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的二零二五年 “千谎百计”，看众生相

周末的公园相亲角，红绳上挂满了打印着个人信息的纸片，像一面面小小的旗帜在微风中晃动。人群摩肩接踵，家长们拿着自家孩子的资料相互比对，偶尔有几个年轻人不自在地站在一旁，成了目光的焦点。就在这片喧闹里，靠近花坛的长椅旁，四个身影围坐在一起，声音不大却足够引人侧目——他们正聊得热火朝天，话题绕不开“五花八门”的人和那些出其不意的旁门左道。

说话的是个穿夹克的中年男人，叫老周，据说年轻时跑过销售，见多识广。他往椅背上一靠，手指在膝盖上敲着节奏，脸上带着几分戏谑：“你们还记得《千谎百计》里那个测谎专家不？他说人摸鼻子的时候多半在撒谎。我前阵子帮我侄女相亲，遇着个男的，自称是上市公司总监，结果聊到年薪的时候，手在鼻子上蹭了三次——后来一打听，就是个部门经理，还欠着信用卡呢。”（他边说边抬起手，食指在鼻尖上虚点了三下，眼神里满是“我早就看穿了”的得意）

旁边穿碎花裙的女人叫李姐，是社区的网格员，见的家长里短比谁都多。她“嗤”地笑了一声，往地上丢了个瓜子壳，身体微微前倾：“这算啥？我遇着个更绝的。有个大妈替儿子相亲，说儿子是‘自主创业’，在cbd有办公室。结果姑娘家托人一问，所谓的‘办公室’就是个共享工位，月租八百块，旁边还挨着个卖煎饼的。”（她伸出手比划着，拇指和食指捏成个小圈，仿佛在丈量那“办公室”的大小，嘴角撇出一丝嘲讽）

戴眼镜的年轻人小王推了推眼镜，扶着膝盖直起身，语气里带着点书生气的较真：“我前阵子看纪录片，说有人为了显得家境殷实，租豪车去相亲，还故意把车钥匙露在裤腰带上。有次我在咖啡馆见朋友，就真撞见这么一位——车钥匙是挺晃眼，可他点咖啡的时候，盯着价目表看了快半分钟，最后点了杯最便宜的美式，还问能不能续水。”（他模仿着那人盯着价目表的样子，脖子往前伸，眼睛瞪得溜圆，逗得旁边几人笑出了声）

穿运动服的赵哥刚晨跑完，手里还捏着瓶矿泉水，咕咚喝了一口，用手背抹了把嘴：“你们这都算文雅的。我见过玩‘时间差’的——男的跟女方说自己在市中心有套房，刚付了首付。女方觉得还行，结果谈了仨月，才发现那房子是他爸妈二十年前买的老破小，早就抵押出去了，他所谓的‘首付’，其实是刚还完当月的贷款。”（他说着把矿泉水瓶往桌上一墩，瓶底磕出“咚”的一声，眉头拧成个疙瘩，满脸的不忿）

老周咂了咂嘴，从兜里摸出烟盒，又想起公园不让抽烟，只好塞回去，搓了搓手：“这算钻空子的。我还遇着个玩‘概念’的——女的介绍自己是‘自由职业者’，专做‘文化传播’。听着挺高端吧？后来才知道，就是在朋友圈倒卖盗版书，偶尔帮人p个图，连个正经工作室都没有。”（他摊开手，掌心向上翻了翻，像是在说“你看这事多荒唐”，眼神里带着点无奈）

李姐往嘴里扔了颗瓜子，腮帮子动了动，含糊不清地接话：“说起朋友圈，我可算开了眼。有个姑娘的朋友圈，三天两头发五星级酒店下午茶、出国旅游的照片，配文不是‘又一个项目收尾’就是‘忙里偷闲’。结果她妈跟我聊天说漏嘴，那酒店是她表哥结婚时蹭的，旅游照片是盗的闺蜜的——她本人啊，就在家附近的超市当收银员，一个月三千五。”（她用手指点了点手机屏幕的方向，摇着头笑，眼里却带着点“看破不说破”的了然）

小王扶了扶眼镜，身体往长椅里缩了缩，像是想起了什么尴尬事：“我有个同事，相亲时遇着个男的，说自己是‘环保主义者’，提倡极简生活，所以不用智能手机，平时就用个老人机。我同事还觉得这人挺有情怀，结果约会三次，发现他不是不用智能手机，是手机被前妻收走了——他欠了一屁股赌债，连身份证都在债主那儿押着呢。”（他说着低下头，手指在膝盖上画着圈，语气里带着点替同事不值的惋惜）

赵哥把矿泉水瓶捏得“嘎吱”响，突然拔高了点声音：“这都不如我去年见的那出‘双簧’。有个男的带着‘表妹’来相亲，那‘表妹’一口一个‘我哥可优秀了’，说他刚给家里换了大彩电，还准备买辆车。结果女方的朋友刚好在商场上班，说那‘表妹’其实是男的雇来的，五十块钱一小时，台词都是提前背好的——那大彩电，是他从旧货市场淘的二手货，三百块钱。”（他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比划着“五十块”的手势，胳膊甩得老远，脸上满是“这操作我服了”的表情）

老周拍了下大腿，引得旁边路过的大妈看了一眼，他连忙压低声音：“你们见过拿‘未来’当筹码的吗？我邻居家的闺女，相了个男的，说自己正在跟‘大项目’，等项目成了，马上就能在新区买别墅。还拿出一堆文件，上面写着什么‘战略合作协议’，盖着好几个红章。结果那闺女她爸是老会计，一眼就看出章是假的——那协议上的公司，半年前就注销了。”（他凑近几人，声音压得像说悄悄话，眼睛却瞪得溜圆，手指还在半空比划着“红章”的形状）

李姐吐掉瓜子壳，往地上扫了一眼，忽然笑了：“说起假文件，我想起个更逗的。有个大妈替儿子相亲，拿了本‘房产证’复印件，说房子在儿子名下。我眼尖，瞅见上面的日期是2024年——今年才2023年啊！那大妈还嘴硬，说‘提前办的证’，结果被旁边懂行的大爷怼了句‘你家房产证还能早产啊’，脸都红透了。”（她捂着嘴笑，肩膀一耸一耸的，说起“早产”两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眼里闪着促狭的光）

小王推了推眼镜，身子坐直了些，像是在回忆细节：“我前阵子在网上看到个案例，说有人为了显得人脉广，故意在聊天时提各种‘大人物’，什么‘我跟张总吃饭时聊过’‘李局上次还夸我呢’。有次我参加个联谊，就有个男的这么说，结果他说的‘张总’，刚好是我表姐夫——我表姐夫去年就退休了，压根不认识他。”（他说着摆了摆手，手指在太阳穴旁边转了圈，意思是“这谎编得太没水平”，嘴角带着点无奈的笑）

赵哥喝了口矿泉水，抹了把嘴，接过话茬：“这算没做好功课的。我遇着个‘细节控’骗子，说自己是医生，还能说出几种罕见病的名字。有个姑娘信了，跟他处了俩月，直到有次姑娘妈生病，让他给点建议，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才露馅——他就是个医药代表，那些病名是从说明书上背的，连症状都记混了。”（他皱着眉，一只手比划着“背课文”的样子，另一只手在胸前摆了摆，像是在说“这水平还差得远呢”）

老周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你们发现没？现在这些旁门左道，越来越会抓人的心理了。知道年轻人在乎‘上进’，就装成事业有成；知道家长看重‘踏实’，就故意穿得土里土气，说自己‘不讲究吃穿’——上次有个男的，穿双布鞋，说自己‘朴素惯了’，结果姑娘无意中看到他手机支付记录，前一天刚买了双八千块的限量版球鞋。”（他摇着头，手指点了点地面，像是在感慨“人心隔肚皮”，语气里带着点复杂）

李姐往椅背上一靠，伸直了腿，语气里带了点过来人的通透：“说到底，还是急功近利闹的。总想着走捷径，不肯踏踏实实亮家底。我前阵子帮个老实小伙牵线，他跟女方坦白说自己就是个普通职员，房贷还没还完，但每月能攒点钱。结果女方反而觉得他实在，现在俩人处得挺好——你看，真诚点比啥都强。”（她说着拍了拍大腿，眼神里带着点欣慰，身体也坐得更直了些，像是在强调“真诚”两个字的分量）

小王点了点头，扶了扶眼镜，语气认真了些：“我觉得《千谎百计》里有句话说得对，‘谎言就像冰山，露在外面的只是一小部分’。那些花招看着花哨，其实漏洞百出。就像有人装富二代，却不知道真正的富家子弟聊天时根本不会总提钱；有人装学霸，却连基本的常识都说错——毕竟，装一时容易，装一辈子难。”（他说着推了推眼镜，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带着点书生气的笃定，眼神却很清亮）

赵哥把空矿泉水瓶捏扁，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拍了拍手：“可不是嘛。我见过最傻的，是个男的为了显得有爱心，说自己常年资助贫困儿童，还拿出几张照片。结果那照片是从慈善网站上下载的，被女方认出来了——女方就是那个慈善机构的志愿者。你说这得多尴尬？”（他说着咧开嘴笑，手在脸前比划着“尴尬到脸红”的样子，脚步下意识地往垃圾桶那边挪了挪，像是还在替那人不好意思）

老周看着远处拿着资料互相询问的家长们，忽然叹了口气：“其实啊，来这儿的人，不管是家长还是年轻人，图的不就是个踏实日子吗？搞这些花花肠子，就算骗成了，日子能长久？我年轻时候跑业务，见多了耍小聪明的，最后多半栽在自己的小聪明上。”（他说着往椅背上靠了靠，眼神飘向远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语气里少了些戏谑，多了点感慨）

李姐也跟着往那边看了看，有个阿姨正拿着资料跟人争执，大概是为了学历真假吵了起来。她摇了摇头：“你看那边，又吵上了。不就是因为互相不信任吗？你骗我，我防你，好好的相亲角，搞得跟谍战片似的。其实啊，条件差点不怕，就怕心不诚——心不诚，啥条件都是白搭。”（她指着吵架的方向，眉头微微皱着，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伸手把掉在腿上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里透着点女性的细腻）

小王扶了扶眼镜，轻声接话：“我之前看报道，说现在有地方搞‘诚信相亲’，要求提供学历、收入证明，虽然麻烦点，但至少能少些套路。其实大家要的也不多，就是个‘真’字——真人，真话，真心。”（他说着点了点头，像是在肯定自己的话，手指轻轻敲着膝盖，节奏平稳，透着点认真劲儿）

赵哥活动了下手腕，准备再去跑两圈，临走前拍了拍小王的肩膀：“说得对。那些旁门左道，看着是捷径，其实是弯路。你想啊，靠骗得来的感情，能经得住柴米油盐的磨吗？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骗出来的。”（他拍肩膀的力道不轻，带着点爽朗，说话时眼睛亮亮的，语气里满是实在劲儿）

老周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节“咔咔”响：“走了走了，在这儿聊了半天，跟看了场《千谎百计》续集似的。不过啊，说到底，五花八门的人再多，旁门左道再花哨，最后能成的，还是那些实打实的。”（他伸懒腰时胳膊伸得老高，身体往后仰着，像是要把积攒的疲惫都舒展开，语气里又恢复了点轻松，却比之前多了点笃定）

几人笑着道别，老周往东门走，赵哥继续跑步，李姐去跟相熟的阿姨打招呼，小王则拿出手机，给朋友发消息，大概是在说刚才聊的趣事。相亲角依旧喧闹，红绳上的纸片还在晃动，有人在争执，有人在沉默，有人在小心翼翼地试探。

阳光穿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五花八门”的人和事，就像这光影里的尘埃，看着热闹，却经不住阳光的晒——阳光一照，尘埃无所遁形，而那些藏在尘埃里的真心，或许才能慢慢显露出来。就像李姐说的，条件差点不怕，怕的是心不诚。这相亲角里的千谎百计，说到底，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日子终究是要落在实处的，就像公园里的长椅，看着普通，却能稳稳地接住每一个想坐下歇歇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