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阴县城头。
阮霏霏迎风而立,站在城墙上往下看,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豪迈之情。
虽然山阴县只是一个边陲小县,但这是她亲手打下的第一片疆土!
“走,随我去体察民情!”阮霏霏与陆锦穿着便装,步入街市。
刚刚接手山阴县,有许多事务要忙,但阮霏霏这个甩手大掌柜直接把事务全甩给了黄桃等一干将领。
她却成了最闲的那个。
街市上,丝毫没有才发生过大战的痕迹。
虽说县城刚刚易主,但由于西境军军纪严明,没有扰民,此刻街上已有不少小贩开始出来摆摊。
作为边境之地的百姓,她们有这种觉悟,谁当权不是最重要的,她们所求,不过是一条活路。
卖包子的小摊前,一名士兵问道:
“大姐,你这包子多少钱一个?”
卖包子的小贩看到对方穿着昭凰国的军服,面露惊慌,忙讨好道:
“军姐,这包子送您了,不要钱!”
士兵却摇头道:
“不行!我们大将军说了,不能拿百姓一针一线,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说完,她掏出几个铜板放在小贩手里:
“给我拿十文钱的包子!”
看到对方真的给钱,小贩脸上的诚惶诚恐变成了激动,一边答应,一边麻利地用油纸包了六个包子递给士兵。
“军姐,我家的包子在山阴县是出了名的香!两文钱一个,您买五个,送您一个!”
士兵接过包子,诚恳道谢:
“多谢大姐了!真好吃的话,下次还找你买!”
说完,拿着包子转身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小贩喃喃道:
“不拿百姓一针一线,昭凰国的人真的不一样……”
以前,县城那些衙差吃她的包子,从来就没给过钱!
一身便装的阮霏霏和陆锦看到了这一幕。
陆锦竖起大拇指说道:
“大姑姐真厉害!您这军令真是绝了,民心所向啊!”
“不过,这些西凤国的百姓也忒没血性,这么快就臣服了,跟墙头草有啥区别?”
阮霏霏白了她一眼:
“你懂什么?这些穷苦百姓能跟你一样吗?你是国公府世孙,特权阶级,是既得利益者,当然最怕江山易主。”
“而她们光是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了,一生所求,不过温饱。”
“至于统治者是谁,对她们来说,并不重要。谁对她们好,她们就拥戴谁!”
其实说白了,这里虽是一个架空的世界,但在阮霏霏眼中,不管是昭凰还是西凤,亦或是南燕和北鹰,都是黑眼珠黄皮肤,都属于华夏子孙。
虽然各地有方言,但大体语言是通的。
就连地理位置,也相当于现代世界的中原、西部地区、南方和北方。
闻言,陆锦心中有所触动。
她生在富贵窝里,从小锦衣玉食,没为温饱发过愁,甚至一直过得很奢靡。
如果她的国家被别国侵占,她一定会奋起反抗,宁死不做亡国奴。
她从未想过,升斗小民是何想法,又是如何生存的。
若连温饱都难,忠义二字又值几个钱?
两人走着走着,就到了金府的门口。
此刻,金府管家正站在门口训斥一群护院,外面还有一些百姓在围观。
“家主说了,一次不忠,终身不用!养条狗还能看家护院,你们却抢了主子的东西跑了,是怎么有脸又回来的?”
“我可告诉你们,抢了什么尽快还回来,不然我可要去告官了!”
金家是山阴县首富,虽说库房被窃得干干净净,但地契、庄子、铺子还在。
昭凰国大军贴的告示上说了,她们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昭凰国大军打仗,绝不扰民,更不会拿百姓一针一线。
金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完全可以东山再起。
那些本就没有抢走多少财物的护院一看,还是回来更划算,毕竟金家给的工钱高。
但是金家却不要她们了。
一名护院跪了下来:
“金管家,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就指着小人养家糊口,您可不能撵小人走啊!再说了,小人真的没抢东西,也就顺了一个烛台。”
她是下手太晚,没抢到值钱的,烛台好歹是铜的,能值几个钱。
其他几人也跟着跪了下来,纷纷求饶。
金管家不为所动,冷笑一声:
“有那功夫求我,不如想办法抓到盗贼!家主也发话了,只要你们能把偷窃库房的盗贼抓住,家主可以既往不咎,还能赏你们一大笔银子!”
“还有那个采花贼,抓住她,本公子赏银千两!”
金管家话音刚落,就听到后方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她忙回头行礼:
“见过六公子。”
胖公子整个人胖得都方了,像个企鹅似的走了出来。
陆锦忍不住啧啧一声,低声道:
“他要是不说话,我还以为出来头猪呢!”
看到胖公子,阮霏霏不由得肃然起敬,不是小黄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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