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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玄幻 > 穿越安史之乱:我给杜甫当保镖 > 第103章 刈骨焚心

草棚在三星堆能量的轰击下坍塌。

烟尘中杜甫发现我蓝光流淌的残腿正被瓦砾贯穿,诗人撕开染血衣襟扑向箭簇。

当他的热血触到诗稿裂痕,异变陡生——三星堆纹路如毒蛇缠上箭杆。

箭矢熔成滚烫青铜汁液,杜甫的血字在蓝光中燃烧。

系统发出前所未有的混乱杂音:「熵减异常…杜诗完整性修复?未知能量介入!」

黑暗像一桶冰水,兜头浇下。

不是寻常的昏厥那种虚无。这黑暗带着重量,带着温度,带着粘稠的质感,沉沉地压在眼皮上、口鼻上、每一寸骨头上。是土腥味、草根**的甜味、还有浓得化不开的铁锈血腥气混合成的窒息泥沼。每一次艰难的吸气,都像在抽吸一捧滚烫的砂砾,磨得喉咙和肺叶火辣辣地疼。耳朵里灌满了怪异的嗡鸣,如同千百万只铜铃在颅骨深处疯狂摇撼,又夹杂着某种遥远而古老的金属刮擦声,永无止境地折磨着神经。

意识在剧痛的深海边缘沉浮,每一次试图上浮,都被那嗡鸣和刮擦声狠狠按回去。

直到那更尖锐、更具体的痛苦,如同烧红的钢针,猛地从右腿深处捅了上来!

“呃——!”

喉咙里滚出一声破碎的嘶哑呻吟,眼皮被这剧痛强行撕开一道缝隙。

浑浊的光线勉强透入。烟尘还在弥漫,如同浑浊的黄雾,缓缓翻滚。眼前是倾斜的视野:断裂的棚顶椽子像巨兽折断的肋骨,支棱着,刺向灰蒙蒙的天空。破碎的草席和断裂的茅草零乱地挂着。身下是冰冷的泥地,混合着碎瓦砾和木屑。左半边身体被几块沉重的土坯和一根粗壮的断裂房梁死死压着,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动着胸肋间撕裂般的痛楚,每一次心跳都震得那根压着左臂的梁木嗡嗡作响。

但这些痛,都比不过右腿。

那条腿,那条该死的琉璃腿!

它没有知觉了。或者说,它传达回来的唯一“知觉”,就是毁灭本身。从大腿根往下,整条腿仿佛被浇筑在万年玄冰和熔炉钢水的夹缝里。冰冷深入骨髓,冻结了血液,每一寸神经都在这种绝对零度中哀嚎;而灼热则从骨缝深处爆发出来,像无数条烧红的蚯蚓在疯狂钻凿,要把这冻结的琉璃从内部烧穿、炸裂!

视线艰难地聚焦过去。

腿还在。但已经不是人的腿。

小腿的位置,深深插着一根扭曲的断木。碗口粗的木茬,如同攻城锤的尖端,粗暴地贯穿了膝盖下方!木刺狰狞地暴露在空气中,沾满了暗红的血和一种…一种粘稠的、缓慢流淌的、仿佛活物的幽蓝浆液!那浆液正从贯穿伤口的边缘不断渗出,沿着木茬滴落,落在下方的泥地上,竟然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冒起一缕缕诡异的白烟,像是强酸在腐蚀泥土!

腿骨的琉璃化区域,从伤口处向上下两端疯狂蔓延。大腿外侧的皮肉早已褪去颜色,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布满冰裂细纹的诡异质感,如同即将爆裂的劣质琉璃器皿。裂纹深处,冰蓝色的光芒不再是稳定的流淌,而是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群,疯狂地扭动、冲撞、闪烁!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腿骨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解。幽蓝的光晕笼罩着整条腿,将这恐怖的景象映照得如同九幽地狱的一角。

冷汗瞬间浸透了仅存的破烂衣衫,粘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又被腿上传来的冰火两重天的痛苦激得浑身一颤。想动,哪怕只是动一下手指。压在身上的重物纹丝不动,只有更加剧烈的痛楚作为回应。

系统那令人作呕的提示音,如同附骨之蛆,在脑髓深处响起,带着一种幸灾乐祸般的冰冷:

警告!高维能量失控反噬!肢体结构完整性:31.7%(持续恶化)!能量溢出污染指数:β级(局部时空稳定性衰减)!建议:立即切断能量源,或进行高维级紧急抑制!

切断?抑制?去你妈的能量源!老子现在只想砍了这条破腿!

“崴…崴兄?”一个虚弱、颤抖、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从侧下方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和难以置信的关切。

艰难地转动几乎被尘土糊住的眼珠。杜甫!

他就蜷缩在我身体和坍塌棚壁形成的狭小三角空隙里,离我那条正在缓慢自毁的琉璃腿不到两尺!他比我更狼狈,花白的头发被灰尘染成了土黄色,枯瘦的脸上满是擦伤和黑灰,那身本就破旧的青衫更是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肩上靠近锁骨的位置,一大片暗红的血迹正在缓慢洇开——是之前被箭矢擦过的伤口!他浑浊的眼睛惊恐地睁大,瞳孔里倒映着那条散发着幽蓝死光的琉璃腿,以及上面那个狰狞的贯穿伤口。

“你…你的腿…”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枯瘦的手指下意识地抬了抬,似乎想触碰,又像被那诡异的蓝光烫到,猛地缩了回去,“那木头…天啊…”

他挣扎着想从那个狭小的空隙里爬出来,想凑近查看,或者想帮忙挪开什么。但刚一动,就牵扯到肩上的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动作瞬间僵住。

“别…动…”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每一次发声都扯动胸腔的剧痛,“省点…力气…等…动静…”

耳朵捕捉着棚外的声响。混乱的喊杀声、马蹄声似乎远了些,但并未消失。叛军只是暂时被刚才那诡异的蓝光爆发惊退,绝不会就此罢休。他们在重整,在试探。崔乾佑那如同毒蛇般阴冷的嘶吼,隔着烟尘隐隐传来,指挥着手下包围这片废墟。

每一秒的沉寂,都是下一次致命攻击前的倒计时。

杜甫显然也听到了,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恐惧更深了。但他没有再看外面,视线死死锁在我的腿上,锁在那根贯穿的断木和流淌的幽蓝浆液上,嘴唇剧烈地哆嗦着。

“都怪我…都怪我…”他突然呜咽起来,声音破碎得像被风吹散的枯叶,浑浊的老泪混着脸上的黑灰滚落,“若非为我这无用诗篇…若非为护我这腐儒…崴兄你何至于…何至于受此…此非人之苦…”他枯瘦的手紧紧攥住胸前残破的衣襟,指节因为用力而毫无血色,肩膀的伤口在悲愤的颤抖中又开始渗出新的血珠,染红了指缝。

自责。浓得化不开的自责和悲怆。比刚才箭矢临喉时更甚。他亲眼看到了保护他的代价——一条正在被异化、被摧毁的腿。

“放屁…”我吸着气,喉咙里带着血沫的腥甜,“护你…就是护我…的命…”这话半真半假。护他,是系统的核心任务,是我的活路。但在这一刻,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将自己淹没的愧疚,看着他肩上为我挡箭留下的伤,看着他在绝境中依然攥着那支秃笔的手…这话说出来,竟也带了几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真心。他不再仅仅是任务目标,一个符号化的“诗圣”。他成了这绝望乱世中,唯一能证明我景崴还是个“人”的锚点。

杜甫的身体猛地一震,抬头看我,泪眼中混杂着极度的震惊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触动,似乎没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就在这时!

“哗啦——!”

头顶上方传来瓦砾被粗暴掀开的声响!破碎的茅草和尘土簌簌落下!

一截寒光闪闪的矛尖,带着冷酷的杀意,猛地从棚顶一个破洞处探了进来!紧接着,一张布满横肉、沾着血污的叛军士兵的脸,带着狞笑出现在破洞上方,浑浊的眼睛贪婪地扫视着废墟下的我们!他显然是被派来清理战场、确认生死的!

“嘿!两个杂碎果然没死透!还有个会发光的怪腿!”士兵兴奋地怪叫起来,手中的长矛毫不犹豫地调整角度,冰冷锐利的矛尖,如同毒蛇的信子,瞬间锁定了蜷缩在角落、毫无遮蔽的杜甫!

“狗官!拿命来!”

矛尖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刺杜甫心口!角度刁钻,速度极快!以杜甫现在的状态,根本避无可避!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拉长!

瞳孔骤然收缩!

那矛尖寒芒在杜甫因惊骇而瞬间放大的瞳孔中急剧放大!他枯瘦的身体僵在原地,连本能的躲避都忘记了,死亡的气息冰冷地扼住了他的喉咙!

压在身上的土坯和断梁如同万钧大山!琉璃右腿的剧痛和濒临爆裂的警告疯狂冲击着神经!系统刺耳的警报在脑中炸开,却只带来一片冰冷的绝望!来不及!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有效的抵抗或救援!

一股混杂着剧痛、愤怒、不甘和彻底疯狂的戾气,如同压抑到极点的火山,轰然冲破所有束缚!

“操!!!”

喉咙里爆发出非人的咆哮!那咆哮甚至盖过了系统的警报!全身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神经、每一根骨头都在这一瞬间被无法言喻的意志强行点燃!压在左臂上的沉重梁木,竟被我硬生生向上顶起了寸许!破碎的土石簌簌落下!

不是想挪开它!是借着这毫厘之间的爆发,将身体内仅存的所有力量,不顾一切地灌注到那条正在崩溃边缘的琉璃右腿!

目标不是挡矛!不是救人!是毁灭!

毁灭这根该死的矛!毁灭这个该死的兵!毁灭眼前的一切!

意识如同一把烧红的钢刀,狠狠捅进右腿深处那疯狂奔涌、濒临爆裂的冰蓝能量核心!

引爆!给老子彻底引爆!

“轰——!!!”

比上一次更狂暴、更混乱的能量冲击,以那条被贯穿的琉璃右腿为中心,如同压抑了万年的地火,轰然喷发!

刺目的冰蓝色光柱瞬间从贯穿伤口和腿骨的裂纹中冲天而起!狂暴的能量洪流如同拥有生命的怒潮,蛮横地撕开压在上方的断木和瓦砾!木屑、碎石、草灰被这股纯粹毁灭的力量裹挟着,如同炮弹的破片,向四面八方激射!

那个探进半个身子的叛军士兵首当其冲!他脸上的狞笑甚至来不及转换成惊恐,整个人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扇中!狂暴的能量流夹杂着尖锐的碎片,狠狠撞在他的胸甲和面门上!那身简陋的皮甲如同纸糊般碎裂,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他连惨叫都只发出一半,身体就像断了线的破麻袋,被狠狠掀飞出去,砸在几丈外的废墟上,溅起一片尘土,没了声息。

整个残存的草棚废墟在这股狂暴的能量冲击下剧烈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化作齑粉。

但这一次,引爆能量的代价也前所未有的惨烈!

那条琉璃右腿,在光柱喷发的瞬间,裂纹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冰面,以贯穿伤口为中心,疯狂地向四周蔓延、炸裂!蛛网般的冰裂几乎覆盖了整条大腿和小腿!冰蓝色的光芒不再是流淌,而是如同沸腾的钢水,在裂纹深处疯狂地喷射出来!一股混合着焦糊味和奇异金属腥气的白烟从伤口处猛烈升腾!

剧痛!无法形容的剧痛!

仿佛整条腿的骨头被一寸寸碾碎,又像被浸泡在沸腾的强酸里反复灼烧!神经在哀嚎,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崩解!眼前彻底被冰蓝与血红交织的旋涡淹没,耳中只剩下骨骼碎裂般的“咔嚓”声和能量狂暴的呼啸!

“呃啊啊啊——!”

身体在能量的反冲和剧痛的双重折磨下剧烈地抽搐、痉挛,每一次抽搐都让骨头与压在身上的重物剧烈摩擦,带来新的撕裂痛楚。压在左臂上的梁木似乎又沉重了几分,几乎要将臂骨压断!喉头一甜,一股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上,猛地喷了出来!

视野血红一片,模糊地看到喷溅在面前泥地上的,是暗红中带着几丝诡异幽蓝的血液!那蓝,和腿骨深处的一模一样!

警告!警告!肢体结构完整性:18.3%!能量核心过载!污染指数:γ级(时空结构局部塌陷风险)!强制抑制程序启动失败!重复!强制抑制失败!高维污染扩散不可逆!

系统的警报声尖锐得变了调,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惶,如同垂死的哀鸣。它从未如此失控过!那冰冷的提示音里,甚至夹杂了一丝…恐惧?

废墟里一片死寂。只有能量爆发后残留的“滋滋”电流声和我粗重破败如同风箱的喘息。烟尘被刚才的冲击吹散了不少。

“崴兄!”杜甫嘶哑的哭喊声打破了寂静。

他不知从哪里爆发出的力气,竟然挣脱了那个狭小的三角空隙,连滚带爬地扑到我身边!他完全无视了我身上还在散发着危险白烟和恐怖蓝光的琉璃残腿,枯瘦滚烫的手猛地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浑浊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混合着脸上的黑灰肆意流淌。

“景崴!你醒醒!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他声音凄厉,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绝望,“都是我的错!是我的诗…是我的笔…招来的祸事!害你至此…我…我…”他哽咽着,语无伦次,枯瘦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悲痛和自责而剧烈颤抖。

他的目光扫过我喷在地上的、带着幽蓝的污血,瞳孔猛地一缩,眼中闪过无法言喻的痛楚。随即,他的视线落在了旁边不远处的地上。

那卷被三支狼牙箭钉穿的《洗兵马》诗稿。

它被刚才的爆炸掀飞,落在几尺外的泥泞中。泛黄的麻纸皱巴巴地蜷缩着,沾满了污泥和暗红的血点(不知是我的还是杜甫的)。最刺眼的,是那三个被洞穿的窟窿,尤其是被撕裂的“河”字,巨大的豁口狰狞地翻卷着,像一张无声嘲笑命运的嘴。

杜甫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个撕裂的“河”字上。他眼中的悲痛、自责、恐惧…所有的情绪,如同被投入熔炉的矿石,在极致的压抑和目睹我惨状的刺激下,猛地燃烧、沸腾、最终淬炼成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贼老天!你要毁我诗稿?你要夺我手足?你要绝我大唐文脉?”他突然仰起头,对着残破棚顶露出的灰暗天空,发出一声泣血的嘶吼!那声音再没有半分文人的软弱,只剩下被逼到绝境的困兽般的暴戾和悲怆!

吼声未落,他猛地低下头,眼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火焰!枯瘦的右手,那只握笔写出过泣血诗篇的手,猛地抓住自己左肩箭伤下方的衣襟!

“嗤啦——!”

一声布帛彻底撕裂的脆响,在死寂的废墟中格外刺耳!

他竟硬生生将肩头附近早已被血浸透的残破青衫,狠狠撕开了一大片!布料撕裂,露出他枯瘦嶙峋、布满岁月刻痕的胸膛,以及左肩上那道血肉模糊、还在缓缓渗血的箭伤!

血!新鲜温热的血珠,瞬间从重新崩裂的伤口边缘涌了出来!

杜甫看也没看那伤口,他的眼睛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盯着地上那卷残破的诗稿,盯着那个被撕裂的“河”字!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毫不犹豫地、狠狠插进自己左肩的伤口里!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从他喉咙里挤出,额头上瞬间布满豆大的冷汗。

当他的手指从伤口中拔出时,两根手指的指尖,已经完全被粘稠、滚烫、散发着浓烈铁锈腥气的鲜血浸透!殷红的血珠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落在身下的泥地上。

他看也不看自己肩头更加汹涌的流血,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悲愤、所有的生命力,都凝聚在那两根染血的指尖!

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他猛地向前一扑!整个人几乎是摔到了那卷残破的诗稿前!

枯槁的、沾满血污和泥泞的手指,带着一股足以撕裂苍穹的决绝,狠狠地、狠狠地按向诗稿上那个被撕裂的“河”字豁口!

“挽天河的壮士在此——!!!”

一声凝聚了毕生悲愤、不甘与全部生命力的咆哮,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废墟!

“给我——补上!!!”

两根染血的指尖,如同烧红的铁钎,带着滚烫的生命精血,狠狠烙印在“河”字那狰狞的撕裂豁口边缘!

嗤——!

一声极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灼烧声响起!

就在杜甫滚烫的、饱含着他全部精神意志的热血,触碰到那被撕裂的麻纸边缘的瞬间——

异变陡生!

嗡——!

一直沉寂地躺在地上的诗魂石,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白光!那光芒不再是之前的温润或警示,而是充满了某种…狂喜?或者惊悸?纯粹到刺眼的白光瞬间驱散了废墟中的昏暗,将一切都映照得纤毫毕现!

这白光并非独立存在!就在它亮起的刹那——

我那条如同熔炉般喷吐着冰蓝烈焰、裂纹遍布、白烟升腾的琉璃右腿深处,那些疯狂扭动、即将彻底崩解的三星堆神树图腾纹路,仿佛受到了某种致命的吸引,又像是被注入了狂暴的催化剂!

“吼——!”

一声并非来自现实,而是直接响彻在灵魂深处的、古老、蛮荒、充满青铜质感的咆哮!

腿骨裂纹中喷涌的冰蓝能量瞬间暴涨十倍!不再是流淌的浆液,而是化作无数条实质般的、由纯粹毁灭能量构成的幽蓝毒蛇!它们疯狂地扭动着半透明的、由蓝光构成的身体,发出无声的嘶鸣!

这些由纯粹三星堆能量构成的毒蛇,并非漫无目的地肆虐!它们的蛇头,齐刷刷地转向同一个方向——那卷被杜甫血指按住的残破诗稿!更准确地说,是那三支贯穿诗稿、钉死麻纸、箭簇寒芒犹在的狼牙箭矢!

嗖!嗖!嗖!

数十条幽蓝的能量毒蛇,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我腿骨的贯穿伤口和裂纹中激射而出!它们划破弥漫的烟尘和刺目的白光,留下道道幽蓝的残影,速度快得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

目标——三支箭矢!

几乎在能量毒蛇射出的同时!

杜甫那两根按在“河”字撕裂豁口边缘、正以自身滚烫热血修补诗稿的手指,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高温!他指下的血,不再是浸染,而是在燃烧!

暗红的血珠在接触麻纸的瞬间,竟诡异地蒸腾起淡淡的金红色光焰!那光焰带着一种焚尽八荒的炽热意志,疯狂地灼烧着被撕裂的纸页边缘!被撕裂的麻纸纤维,在这血焰的灼烧下,竟没有化为灰烬,而是如同活物般蠕动着、生长着,试图强行弥合那道狰狞的豁口!

然而,就在这血焰灼烧、纸页弥合的奇异景象中——

第一条能量毒蛇,狠狠撞上了钉穿诗稿的第一支狼牙箭的箭杆!

嗤——!

没有爆炸!没有断裂!

那精钢打造的箭杆,在幽蓝毒蛇撞上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熔炉的蜡像,竟然……融化了!

是的,融化!从接触点开始,坚硬的精钢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软化、流淌!幽蓝的能量如同最霸道的蚀骨毒液,瞬间渗透、瓦解了金属的分子结构!暗红色的金属熔液如同粘稠的糖浆,顺着箭杆往下流淌,滴落在下方的麻纸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烫出焦黑的痕迹!

紧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

数十条幽蓝的能量毒蛇,如同附骨之蛆,疯狂地缠绕上三支箭矢的箭杆、箭簇!它们所过之处,坚硬的金属如同遇到了天敌,迅速变红、软化、熔解!暗红炽热的金属溶液混合着幽蓝的能量流,如同诡异的岩浆,沿着箭身滴落、流淌!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诗魂石爆发的刺目白光和杜甫指尖燃起的金红血焰之中!

冰蓝的蛇!炽白的石!金红的血!熔化的金属!

废墟之中,光怪陆离,能量狂舞,如同上古神话中诸神交战的战场一角!时空在这里扭曲,物理法则在这里崩坏!

我瘫在瓦砾中,身体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连剧痛都仿佛变得遥远。只能眼睁睁看着这超越理解的一幕在眼前上演。看着那三支夺命的箭矢,在幽蓝毒蛇的缠绕啃噬下,迅速熔化成几滩炽热流淌的、暗红中夹杂着诡异幽蓝的金属溶液,滴滴答答地落在残破的诗稿上,烫出一个个焦黑的孔洞,又迅速凝固成一种暗青色的、布满扭曲纹路的金属疙瘩——那纹路,依稀带着三星堆神树的轮廓!

而杜甫,对周围这恐怖的能量异象似乎毫无所觉。他全部的意志都灌注在指尖。他弓着背,头几乎埋到了诗稿上,枯瘦的身体因为巨大的痛苦和意志的凝聚而剧烈颤抖,左肩的伤口在刚才的爆发动作下彻底崩裂,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但他按在“河”字豁口的手指,却稳如磐石!那金红色的血焰在他指下熊熊燃烧,疯狂地灼烧、弥合着被撕裂的纸张!

“挽…天…河…!”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每吐出一个字,指下的血焰就炽烈一分,仿佛在燃烧自己的灵魂来修补那承载着文明重量的裂痕!

就在那三支箭矢彻底熔尽,化为一滩滩冒着白烟的暗青色金属疙瘩的刹那——

嗡!!!

诗魂石的光芒骤然从炽白转为一种深邃、稳定、包容万象的柔和水蓝色!那光芒如同温暖的潮汐,瞬间抚平了废墟中狂暴的能量乱流。

而我的脑中,系统那冰冷、古老、甚至带着一丝疲惫韵律的提示音,第一次彻底变了调!

它不再连贯、不再稳定、不再是那种俯瞰众生的漠然!

它变成了一连串刺耳、混乱、尖锐、仿佛无数信号被强行杂糅在一起的电子噪音风暴!是刮擦声、碎裂声、啸叫声、以及断断续续、扭曲变调、无法辨别的古老语言片段的疯狂叠加!

在这片混乱到极致的噪音风暴中心,几个勉强可辨的、带着极度困惑和惊疑的词语碎片,如同垂死挣扎般断断续续地蹦了出来:

「熵…熵减…异常…波动…杜诗…核心载体…完整性…修复????…未…未知…能量…强行…介入!!!!…来源…解析…失败…逻辑…冲突…严重…错误…错误…错…」

噪音戛然而止。

系统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不是休眠,不是提示结束。是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掐断喉咙般的死寂!

只有诗魂石散发着温柔而稳定的水蓝色光芒,如同亘古长明的灯塔,静静地笼罩着这片死寂的废墟,笼罩着那卷被血与火、蓝光与青铜熔液洗礼过的残破诗稿,以及诗稿上,那个在金红血焰中,被强行弥合、边缘依旧翻卷焦黑、却奇迹般重新连接在一起的——

“河”字。

(第103章:刈骨焚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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