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她，但她是我的鬼 第23章 能看见鬼的鹦鹉

周六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客厅，苏雪棠正在整理购物清单，笔尖在一项上轻轻画了个圈。

薄荷、迷迭香、也许再来一盆小番茄...她自言自语道，银白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鹦鹉！程筱筱突然从天花板倒挂下来，半透明的脸几乎贴在苏雪棠鼻尖上，买只鹦鹉吧！

苏雪棠的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小洞。不行。她推开那张近在咫尺的鬼脸，我们去买绿植，仅此而已。

程筱筱飘到沙发上，灵体因不满而微微闪烁。绿植多无聊啊...她嘟囔着，手指卷着自己半透明的发尾，鹦鹉多漂亮，会说话，还会飞...

正因为会飞才不能买。苏雪棠合上笔记本，难道要整天追着一只鸟满屋子跑？

程筱筱眼睛一亮：我可以帮你拦着它！我能飘得比它飞得快！

苏雪棠已经起身去拿外套，对这个提议充耳不闻。程筱筱鼓起脸颊，灵体像气球一样膨胀又缩回原状，最终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

花鸟市场人声鼎沸，各色鲜花绿植在阳光下争奇斗艳，鸟鸣犬吠交织成热闹的乐章。苏雪棠径直走向绿植区，程筱筱却被一家鹦鹉店吸引了注意力——数十只色彩斑斓的鹦鹉在笼子里扑腾，叫声此起彼伏。

雪棠！看！程筱筱拽着她的袖子（虽然穿了过去），指向一只通体蔚蓝的小型鹦鹉，它多漂亮！像天空的颜色！

苏雪棠瞥了一眼，确实被那纯净的蓝色羽毛惊艳到了，但价格牌上的数字让她立刻收回目光。太贵了。她简短地说，继续向绿植区走去。

程筱筱却没有跟上，而是飘到那只蓝鹦鹉的笼子前，半透明的手指穿过栏杆，试图触碰那漂亮的羽毛。鹦鹉突然停止梳理羽毛的动作，黑豆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本应看不见的灵体。

漂亮姐姐！蓝鹦鹉突然开口，声音清脆得像铃铛，漂亮姐姐！

程筱筱吓得往后一飘，灵体撞在身后的架子上（虽然穿了过去），引得几盆多肉微微晃动。鹦鹉在笼子里扑腾起来，继续喊着：漂亮姐姐！

店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闻声走过来，惊讶地推了推老花镜：奇怪了...我从没教过它这句话。

苏雪棠折返回来，警惕地看着那只异常兴奋的蓝鹦鹉。它能看见你？她小声问程筱筱。

程筱筱小心翼翼地再次靠近笼子，鹦鹉立刻转向她，歪着头又叫了一声：漂亮姐姐！

它真的能看见我！程筱筱的声音因兴奋而拔高，灵体闪烁得像盏坏掉的霓虹灯，雪棠！买它吧！求你了！

苏雪棠皱眉看着价格牌——足够买下半个月的绿植了。她刚要拒绝，鹦鹉突然转向她，清晰地说出第三个词：小气鬼！

店主和周围几个顾客都笑了起来。苏雪棠的耳尖瞬间红了，而程筱筱则笑得前仰后合，灵体因情绪激动而忽明忽暗。

它...它怎么会...店主惊讶得合不拢嘴，我从没听过它说这个词...

苏雪棠深吸一口气，看了看那只正歪头打量她的聪明鸟儿，又看了看程筱筱期待的眼神（女鬼甚至双手合十做祈求状），最终叹了口气：...笼子和饲料另算钱吗？

......

回家的公交车上，苏雪棠抱着装有蓝鹦鹉的笼子，程筱筱则飘在一旁，兴奋地逗弄着鸟儿。令人惊讶的是，鹦鹉似乎真的能看见她，时不时用喙去啄她半透明的手指（当然穿了过去），引得程筱筱咯咯直笑。

它叫什么名字？程筱筱突然问。

店主说它没有正式名字，一直叫。苏雪棠看着窗外，你想改名字？

嗯...叫怎么样？因为它像天空一样蓝~

太俗。

那...蓝宝石

像老太太的戒指名。

哎呀！那你说叫什么嘛！

苏雪棠思考了一会儿，目光落在鹦鹉翅膀末端的一圈银色羽毛上：星尘

程筱筱的眼睛亮了起来：星尘...好听！她飘到笼子前，对鹦鹉说，听到没？你叫星尘啦！

星尘！鹦鹉立刻学舌，漂亮姐姐！小气鬼！

苏雪棠差点把笼子扔出去，而程筱筱则笑得灵体都模糊了。前排的老太太回头看了一眼，困惑地摇摇头，以为自己幻听了。

回到家，苏雪棠将鹦鹉笼放在阳台上，开始布置新买的绿植。程筱筱迫不及待地打开笼门，星尘立刻飞了出来，在阳台上盘旋几圈后，稳稳地落在了程筱筱半透明的手指上——虽然实际上站在了空气里，但它的姿态就像真的停在某个实体上一样。

它真的能看见我...程筱筱轻声说，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而且...我好像能感觉到它的重量...

苏雪棠停下手中的活，仔细观察这一幕。鹦鹉的黑眼睛确实聚焦在程筱筱脸上，而当它鸣叫时，程筱筱灵体的蓝光会微微增强，仿佛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能量共鸣。

试试让它飞到你另一只手上。苏雪棠建议道。

程筱筱伸出另一只手，星尘立刻扑棱着翅膀了过去，虽然实际上只是从一团空气转移到另一团空气。但令人惊讶的是，程筱筱的手臂确实随着鹦鹉的而微微下沉，仿佛真的承受了重量。

太神奇了...苏雪棠轻声说，忘记了手中的花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两人（或者说一人一鬼一鸟）完全沉浸在训练星尘的乐趣中。程筱筱发现她可以通过微弱的灵体共鸣引导鹦鹉飞行路线，而星尘则展现出惊人的学习能力，很快学会了（飞回笼子）和等简单指令。

它比我想象的聪明多了。苏雪棠不得不承认，看着星尘准确无误地找到她藏在绿植间的小零食。

程筱筱骄傲地挺起胸膛：当然啦！这可是我挑的鸟！

苏雪棠翻了个白眼，却也没反驳。她正在给星尘布置一个舒适的角落——几盆茂密的绿植间挂着小水盆和食盒，还有一小块铺着软布的栖木。程筱筱则用灵体共鸣制作了一个微型秋千，虽然实际上只是一根细绳和两片叶子，但星尘似乎很喜欢，立刻上去摇晃起来。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满阳台。苏雪棠靠在栏杆上，看着程筱筱和星尘玩耍——女鬼半透明的身体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只有偶尔闪过的蓝光勾勒出轮廓，而蓝色的鹦鹉则像一团会飞的天空，在灵体周围盘旋。

雪棠筱筱！星尘突然落在苏雪棠肩上，清晰地说出这个新词。

两人同时愣住了。程筱筱飘到苏雪棠面前，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它...它把我们名字连起来了...

苏雪棠的耳尖微微发烫，但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聪明的笨鸟。她轻声说，手指轻轻抚过星尘的羽毛。

程筱筱微笑着看着这一幕，灵体在夕阳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星尘歪着头，黑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突然又重复了一遍：雪棠筱筱！

这一次，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阳光、鸟鸣和蓝光交织在一起，构成一个完美的周六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