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骨剑心：孟小凡的侠修之道 第70章 孟小凡的质疑，侠道的分歧

青云门主峰的玉虚殿，终年笼罩在淡淡的灵雾中，殿外的青云碑刻着 “守正护道” 四个鎏金大字，在晨光中泛着庄重的光。可此刻殿内的氛围，却没有半分祥和 —— 孟小凡手持那卷刘仁署名的魔奴丹配方，站在殿中，对面的主位上，门主赵长风身着玄色锦袍，指尖轻叩案几，目光沉得像深潭。

汤诗韵、萧绝与林婉儿侍立在侧，萧绝脸上还带着未消的不甘，林婉儿则满眼担忧地看着孟小凡 —— 自昨日返回宗门，孟小凡便坚持要面见门主，理由是 “宗门决策关乎数万修士性命，不可因‘稳住局面’而延误”。

“血月节、万魔奴、血屠老人…… 这些你说的，都属实？” 赵长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宗主特有的威严，目光落在孟小凡手中的配方上，眉头微蹙。

“弟子以浩然气起誓，句句属实！” 孟小凡上前一步，将配方递至案前，淡金色的浩然气在指尖流转，“此配方乃刘仁亲笔所书，能让魔奴在血月夜爆发出三倍力量。血屠老人元婴后期的修为，再加上万魔奴，宗门若不提前防备，恐有灭顶之灾！”

赵长风拿起配方，指尖灵力扫过，确认无误后，却只是轻轻放在案上，语气平静得让人心慌：“我已知晓。传我指令，丹堂即刻清查所有与刘仁相关的药材记录，执法堂暗中排查内奸，各峰弟子加强戒备，但对外不得泄露半分关于血煞宗的消息。”

“只是这样？” 孟小凡愣住了，他原以为赵长风会立刻召集各峰长老议事，甚至联络东临域其他宗门共抗血煞宗，可这份指令，依旧是 “稳住局面” 的延续，“门主！血月节只剩半月！万魔奴攻山绝非小事，为何不提前布防？为何不通知其他宗门？”

“布防？通知？” 赵长风终于抬眼，目光落在孟小凡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孟师侄，你以为青云门是东临域唯一的宗门？”

他站起身，走到殿外，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群山：“那是赤霞宗，与我宗争夺灵矿多年；那是碧水门，素来亲近血煞宗；还有落日谷，暗中修炼邪功已久。若我青云门此刻大张旗鼓备战，说血煞宗要攻山，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孟小凡心头一沉，却仍不服气：“可他们也是东临域的宗门，血煞宗若得逞，他们也难逃厄运！难道不该联手抗敌？”

“联手？” 赵长风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东临域格局平衡百年，靠的不是‘联手’，是彼此制衡。青云门若显露出半分慌乱，赤霞宗会趁机抢占灵矿，碧水门会暗中勾结血煞宗，落日谷会在山后捅我们一刀！到那时，不用血屠老人动手，青云门自己就先垮了！”

他转身，目光锐利如刀：“青云门是东临域的支柱，我不仅要对宗门弟子负责，还要对整个东临域的格局负责。一旦格局崩塌，死的就不是数万修士，是数十万、数百万！这份代价，你付得起吗？”

“可这不是见死不救的理由！” 孟小凡终于忍不住提高声音，丹田处的浩然气剧烈躁动，“云烟城的修士还在失踪，被抓的人还在受苦！若宗门连眼前的无辜者都护不住，谈何‘护道’？谈何‘格局’？这样的‘正道’，与刘仁的勾结有何区别？”

这话像一把利刃，刺得殿内瞬间沉默。汤诗韵连忙上前，想拉孟小凡的衣袖，却被他避开。萧绝站在角落，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 他倒想看看，这个 “伪灵根废物” 敢顶撞门主，会落得什么下场。

赵长风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看着孟小凡眼中的坚定与失望，突然叹了口气：“你可知，昨日我已派沈长老暗中前往云烟城，救出了剩余被困的修士？你可知，执法堂已在血月节必经之路布下隐匿阵？”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符，递给孟小凡：“这是沈长老的传讯符，云烟城的修士已安全转移至宗门后山救治。我并非‘见死不救’，只是不愿打草惊蛇。”

孟小凡接过玉符，指尖灵力注入，沈长老沉稳的声音传来：“云烟城被困修士共十七人，已全部救出，胡老板逃脱，密室已销毁。”

他愣住了，心中的怒火瞬间被浇熄大半，却仍有疑虑：“那为何不公开备战？为何不告诉弟子们真相？”

“因为内奸未除。” 赵长风的声音缓和了几分，“刘仁虽被囚禁，他的眼线仍在宗门各处。若公开真相，内奸定会提前传信给血煞宗，让他们改变计划，甚至提前发难。到时我们连半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孟小凡沉默了，他看着手中的玉符，又看了看案上的魔奴丹配方，心中的 “侠道” 与赵长风的 “大局” 激烈碰撞。他明白门主的考量有道理，却仍无法完全认同 —— 若正道需要靠 “隐瞒” 来维系，需要靠 “牺牲少数” 来保全多数，这样的正道，是否偏离了初心？

“门主，” 孟小凡缓缓开口，语气坚定却带着失望，“弟子以为，侠道不分‘少数’与‘多数’，不分‘格局’与‘私利’。若为了格局，要眼睁睁看着无辜者受难；若为了制衡，要对罪恶视而不见，那这样的‘护道’，弟子不认。”

赵长风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却终究没有再劝：“你还年轻，不懂大局的重量。罢了，你退下吧。血月节的事，宗门自有安排。”

孟小凡没有再争辩，他深深看了一眼殿外的青云碑，转身走出玉虚殿。淡金色的浩然气在他周身流转，却没了往日的温暖，多了几分冰冷的坚定。

殿外，汤诗韵快步跟上，轻声道：“孟师弟，门主有他的难处……”

“我知道。” 孟小凡打断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但我也有我的坚持。若宗门的安排无法护所有人周全，那我便自己去做。哪怕只有我一人，也要在血月节前，找到血煞宗的据点，阻止他们的阴谋。”

萧绝从后面走来，看着孟小凡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自不量力。没有宗门支持，你连血屠老人的面都见不到，还想阻止阴谋？”

孟小凡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握紧了腰间的桃木剑。袖中的赤焰猴探出头，金瞳里满是坚定，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腕 —— 它会陪着他，无论前路多险。

玉虚殿内，赵长风看着孟小凡离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划过案上的魔奴丹配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沈清寒，传令下去，执法堂精锐暗中集结，目标 —— 黑风岭血煞宗据点。”

一道黑影从殿柱后走出，躬身应道：“是，门主。”

晨光中的青云山，依旧云雾缭绕，可山脚下的阴影里，已有暗流开始涌动。孟小凡的侠道，赵长风的大局，萧绝的私心，汤诗韵的坚守，还有血煞宗即将到来的血月节阴谋，正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东临域都卷入其中。而孟小凡知道，他的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