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灵根 第2章 被撕碎的希望

夜色浓稠如墨，武小鱼贴着祠堂冰凉的石壁缓缓挪动。

远处传来武虎等人压低的咒骂声，他摸出怀里偷藏的辣椒粉，借着月光爬上祠堂飞檐。

梁间悬着的长明灯在穿堂风里摇晃，将他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

快看！供桌上的烛火自己晃起来了！当武虎举着火把踹开祠堂大门时，武小鱼正用细麻绳牵动烛台。

火光骤然明灭间，他故意用布条裹住脸，从横梁上垂落半截身子，喉咙里发出变调的嘶吼：觊觎祖祠者...死——

几个少年吓得屁滚尿流，武虎腿肚子直打颤，火把掉在青砖地上。武小鱼趁机将辣椒粉撒向空中，呛人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众人涕泪横流，连滚带爬地逃出祠堂。然而，武小鱼的身影还是被武虎发现了。

但是众多小伙伴都被吓跑了，只有武虎一个，此时的已经被恐惧支配，他没有胆量和武小鱼单挑，万一真的是其他东西伪装成武小鱼的样子呢？他只好也趁机逃走。

但武虎临走前还不忘撂狠话：武小鱼，你给我等着！

等喧闹声彻底消失，武小鱼瘫坐在满地狼藉的供桌前。冷汗浸透的衣衫贴着脊背，他摸出藏在袖中的《青木诀》残页。

泛黄的纸页上，父亲苍劲的字迹写着引气入体，以木润之，可当他按照口诀运转灵气，经脉却像干涸龟裂的河床，每一丝灵力涌来都像刀刃刮擦，疼得他眼前发黑。

天蒙蒙亮时，后山桃林飘来若有若无的甜香。武小鱼攥着竹篮想去摘些野果充饥，却在拐角处撞见熟悉的身影。苏灵儿穿着淡粉色襦裙，发间新插的桃花与她绯红的脸颊相映成趣，正仰头望着身旁的林昊。

昊哥哥，你说小鱼哥是不是真的不适合修炼？苏灵儿绞着帕子，声音里带着犹豫，上次他引气失败，连村长伯伯都...

林昊负手而立，月白长衫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杂灵根本就是逆天而行，他强行修炼，不过是白费力气。灵儿，你不必为他忧心。

武小鱼捏着竹篮的手骤然收紧，篮柄折断。惊鸟扑棱棱飞散，他慌忙后退，却踩断了枯枝。苏灵儿转头看见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小鱼哥，我...话未说完，武小鱼已转身狂奔，散落的野果滚落在沾满晨露的草地上。

深夜的藏书阁弥漫着陈旧的纸墨味。武小鱼举着油灯，在积灰的角落翻找了整整三个时辰，终于在暗格里摸到一本残破古籍。《五行混沌诀》几个篆字已经模糊不清，开篇便写着杂灵根者，需以五行相克相生之理...可惜后半卷不翼而飞，最后一行字迹戛然而止在欲通经脉，必先...

窗外忽然炸响一声惊雷，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

武小鱼盯着烛火跃动的光晕，将古籍贴在心口。这或许是他唯一的希望，可残缺的功法、村人的冷眼、父母隐忍的失望，像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

雨滴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小小的水花，如同他破碎又倔强的梦。

“小鱼，快来帮助你妈妈按摩一下腰部，她的腰疼病又发作了。”父亲的声音传来。

武小鱼赶紧进到父母的房间，只见母亲正痛的躺在床上呻吟，武小鱼赶紧去给母亲的腰部按摩，以前他经常这样，可以缓解母亲的痛苦。

“不行，这样也不是办法，明天一定要到十万大山去采药，治疗母亲的腰疼。”武小鱼一边按摩，一边说着父亲和母亲，他想到十万大山去。

“不行，太危险了，你还不能修炼，就是一个普通人，十万大山普通的野兽你都对付不了，我不同意。”母亲坚决反对。

“我只是在外围，不会有多大风险的。”武小鱼说。没有说出来的心里想法，他想到十万大山去搏一把，说不定能遇到什么机遇。

父亲武震天想到了祠堂议事厅大家的提议，心里莫名的心酸，小鱼必须要成功，否则没法在村里呆下去了。

“让小鱼去采药吧，也许他需要一个机会，机会往往和风险共存。”父亲武震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