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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我讨厌她,但她是我的鬼 > 第153章 真相拼图

校医院的午夜,灯光像被抽走了所有温度,惨白地洒在天花板上,映得墙面上的黄符朱砂字愈发鲜红,像凝固的血。程筱筱睁着眼盯着斑驳的天花板纹路,耳边是云无尘从沙发上传来的轻微鼾声,他道袍的衣角垂在地上,沾着的香灰在月光下泛着细小白点。苏雪棠二十分钟前就去了走廊接电话,说是系里来的紧急通知,可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床头柜上那杯她临走前倒的温水,不知何时结了一层薄冰,冰面光滑,映出程筱筱眼底的不安。

手腕上的契约符文突然隐隐发热,不是灼烧的疼,是像有团暖烘烘的气在皮肤下打转,顺着血管往心脏钻。程筱筱侧过头,对着空无一人的病房角落,用气音轻轻唤了声:“李老师?”

话音刚落,玻璃窗的倒影里就起了变化。原本空荡的墙角,慢慢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轮廓越来越清晰——是李墨。他没有办公室里那副青灰浮肿的狰狞模样,西装还是那件深棕色的,肩头沾着细碎的露水,像是刚从外面的寒夜里走来,眼镜片上有一道细小的裂纹,左边镜腿歪了,垂在脸颊边,整个人看起来疲惫又茫然,像个找不到回家路的旅人。

他怀里还抱着那叠染血的稿纸,《洗冤录》的标题露在外面,纸页边缘的血渍已经发黑,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渗着寒气,反而带着一丝微弱的温度。

程筱筱的心脏砰砰直跳,她慢慢坐起身,生怕动作太大连累这缕脆弱的残魂。“周岩……是他推了您,对吗?”她用气音问,声音轻得像羽毛,连呼吸都刻意放轻,“那天在天台上,他是不是说了什么,逼您……”

李墨的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轻响,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他急得眼眶发红,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把怀里的稿纸往程筱筱面前递。程筱筱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接——指尖刚碰到最上面那张纸,眼前就猛地炸开一片白光,无数混乱的画面像潮水般涌进来。

天台上的风很大,刮得李墨的西装外套猎猎作响,头发乱得贴在脸上。周岩站在他身后,右手搭在李墨的肩头上,力道不轻不重,却像铁钳一样扣着他的骨头。他凑在李墨耳边,声音甜得发腻,像裹着糖衣的毒药:“李墨啊,你看现在论坛上闹成这样,谁还信你?不如跳下去,跳下去就清白了……大家都会同情你,会骂那些冤枉你的人,就像五年前的炎教授那样,多体面。”

李墨的身体僵住了,深棕色的皮鞋尖擦过天台边缘的水泥地,碎石子“哗啦”一声往下掉,坠进几十米深的空气里。他突然猛地回头,嘴唇动得飞快,像是在喊什么,又像是在质问。周岩的脸色瞬间变了,原本挂在脸上的假笑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阴狠得像条毒蛇,他飞快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个东西,那东西闪着金属的冷光,在风里晃了一下——画面戛然而止,只剩下天台上呼啸的风声,和李墨最后那道绝望的眼神。

“筱筱!”

苏雪棠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猛地将程筱筱从混乱的画面里拽了出来。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半个身子已经悬在病床外,脚尖离地面只有几厘米,指尖上结着一层薄薄的霜花,连病号服的袖口都沾着冰碴,冷得刺骨。

苏雪棠冲过来,一把将她捞回怀里,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她的体温透过单薄的病号服传过来,滚烫滚烫的,程筱筱靠在她怀里,像抱住了一块暖炉,可身体里的寒意却还在往外冒,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

“他又来了?”苏雪棠的声音绷得很紧,指尖抚过程筱筱发紫的嘴唇,语气里满是心疼和后怕,“我不该留你一个人的,下次不准再……”

“周岩不是普通人。”程筱筱打断她,声音沙哑,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很大力气,“他害过不止一个人……五年前,还有个炎教授,也是被他逼死的,和李老师一样。”

“砰!”

沙发上的云无尘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弹起来,桃木剑“唰”地出鞘,剑尖直指程筱筱刚才盯着的墙角,脸色凝重得吓人:“别说话!它没走,还留了东西!”

程筱筱和苏雪棠顺着他的剑尖看去——空荡的地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小小的借书卡。卡片是淡绿色的,边缘有些磨损,上面印着文学院图书馆的字样,借书人那一栏写着“李墨”,借阅日期是他跳楼前三天,借的书是《庄子》内篇。卡片的背面,用铅笔写着极小的字,笔画很轻,像是怕被人发现,要凑得很近才能看清:周藏证据于貔貅眼中。

凌晨四点,天色还是浓得化不开的黑,只有几颗疏星挂在天上,冷得像碎冰。文学院档案室的门锁发出“咔嗒”一声轻响,云无尘蹲在监控探头前,用三枚铜钱交叉卡住镜头,铜片反射着手机屏幕的微光,刚好挡住了探头的视野。苏雪棠站在他身边,指尖夹着两根银色的发夹——是她平时用来固定银发的,此刻被掰成了细长的形状,插进密码锁的缝隙里,轻轻一拧,锁芯就发出“咔嗒”的脆响,门开了。

程筱筱抱着胳膊站在走廊尽头望风,走廊里的声控灯早就灭了,只有月光从窗户里漏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银线。她每次呼吸都吐出一团白雾,冷意顺着领口往脖子里钻,更让她不安的是,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不是恶意的,是带着哀求的注视,她知道,是李墨的灵体一直跟着他们,在为他们引路。

“找到了!”苏雪棠的声音从档案室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程筱筱连忙跑过去,看见苏雪棠正从一个老旧的装订机下面抽出一叠文件,纸张泛黄,边缘卷曲,最上面一张是《宋元话本考据》的原始查重报告。“你看,”她指着报告上的标红部分,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周岩把李老师标注的引用部分全部改成了抄袭,原本12%的相似度,被他恶意标红到了60%,还伪造了检测机构的公章。”

云无尘手里捧着那本从图书馆借来的《庄子》内篇,书页已经很旧了,纸页薄得透光。他正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着,突然“咦”了一声,从书页间抽出一个透明的文件夹。文件夹里夹着十几张复印件,都是周岩发表在不同期刊上的论文,标题各不相同,内容却有大半雷同。每张复印件的右上角,都贴着一张小小的便签,是李墨的笔迹:同一篇论文改头换面发表七次,分别投给非核心期刊,规避查重。

程筱筱伸手想去接文件夹,指尖刚碰到透明塑料,整排书架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要塌了一样。最顶层的一本厚重的《文献学辞典》失去平衡,“砰”地一声朝她头顶砸来,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小心!”苏雪棠眼疾手快,猛地伸手,凌空截住了那本词典。词典很重,她的手臂晃了一下,才稳稳地抱在怀里。书页因为撞击而散开,中间夹着的一张泛黄的剪报掉了出来,飘落在地上。

程筱筱弯腰捡起剪报,是五年前的本地晚报,标题用加粗的黑体写着:文学院炎教授坠楼身亡,疑似因学术压力自杀。配图是警戒线围起来的教学楼,人群里,周岩站在最前排,穿着深灰色的西装,嘴角勾着一抹极淡的弧度,眼神里没有丝毫悲伤,反而透着一股隐秘的得意,那弧度和李墨照片里被圈出的笑容,一模一样。

“是连环杀手。”程筱筱的后背瞬间爬满了冷汗,手里的剪报像块冰,冻得她指尖发麻,“不是简单的学术陷害,他是专门用学术逼死人,每一次都伪装成自杀,没人会怀疑到他头上。”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嗒,嗒,嗒”,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凌晨格外刺耳,而且越来越近。

“有人来了!”云无尘压低声音,迅速把文件和剪报放回原位,文件夹塞回《庄子》里,放回书架。苏雪棠拉着程筱筱,三人踮着脚,从档案室后门的消防通道溜了出去。

消防通道里没有灯,只能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光往下走,台阶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踩上去“沙沙”作响。直到走出行政楼,晨光才微微熹微地从东边冒出来,染亮了一小片天空。程筱筱回头望了一眼文学院的方向,三楼李墨办公室的窗户黑着,可七楼——周岩办公室的窗户后,似乎站着两个模糊的影子,一个高,一个矮,像是在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这题选c!”

讲台上,古代文学老师的声音猛地将程筱筱惊醒。她晃了晃脑袋,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课堂上睡着了,下巴搁在笔记本上,流了一小片口水。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课桌上,暖融融的,可她的后背却凉飕飕的,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旁边的林小满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把自己的笔记本往她面前推了推,声音细弱:“学姐,你昨晚没睡好吗?你看这段《文心雕龙》的分析,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能帮我看看吗?”

程筱筱揉了揉眼睛,接过笔记本。阳光照在纸页上,字迹清晰,可就在她的目光落在“风骨”篇的批注上时,突然打了个寒颤——纸页上原本空白的地方,慢慢渗出了红色的字迹,是李墨的笔迹,和他批改作业时的字体一模一样,一笔一划,从字里行间渗出来,最后在页脚汇成两个血淋淋的字:【快跑】。

血字还在往下渗,像是有源源不断的血从纸里流出来,染红了笔记本的边缘。程筱筱猛地抓住林小满的手腕,指尖冰凉:“小满!李老师最后跟你说的话,不止‘貔貅会吃人’对不对?他还说了什么?关于周岩,关于炎教授,他有没有说别的?”

林小满的眼神突然涣散了,瞳孔放大,嘴唇微微颤抖,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她机械地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他说……貔貅会吃人……吃的是……魂魄……”话音未落,她整个人突然抽搐起来,身体往旁边一栽,“砰”地撞在课桌上,课本和笔记本散落一地。

程筱筱下意识地想去扶她,却被一只手猛地拽住了胳膊。是苏雪棠,她不知何时也来了这间教室,站在后门,脸色苍白,淡蓝色的眼眸里满是警惕:“别碰她!”

程筱筱回头,看见林小满躺在地上,身体剧烈地抽搐,嘴角冒出白色的泡沫,眼睛翻白,看起来像是癫痫发作。教室里的同学乱作一团,有人跑去叫校医,有人围着林小满,却没人敢碰她。

校医很快赶来,检查后说是突发癫痫,给她注射了镇定剂,抬去了医务室。可程筱筱看得清清楚楚,林小满倒下时,衣领被扯开了一点,露出的脖颈上,有五个淡淡的淤青指印,指印很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过喉咙,边缘还泛着青紫色。

“周岩发现了。”医务室门外,云无尘手里捏着一个从林小满包里掉出来的U盘,脸色凝重,“她私下在查跟李墨有关的事件,这U盘里……有她找到的东西。”

苏雪棠掏出笔记本电脑,插上U盘。屏幕上弹出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是五年前的,画面昏暗,只能看清大致的轮廓——深夜的文学院楼顶,周岩独自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青铜物件,像是一只貔貅,造型狰狞,兽首高昂。月光从云层后钻出来,落在那物件上,貔貅的眼睛突然闪过一道红光,微弱却刺眼,像两颗浸在血里的珠子。

那天晚上,程筱筱又做了噩梦。梦里,她站在一间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地上积着厚厚的血,李墨站在血中央,脸色青灰,手指着头顶。她抬头,看见天花板上倒挂着无数具尸体,每具尸体的脸都一模一样——是周岩的脸,扭曲、狰狞,眼睛是两个黑洞,正往下滴着黑色的液体,落在她的脸上,冰凉刺骨。

她猛地惊醒,浑身是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床头柜上的水杯已经完全冻结了,冰块凝固成一个狰狞的兽眼图案,瞳孔是黑色的,眼白是惨白的冰,正对着她的方向,像是在监视。

“是貔貅。”云无尘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手里拿着一支朱砂笔,正在描摹纸上拓下来的冰花图案,“周岩办公室里的那只青铜貔貅,不是装饰品,是养鬼的容器。”他面前摊着一把用红线缠成的剑,剑柄和剑身都是用五帝钱串起来的,每一枚铜钱上都刻着不同的镇邪符咒,红线缠绕得很紧,末端系着一枚小小的桃木珠。“他把害死的人的魂魄,都封在貔貅里,用他们的怨气滋养自己,所以他才能一次次陷害别人,还不被发现——那些魂魄成了他的‘挡箭牌’,替他挡掉了所有的厄运。”

苏雪棠坐在程筱筱身边,手里拿着一枚温润的白玉佩,玉佩是圆形的,上面刻着细密的银杏叶脉络,边缘打磨得光滑圆润。她轻轻把玉佩戴在程筱筱的脖子上,玉的温润感透过皮肤传过来,驱散了些许寒意:“这是曾祖母留下的护身符,能挡煞,你戴着,别摘下来。”

程筱筱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又摸了摸手腕上发烫的契约符文,突然抬头:“周岩的办公室在哪?我们不能再等了,他已经开始对小满下手,下一个可能就是我们。”

苏雪棠和云无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绝。云无尘收起朱砂笔,拿起五帝钱剑:“在文学院七楼最东边,窗户正对着李墨坠楼的花坛,视野最好,也最隐蔽。”他顿了顿,脸色更难看了,“明天他全天有会,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办公室里没人,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程筱筱点点头,指尖的契约符文烫得更厉害了,像是在呼应她的决心。窗外,那只漆黑的乌鸦还停在树枝上,血红的眼睛正盯着她的窗户,喙上沾着一点可疑的红色,像是血,又像是别的什么。

没人注意到,月光透过窗户,落在程筱筱的影子上。她的影子在地板上轻轻晃了晃,然后,影子的右手突然抬了起来,朝着门口的方向动了动,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上去,又迅速抽离,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黑影,消失在墙角。

文学院七楼,周岩办公室的门被轻轻锁上,“咔嗒”一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周岩跷着二郎腿,指尖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脸。桌上的青铜貔貅泛着幽冷的光,兽首狰狞,眼睛是两颗暗红色的珠子,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他伸出手,轻轻抚过貔貅的兽首,指尖划过冰冷的青铜表面,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墙上的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两张扭曲的面容——一张是炎教授,一张是李墨,他们的眼睛空洞,嘴唇青紫,正对着周岩,发出无声的嘶吼。

“又来送死的了。”周岩对着空气轻笑,声音低沉而阴冷,像毒蛇吐信。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三根生锈的钉子,钉子上缠着乌黑的头发,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味。“三个小家伙,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查我的事。”他拿起一根钉子,放在指尖把玩,“尤其是那个最小的,身上有守护咒,魂魄一定很滋补,正好用来喂我的貔貅。”

他话音刚落,桌上的青铜貔貅突然发出“嗡”的一声轻响,眼睛里的红光变得刺眼,像是要溢出来一样。窗外,那只红眼乌鸦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声音尖锐,划破了深夜的寂静,在文学院的上空回荡,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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