掀飞。视野瞬间被扭曲的几何图形撕碎!三角形在坍缩,圆形被拉成不规则的椭圆,直线像垂死的蛇一样疯狂扭动!视网膜上炸开猩红的噪点,瞬间凝聚成一个巨大、狰狞、不断脉动的符号——∑!

【熵增峰值!局部时空稳定性崩溃临界!坐标暴露!高维锁定!归墟…归墟引力场生成中…警告!宿主生命体征急速衰减!系统过载…过载…】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混合着刺耳的警报,如同无数根钢针扎进脑髓。每一个词都带着死亡的寒气。归墟?引力场?锁定?

我猛地低头看向右腿。

膝盖处,那嵌入琉璃骨的∑符号,正散发出妖异的蓝白色光晕!不再是之前黯淡的金属光泽,而是如同活物般脉动!冰冷的光像有生命的藤蔓,正沿着琉璃骨的裂痕向上蔓延!所过之处,皮肤下的血管迅速被染上同样的幽蓝,勾勒出清晰、冰冷、如同三星堆神树图腾般的诡异纹路!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顺着纹路向上侵蚀,腰腹、胸口……仿佛要把整个身体拖进冰封的深渊!

“呃啊——!”喉咙里爆出野兽般的低吼。那不是痛,是吞噬!是身体被更高维度的存在强行标记、拖拽的恐怖!

烙印在生长!它在吞噬我!

“不能…死在这……”我几乎是爬着扑向杜甫。每一次挪动,右腿的琉璃骨和冰冷的∑符号就剧烈摩擦一次,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那蔓延的蓝色光纹也随之明灭闪烁。左肩的伤口被碎石摩擦,剧痛反倒带来一丝对抗麻木的清醒。

手指颤抖着探到杜甫鼻下。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的气息拂过指尖,冰凉。还好…人还在。

系统!扫描他!快!

我集中残存的一丝意志,疯狂催动那濒临崩溃的系统。视网膜上的雪花噪点疯狂闪烁,警报声扭曲变形,最终强行凝聚出几行断断续续的猩红小字:

【杜甫·状态:深度昏迷。右臂创伤感染(高概率脓毒血症)。严重失血。生命体征微弱。建议:立即无菌清创,抗生素注射(时代不符),输血(无法实现),静养…】

后面是一大串乱码和闪烁的警告符号。脓毒?失血?这鬼地方哪来的药?我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抠进掌心,血混着冷汗渗出。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心脏,越收越紧。视线扫过平台边缘,那三具血鹞鹞子的尸体已经开始僵硬,山风卷起血腥,混合着下方深渊的水汽和盐卤的涩味,钻进鼻腔,粘稠得令人作呕。

平台不大,嶙峋的怪石堆叠,像个天然的斗兽场。一条狭窄的石缝通向更高处,隐没在铅灰色的雨雾和浓密的藤蔓之后,是唯一的生路。也是唯一的未知。

嗡——!

右腿的烙印再次爆发出刺耳的尖啸!这一次,∑符号的光猛地炽亮,如同冰蓝色的太阳在膝盖处炸开!眼前瞬间被一片冰蓝覆盖!无数无法理解的几何符号、扭曲的星图碎片、甚至潼关井壁上那闪烁的蓝光代码,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进脑海!身体的控制权在瞬间被剥夺!

“呃……!”身体猛地一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一股冰冷狂暴的意志顺着蔓延的蓝色光纹冲上大脑!杀!破坏!抹去一切碍眼的低维存在!目标——左前方三米外一块半人高的风化石柱!

“滚……出去!”我目眦欲裂,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龈渗出血腥味。武警的意志如同烧红的钢钎,狠狠刺进那片冰冷的混乱!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在对抗!左手死命抠进身下冰冷的岩石缝里,指尖瞬间被棱角割破!剧痛!用痛觉钉住自己!

噗嗤!

右腿却像被无形的巨手操控着,猛地横扫而出!不是踢,是砸!带着∑烙印赋予的、无视物理法则的沉重感!

轰隆!!!

那块坚硬的玄武岩石柱,如同被万吨水压机碾过!接触点瞬间爆开!蛛网般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全身!紧接着,在∑符号那诡异的、仿佛能冻结物质结构的冰冷力量侵蚀下,整块石柱发出“咔嚓嚓”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轰然崩塌!碎石如同被冻结的冰雹,四散飞溅,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表面竟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寒气的白霜!

代价!强行压制归墟烙印的反噬,就是加速身体的崩溃!我看着满地覆盖冰霜的碎石,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天灵盖。这不是力量,是诅咒!它在改造我,让我变成它的武器,它的坐标信标!

不能再拖了!必须离开这暴露的平台!每一秒,烙印的侵蚀都在加深,归墟的“引力”都在增强!那消失的熵影和清道夫,随时可能顺着这该死的坐标追来!

“先生…得罪了。”我咬着牙,撕下身上还算完整的里衣下摆,拧成一股绳,忍着左肩撕裂的剧痛和右腿烙印的疯狂嗡鸣,将杜甫小心地绑缚在自己背上。他的身体轻得吓人,隔着单薄的衣物,能清晰地感觉到凸起的脊椎骨和微弱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冰凉。断臂处硬邦邦的血布抵着我的后背,每一次颠簸都可能要他的命。

绑紧最后一个结。深吸一口气,带着血腥和肺腑的灼痛。目光锁定那条狭窄的石缝。荆棘丛生,湿滑的苔藓覆盖着每一寸岩石,雨水顺着石壁淌下,像一条条蜿蜒的毒蛇。十丈不到的距离,此刻却如同天堑。

走!

右腿迈出第一步。膝盖处的∑符号光芒随着动作猛地一涨!冰蓝色的光纹瞬间向上窜出一截!一股仿佛要将灵魂冻结的剧痛和沉重感轰然压下!身体一个趔趄,左腿膝盖重重砸在湿滑的岩石上,砰的一声闷响!

“操!”额头的冷汗混着雨水淌下。我死死抠住石壁上一块凸起的棱角,粗糙的石面瞬间割破掌心,鲜血涌出,带来一丝对抗麻木的刺痛。不能停!停下就是死!给老子动!

武警的意志在绝境中爆发出野兽般的凶性!无视那啃噬骨髓的冰冷,无视那蔓延的蓝色纹路带来的虚无感!左腿猛地发力蹬地!身体借着石壁的支撑,像一张拉满后强行松开的弓,悍然向前弹起!

砰!嗤啦——!

身体重重撞进石缝入口的荆棘丛!尖锐的利刺瞬间划破衣服,在手臂、脸颊留下无数道细密的血痕!疼痛密密麻麻炸开!但借着这股冲力,我背着杜甫,终于挤进了那条狭窄、陡峭、被湿滑苔藓和**落叶覆盖的“生路”!

石缝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光线瞬间昏暗下来。雨水顺着两侧高耸的石壁汇聚流淌,脚下是厚厚的、散发着腐烂气息的淤泥和湿滑的苔藓。每一步都像是在冰面上行走,随时可能滑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后背紧贴着冰冷潮湿的石壁,胸前紧压着嶙峋的怪石,每向上挪动一步,都喘得像破风箱,肺叶火辣辣地疼。

“呼…呼…”沉重的喘息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混着雨水滴落的嘀嗒声。意识在剧痛、冰冷和疲惫的轮番轰炸下开始模糊。∑符号的光芒在昏暗的光线下幽幽脉动,像一只窥视的冰冷眼睛。那蔓延的蓝色光纹已经爬过了大腿根部,正缓慢而坚定地向上侵蚀,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般的冷酷。

【警告!宿主身体组织熵化加速!神经传导效率下降17%…琉璃化进程23%…归墟引力场增强…检测到高维追踪信号…方位:正东偏南15度…距离:缩短中…】

猩红的提示像催命符一样钉在视网膜上。正东偏南?不就是这条石缝延伸的方向?它们真的追来了!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猛地缠紧心脏,甚至压过了烙印的剧痛。

不能停!向上!只有向上!

我猛地一咬舌尖!剧痛和血腥味瞬间冲上头顶!榨出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左腿狠狠蹬在一块相对稳固的石棱上!右腿——那条几乎完全失去知觉、只余下冰冷沉重和妖异蓝光的腿——被强行拖拽着向上抬起、落下!

轰!!!

就在右脚落下的瞬间!

膝盖处的∑符号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如同冰蓝色的太阳在狭窄的石缝中炸开!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源自宇宙诞生之初的极寒,以∑符号为中心,呈扇形向前方猛烈喷薄而出!

嗤——啦啦啦!!!

前方数丈范围内,石壁上疯狂滴落的雨水、覆盖的厚厚苔藓、攀附的藤蔓……一切流动的、湿润的、充满生机的物体,在接触到那冰蓝色寒潮的瞬间,全部被冻结!凝固!覆盖上一层厚达寸许的、散发着绝对零度寒气的幽蓝色冰晶!一条陡峭湿滑的“路”,瞬间被强行冻结成一条狭窄却稳固的……冰晶阶梯!

冰晶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着幽蓝的光晕,寒气四溢,将石缝的温度瞬间拉到冰点以下。脚下的淤泥和苔藓也被冻结成坚硬的冰面。

力量?不!是归墟的侵蚀找到了新的宣泄口!它在改造环境,只为更快地将我这“坐标”拖向终点!

我看着眼前突兀出现的冰晶之路,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住。没有惊喜,只有彻骨的寒意。归墟的力量,正通过这条腿,更深地扎根在这个世界!这是加速,也是绝路!

走!没得选!

我拖着已经完全变成冰冷累赘的右腿,踏上了那寒气刺骨的冰阶。每一步落下,冰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寒气顺着脚底直冲头顶。∑符号的光芒随着步伐有节奏地明灭,像是在为这绝望的旅程打着节拍。

狭窄的石缝终于到了尽头。眼前豁然开朗,是一小片位于山腰凹陷处的天然石台。雨势似乎小了些,但天空更加阴沉。石台边缘是陡峭的悬崖,下方云遮雾绕。石台中央,几丛低矮的灌木在风雨中瑟瑟发抖。

【警告!高维追踪信号源进入可视范围!危险等级:灭绝级!】

猩红的警报瞬间填满视野!

我猛地抬头!

石台东侧的悬崖边缘,虚空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荡开一圈圈透明的涟漪。一个身影正从涟漪中心缓缓“浮”出。

暗银色的流线型斗篷,如同水银般贴合着纤细却非人的轮廓。兜帽低垂,帽檐下的阴影比最深的夜还要浓郁。没有五官,没有气息,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如同扫描仪锁定目标般的“注视感”。一股比熵影更加纯粹、更加冷酷的“抹除”意志,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笼罩了整个石台!

清道夫!那个在索道上厉喝、短暂凝滞熵影的存在!她追来了!比熵影更直接!更致命!

嗡——!!!

右腿的∑符号仿佛受到了致命的挑衅,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疯狂嗡鸣和炽烈蓝光!膝盖处的琉璃骨甚至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细微的冰裂声!那蔓延的蓝色光纹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瞬间向上窜过腰腹,直冲胸口!冰冷的吞噬感如潮水般涌上大脑!视野的边缘开始染上诡异的冰蓝色!

“呃啊啊啊——!”身体和灵魂的双重撕裂让我仰天嘶吼!清道夫的抹除意志和烙印的吞噬本能在我体内疯狂对冲!身体成了战场!每一寸血肉都在哀嚎!

“崴…崴兄……”背上,一直昏迷的杜甫突然发出微弱的、梦呓般的呼唤。那只完好的左手,不知何时紧紧抓住了我肩头染血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传递着一种微弱的、却异常执拗的力量。像黑暗里飘摇的烛火,微弱,却固执地钉在风暴中心。

“先生……”我喉咙滚动,咽下翻涌的血腥,“抓…紧…”

话音未落!

对面的清道夫动了!

没有奔跑,没有跳跃。她的身影如同被擦掉的画布,瞬间消失!又在同一刹那,如同鬼魅般,直接出现在我正前方不到五步之遥的虚空之中!暗银色的斗篷无风自动,边缘流淌着细微的蓝色数据流。一只覆盖着同样暗银色、非金非骨材质的手甲,从斗篷下缓缓探出!五指张开,掌心对准我——或者说,对准我右腿上那疯狂闪烁的∑烙印!

掌心中央,一个复杂到令人眩晕的幽蓝色几何结构正在旋转、展开!没有光,没有热,只有一种绝对的、指向“无”的恐怖吸力!掌心周围的空气瞬间被抽空,光线都发生了诡异的扭曲,仿佛空间本身正在被那个旋转的结构吞噬、抹平!目标明确——抹除这个失控的坐标!连同承载坐标的宿主!

身体被双重力量撕扯!清道夫的抹除引力拽向前方,右腿的归墟烙印却像沉重的船锚死死钉在原地!我甚至能听到自己骨骼发出的呻吟!背上的杜甫被这无形的力量拉扯,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抓着我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侦测到高维清除协议启动!能量级:Ω级!核心目标:宿主及附属生命体!物理法则层面抹除程序加载…98%…99%…】

系统警报声尖锐到要刺破耳膜!猩红的Ω符号占据了整个视野!

来不及思考!本能驱动身体!生路只有一条——侧后方那陡峭的悬崖!

走!

我嘶吼着,将身体里最后一丝力量、连同那被双重压力催逼到极限的凶性,全部灌注到唯一还能勉强控制的左腿!右腿——那根冰冷的、燃烧着妖异蓝光的“柱子”——被绝望地拖拽着,狠狠蹬向身侧一块半埋在地里的岩石,作为反冲的支点!

身体借着这绝望的蹬力,连同背上的杜甫,如同被弹弓射出的石头,朝着侧后方的悬崖边缘——那深不见底的云海深渊——猛地扑了出去!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倾斜的、决绝的弧线!目标是悬崖边缘一块向外凸出、长满滑腻苔藓的岩石!

清道夫掌心那旋转的蓝色结构光芒骤盛!抹除的引力瞬间增强!我的身体在空中明显一滞,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橡皮墙!向前扑出的势头被硬生生扼住,身体如同被蛛网黏住的飞虫,悬停在空中!恐怖的吸力撕扯着全身,皮肤下的蓝色光纹疯狂闪烁,仿佛下一刻整个人就要被分解成最基本的粒子!

“滚——!!!”我目眦欲裂!喉咙里爆发出困兽濒死的咆哮!右腿深处,那被强行压制、被疯狂抽取的∑烙印,仿佛被这极致的死亡威胁彻底点燃!

嗡————!!!

前所未有的狂暴嗡鸣从右腿炸开!∑符号瞬间爆发出刺穿雨幕的炽烈蓝光!整个膝盖乃至小腿的琉璃骨,在这一刻变得如同冰魄般晶莹剔透!无数细微的、如同三星堆神树图腾般的蓝色光路在琉璃骨内部疯狂流转、点亮!

一道肉眼可见的、冰蓝色的能量脉冲,如同咆哮的冰龙,猛地从∑符号处爆发出来,呈环状向四面八方横扫而出!

轰!!!

冰环所过之处,时间仿佛被冻结了一瞬!空中密集的雨线瞬间凝固成无数根细小的冰针!悬崖边缘那块长满苔藓的岩石,表面覆盖的绿色在接触冰环的刹那,被幽蓝的冰晶疯狂覆盖、增厚!苔藓、泥土、甚至岩石表层,都被瞬间转化为坚硬、光滑、散发着绝对寒气的幽蓝冰面!

咔嚓嚓!

冰环狠狠撞上清道夫释放的那股抹除引力场!两股超越现世的伟力在虚空对撞!没有巨响,只有空间被撕裂般的、令人牙酸的扭曲声!清道夫的身影在空中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掌心那旋转的蓝色结构光芒一阵明灭闪烁,显然受到了干扰!

就是这干扰的瞬间!

那股死死黏住我的抹除引力,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

“走!!!”

身体重新获得下坠的力量!我借着最后一点冲势,背部朝下,死死护住背上的杜甫,朝着悬崖下那片翻滚的灰白云海,朝着那块刚刚被冰晶覆盖的、光滑凸出的岩石,狠狠砸落下去!

风声在耳边凄厉地咆哮!失重感攥紧心脏!

砰——咔嚓!!!

身体重重砸在坚硬的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五脏六腑瞬间移位!一口滚烫的鲜血再也压制不住,狂喷而出!身下的冰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开来!背上的杜甫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哼,抓着我的手骤然收紧,指甲几乎抠进我的皮肉。

顾不得剧痛!我猛地翻身,手脚并用,如同壁虎般死死扒住光滑冰冷的岩石边缘!冰面太滑!身体还在向下滑坠!右腿完全使不上力,像根冻僵的木头拖在后面。左肩的伤口撞在冰棱上,鲜血汩汩涌出,瞬间在冰面染红一片。左腿和唯一还能发力的右手疯狂地蹬踹、抓挠着光滑的冰面,寻找一切微小的凸起!

嗤啦——指甲在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带起一溜冰屑和血痕!身体终于险之又险地在悬崖边缘停了下来,半边身子已经悬空!下方,是深不见底、云雾翻腾的深渊。

我死死扒住冰岩边缘,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和肺腑撕裂的痛楚。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汗水、血水糊了满脸。抬起头。

悬崖上方,那个暗银色的清道夫身影,静静悬浮在虚空之中。兜帽低垂,掌心那幽蓝的几何结构已经消失。她似乎“看”着我,又似乎只是“看”着我身下这片被归墟之力冻结的冰面。没有追击,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冰冷的、如同观察实验数据的漠然。

【归墟熵力场与清除协议发生逻辑冲突…目标坐标产生位移…重新计算最优路径…宿主生命形态发生未知熵化畸变…价值待评估…】系统扭曲的提示音断断续续,带着一丝困惑。

清道夫的身影在空中停留了数息。她似乎抬起了另一只手。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嗡…

一道微不可察的淡蓝色光波,如同水纹般以她指尖为中心扩散开来,瞬间扫过整个悬崖区域,也扫过了下方挂在冰岩边缘、浑身浴血的我。

扫描?记录?

做完这一切,那暗银色的身影如同被擦除的墨迹,没有任何征兆,瞬间淡化、透明,最终彻底消失在铅灰色的雨幕和翻滚的云雾之中。只留下悬崖上那被冰封的痕迹,和下方深渊边缘,两个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渺小身影。

危险…暂时解除了?

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巨大的疲惫和潮水般的剧痛瞬间淹没了意识。身体的力量被彻底抽干。扒着冰岩边缘的右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滑脱…

“崴兄……”背上,杜甫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那只完好的手却依旧死死抠着我的肩,“水…水声…近…”

水声?我涣散的眼神艰难地聚焦。耳朵在失血和剧痛中嗡嗡作响,屏蔽了大部分声音。但凝神细听,透过雨声和深渊的风啸,似乎…真有隐隐约约的水流轰鸣声?从下方更深处传来?像闷雷在深渊里滚动。

难道下面有暗河?还是地下溶洞?

生的希望如同微弱的火星,在冰冷的绝望中一闪。但此刻,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右腿的∑烙印在爆发后陷入了诡异的沉寂,不再嗡鸣,不再发光,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和沉重。那蔓延的蓝色光纹停在了胸口下方,像一道冰冷的枷锁。左肩的血还在流,意识像风中的残烛,摇曳着,随时会熄灭。

“先生…听见了…”我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在砂纸上磨过,“抓…紧…我…下去…”

下去?怎么下去?这光滑的冰岩,这深不见底的深渊。希望渺茫得如同这雨雾。但停在这里,只有冻死,或者被随时可能再次出现的清道夫抹去。

我喘着粗气,积攒着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目光扫过身下这片被自己砸出来的、满是裂痕的冰面。冰层很厚,异常坚硬寒冷。冰面边缘,一道深深的裂缝如同伤疤,是被我砸裂的。裂缝边缘,是坚硬的黑色崖壁,上面覆盖着湿滑的苔藓。

也许…顺着这道冰裂的缝隙,用手脚在湿滑的崖壁上寻找支点,能一点点滑下去?或者…直接滚下去,听天由命?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走…”我低吼一声,是对杜甫说,更像是对自己麻木的躯体下最后的命令。右手猛地发力,忍着剧痛拖动身体,小心翼翼地将重心从危险的悬崖边缘挪开,试图先将一只脚探进那道冰裂的缝隙,寻找崖壁上的落脚点。

就在右脚即将探入缝隙的刹那——

身下那片刚刚承受了猛烈撞击、本就布满蛛网裂痕的冰层,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悠长的呻吟!

咔嚓……咔嚓嚓……

以我砸落的落点为中心,巨大的裂痕如同苏醒的魔蛇,瞬间疯狂蔓延、扩张、连接!冰层下的岩石似乎也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冲击和归墟寒气的侵蚀,发出了沉闷的断裂声!

不好!

念头刚起!

轰隆隆——!!!

整块覆盖在悬崖凸岩上的巨大冰盖,连同下方支撑的岩体,在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中,彻底崩塌、断裂!无数碎裂的冰块和岩石如同雪崩般,朝着下方翻滚的云雾深渊,轰然倾泻!

“啊——!”失重感再次狠狠攫住心脏!我和背上的杜甫,被裹挟在崩塌的冰雪和碎石洪流中,如同两颗微不足道的尘埃,向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无可挽回地——坠落!

风声在耳边凄厉到撕裂!翻滚的冰块和碎石撞击着身体,带来新的剧痛!视野天旋地转,只有上方崩塌的悬崖边缘在飞速远离,变成一道灰暗的细线。

完了吗?这就是终点?归墟?

意识被绝望的黑暗吞噬前,唯一清晰的,是背上杜甫那只手,依旧死死抠在我肩头的皮肉里,像最后的锚点,钉在这疯狂下坠的末日之中。

(第115章:血染落脚处,烙印引归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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