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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坚固”碎片吸收完成。】
【法则库补完度增加了0.003%。】
【“原乡壁垒”协议更新，正随机在区块生成“概念性绝对防御”补丁……】
就在指令刚传下去的下一秒，一道黑得像墨汁一样的“虚空裂解刃”，边缘还带着能撕开空间的劲儿，静悄悄地从时空断层里猛地砍了出来，“哐”的一下，正好砍在原乡星域的护盾上！
这一下的威力可不得了，要是砍在小行星上，能把小行星直接碎成最最原始的尘埃。
陈铮的虚拟投影连一个字的警报都没来得及喊出来，他那数据构成的瞳孔“嗖”地一下就缩成了一个小点。
奇怪的是，既没有爆炸，也没有能量冲击。
那裂解刃砍中的地方，就好像一块石头砸进了水泥地，一点动静都没有，连个响声都听不见。
天权系统给出的判定结果，简单得让所有逻辑单元都像死机了一样，陷入了死循环。
【啥事都没有。】
这可不是普通的抵挡、偏转，甚至都不是把攻击给弄没了。
而是从法则的最根源那一层面，直接判定这次攻击“从来就没发生过”。
陈铮的投影闪个不停，他那数据流组成的脸，表情都麻木得不能再麻木了。
“指挥官……”他指着光幕上被攻击的那块地方，声音空得就像破了洞的机器，“咱这护盾，现在到底算个啥呀？别人打咱们一下，就跟抽奖似的，谁都不知道会触发啥效果？”
他叹了口气，还带着电火花“噼里啪啦”的声音：“这哪叫防御啊，简直就是薛定谔的龟壳！”
沈君兰的意识体可没管他有多绝望，直接就下达了新指令。
“天权，‘普罗米修斯’协议进入下一阶段。”
“别在边缘区域找碎片了，把功率开到最大，扫描深渊核心。优先找到跟‘创生’还有‘毁灭’有关的原始道韵。”
她的意志，冷得就跟宇宙深空的温度似的。
“就算捡再多垃圾，那也不过是个捡垃圾的。”
“我得找到这坟场的核心，看看是啥东西，能把这么多‘神’都埋了，然后……把它变成咱们的。”
……
在万劫深渊外面。
西境那火辣辣的大太阳，被“周天星斗封绝大阵”整个儿给吞了进去。星光变得跟凝固的琉璃似的，空间硬得就像神铁。
在阵眼的正中央，葬天老人正捻着一盏暗暗的“命魂灯”，脸上那些尸斑因为太高兴了，都舒展开了。
“都七天啦！这畜生的命火，比风里快灭的蜡烛还弱！”
他畅快地大笑起来，笑声震得空间都“嗡嗡”响。
“本座都已经能闻到他道基快碎掉的那股腐朽味儿了！最多再过十天，他的神魂就得被法则风暴磨成一堆灰！”
北原圣地的意志冷冷地应和了一句：“守好这儿，别骄傲，别急躁。”
“哈哈，还守啥呀？他现在就跟砧板上的肉一样，还能翻出啥花样来？”
胜利的喜悦在这几个散仙之间飘来飘去，只有乾元散仙一直不说话。
他没去看那盏随时可能灭掉的命魂灯，而是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面前一面老古董似的石镜——“万道鉴”上。
这七天，他白天黑夜都没合眼，一直想从深渊那数不清的法则噪音里，抓住那缕让他心里发毛的“吞噬”道韵。
可就在刚才，那道韵突然没了。
不是消失不见，而是像一头钻进深海的大巨兽，彻底没了踪影。
葬天老人发现他不对劲，不满地哼了一声：“乾元，你还在瞎怀疑啥呢？事实就摆在眼前！”
乾元散仙没搭理他。
他伸出一根由混沌气息聚成的“手指”，狠狠地点在了“万道鉴”的镜面上。
“起！”
一滴金色的散仙本源，“轰”的一下冲进了镜子里！这可是他自己道基里的精华啊！
“嗡——！”
石镜一下子爆发出从来没有过的强光，镜面上那数不清的杂乱法则线条，被一股更霸道的力量“哗”地一下强行拨开了！
一幅让这四位散仙差点道心都震碎的画面，猛地出现了！
那哪是什么星空啊，分明就是一片……道的屠宰场！
在屠宰场的正中间，有一颗他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吞噬”道星，正像一颗贪心的心脏一样，“扑通扑通”疯狂地跳动着。
在它周围，那些他们只能在最古老的典籍里偶尔看到一点影子的远古神明法则——“绝对坚固”、“存在抹除”、“时间凝固”……这些以前高高在上的“道”，现在就像被鱼叉刺中的鲸鱼群，一边哀鸣着，一边被拖着、扯碎！
它们变成了最纯粹的道则光雨，被那颗“吞噬”道星大口大口地吞进了肚子里！
那颗星辰不但没被磨灭，反而……在把整个万劫深渊当成食物吃！
“噗——！”
葬天老人脸上的狂笑一下子僵住了，他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画面，就好像看到了这世上最荒唐、最吓人的东西，一口金色的仙血“噗”地喷了出来！
他修的“寂灭”大道，在镜子里，正被那怪物像嚼骨头一样，“咔咔”地嚼得粉碎！
“不！可！能！”
他的道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仙元一下子失控了，整个“周天 - 星斗封绝大阵”发出一阵快承受不住的哀鸣声，连天上凝固的星光都差点当场碎掉！
“它……它在吞万劫深渊？！它怎么敢？！它怎么做到的？！”
……
在原乡星域的维度核心。
陈铮已经完全不想思考了。
光幕上，上百个代表着被吞噬的畸变法则的信标，组成了一幅能让任何程序员看了都得疯掉的星图。
【获得畸变法则：“因果倒置”碎片。】
【获得畸变法则：“概率性湮灭”碎片。】
“指挥官，”陈铮的声音一点感情都没有，“内部系统更新日志说，咱们为远程攻击新添了个功能，‘有概率击中过去或者未来的敌人’……再这么搞下去，咱们自己人开一枪，都得先给自己算一卦了！”
沈君兰没回应他。
她所有的意志，都投向了深渊的最深处。
在那儿，天权系统终于锁定了一个让人根本没法理解的禁忌玩意儿。
那是一个大得没法想象的能量漩涡。
一半，全是纯粹的“生”，数不清的法则凭空冒出来，互相碰撞、组合，绚烂得就像宇宙刚开始的时候放的礼花。
另一半，全是纯粹的“死”，所有东西都变成了绝对的“无”，安静得能把人的神魂都冻住。
生与死，创造和毁灭，这两种完全相反的根源大道，在这儿形成了一种特别完美、特别恐怖的平衡，能把一切外来的东西都碾碎。
这就是一个正在自己创造自己，又自己毁灭自己的……雏形世界！
“找到了。”
沈君兰的意识里，闪过一丝像是发现了终极真理的激动颤抖。
“天权，解析它！”
【指令收到……警告！目标法则太复杂了，超过系统能理解的上限！解析失败！逻辑单元出现悖论冲突！】
【警告！解析这个行为已经触发目标的反击了！】
话还没说完呢！
一道又带着“概念性创世”又带着“概念性灭世”的灰白光矛，“嗖”的一下就穿透了时空，不管距离多远，直接出现在维度核心外面，对着原乡星域的根基狠狠地扎了过来！
这可不是普通的能量或者物质，这是纯粹的“道”的攻击！
“指挥官！快撤！！”
陈铮的投影被光矛的气息一冲，半边身体“唰”地一下就变成乱码消失了，他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害怕的尖叫。
“那可不是法则碎片！那是一个活着的神的心脏啊！咱们可碰不得！！”
沈君兰的意识体，在这灰白光矛面前，小得就跟一粒尘埃似的。
她“盯着”那道能把原乡星域连同“存在”本身都给抹去的攻击。
“撤？”
她的意识体，头一回露出了一个冷到骨子里的弧度。
“送上门的‘神’，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一道疯狂到不行的指令，绕过了所有快崩溃的系统，直接刻在了天权的最底层。
“启动‘女娲’协议。”
“拿原乡星域当熔炉，用‘吞噬’法则做框架。”
“别解析，也别对抗。”
“复制它。”
陈铮的数据体，在这一瞬间，整个都僵住了。
复制？
把一个既能创造世界又能毁灭世界的“神之心”，在自己这小宇宙里……复制一个出来？
这已经不是疯狂能形容的了。
这简直就是在对自己喊：“来，弄死我！”
【……确认最高权限指令……执行！】
紧接着，原乡星域的核心，一个一半黑得像墨，一半亮得像钻石的恐怖漩涡，“呼呼”地开始慢慢成形了。
一道带着最后审判那种吓人感觉的、红彤彤的系统警告，在沈君兰的整个意识里响了起来。
【警告：创世悖论已经激活！维度核心……正在自己把自己灭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