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骨剑心：孟小凡的侠修之道 第299章 大殿的辩论，侠道的胜利

三日后的望侠镇广场，比立盟大典时更显热闹。镇魔殿前方搭起三丈高的论道台，儒侠旗与天衍宗的月白道旗在风中对峙，台下左侧站着天衍宗弟子与部分守旧修士，右侧则挤满了侠义盟盟众与闻讯而来的凡人，连广场外围的屋顶上都爬满了人，人人都在等着这场“道心之争”的结果。

卯时刚过，忘情 长老便带着弟子登上论道台，月白道袍在晨光中泛着冷意。他刚一落座，便敲了敲身前的白玉法槌：“今日论道，只为辨明‘正道’真谛。苏清雪，你既称‘仁心即道心’，便先回答老夫——与魔道妖女为伍，沾染凡俗尘埃，你的仁心，何在？”

苏清雪身着浅绿剑袍，手持仁心剑走上台，身后跟着孟小凡与秦亦柔。她对着台下躬身行礼，声音清亮：“我的仁心，在黑风岭的肉蛹旁，在救治的每一名凡人眼中，在与天魔拼杀的剑锋上。秦姑娘修魔却护民，凡人无灵却传信，与他们为伍，是守仁心，不是染尘埃。”

“强词夺理！”忘情 长老猛地拍响法槌，“魔道噬心，凡人为蝼蚁，与他们纠缠，只会乱了你道心！天衍宗历代圣女皆以‘忘情’证道，斩断尘缘方能登峰造极，你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不是堕入歧途是什么？”

台下的天衍宗弟子立刻附和：“长老说得对！圣女应回归宗门，洗去魔俗之气！”可他们的声音刚起，就被右侧的呼喊盖过——柳莹儿举着凡人部的木牌高声喊道：“苏圣女救过我们全村人的命，她的道心比谁都纯！”

“对！凡人才不是蝼蚁！”“魔女又怎样？比那些见死不救的修士强百倍！”凡人盟众的呼喊声如潮水般涌来，连部分中立修士都微微点头——黑风岭天魔作祟时，是侠义盟冲在最前，天衍宗却从未派过一兵一卒。

忘情 长老脸色一沉，看向孟小凡：“孟盟主，你敢说这‘魔俗混杂’的侠义盟，是正道？”

孟小凡缓步上前，儒侠剑轻按在论道台的青石上，青金光晕扩散开来，让喧闹的广场瞬间安静。“长老，我倒想问问你，何为‘正道’？”他目光扫过台下，“是见凡人被天魔抽走魂魄而袖手旁观，还是执剑护佑他们周全？是因修行方式不同便斥为异端，还是认可每一份护民的力量？”

“自然是斩断尘缘，一心向道！”忘情 长老脱口而出。

“那我再问你，”孟小凡的声音陡然转厉，“黑风岭有三百余名凡人被封入肉蛹，魂飞魄散之际，你在天衍宗修‘忘情道’；西泽城孩童被魔虫咬伤，秦姑娘以魔焰为其驱毒时，你仍在修‘忘情道’——若‘忘情’便是正道，那见苍生受难而不救，与视人命为草芥的天魔，又有何异？”

这话如惊雷般炸响在广场上空。台下一名曾被苏清雪救治的老丈颤巍巍站起：“老朽的孙儿就是被苏圣女从肉蛹里救出来的！当时天衍宗的人在哪？若这就是‘忘情’，老朽宁愿不要这样的正道！”

“说得好！”战部弟子高声附和，“我们加入侠义盟，不是为了修什么无情道，是为了保护亲人！盟主说得对，护民才是真道！”

忘情 长老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孟小凡：“你……你这是混淆视听！正道修行本就需摒弃俗念，若人人都为凡俗牵绊，谁来抵挡天魔大军？”

“正是因为有这些‘凡俗牵绊’，我们才更要拼命抗魔！”孟小凡抬手指向台下的凡人盟众，“他们是我们的亲人、同乡，是我们守护的意义。你所谓的‘摒弃俗念’，不过是冷漠的借口！”他举起儒侠剑，青金光晕照亮整个广场，“侠义盟的道，是‘儒心明义，侠剑护民’，不是无情无义的孤修！苏圣女的仁心剑，斩的是魔物，护的是苍生，这比你的‘忘情道’正统百倍！”

秦亦柔突然飞身跳上论道台，玄阴短刃指着忘情 长老：“老东西，你敢说我是异端？那你敢不敢跟我去黑风岭，看看那些被我救下的孩童怎么说？你修你的无情道，别来管我们护民的事！”

“你……你们仗着人多势众，根本不讲道理！”忘情 长老发现自己已彻底陷入孤立，台下的中立修士不仅没有附和他，反而对着孟小凡拱手致意，连几名天衍宗弟子都面露犹豫——他们也听说了苏清雪在黑风岭的功绩，对“忘情道”产生了怀疑。

孟小凡走上前，语气缓和了几分：“长老，道无定法，唯善是从。天衍宗的‘仁心教义’本是正道，只是被‘忘情’二字曲解。若你仍坚持己见，我们也不强求，但苏圣女的去留，应由她自己决定，而非你强行逼迫。”

苏清雪举起仁心剑，碧色灵光与孟小凡的青金光晕交织：“我已做出选择。我的道心在侠义盟，我的仁心在护民路上，此生绝不会再回天衍宗修那冷漠的‘忘情道’！”

台下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苏圣女”“侠义盟”的喊声响彻望侠镇。忘情 长老看着眼前的景象，知道自己再无挽回的余地，他狠狠瞪了苏清雪一眼，又扫过孟小凡与秦亦柔，脸色铁青地甩袖道：“好！好一个侠义盟！今日之辱，老夫记下了！”

他带着天衍宗弟子匆匆走下论道台，刚走到广场入口，就被一名凡人拦住去路。那凡人捧着一碗疗伤药膏，正是被苏清雪救治过的伤员：“长老，苏圣女是好人，您别为难她。这药膏是我们凡人做的，您带着吧，路上治伤。”

忘情 长老看着那碗粗糙却盛满心意的药膏，身体僵了一下，最终没接，也没说话，加快脚步离开了望侠镇，连头都没回。他的月白道旗在风中耷拉着，与广场上高高飘扬的儒侠旗形成了鲜明对比。

论道台旁，孟小凡看着苏清雪，眼中满是赞许。秦亦柔拍了拍苏清雪的肩膀，难得没调侃：“不错，刚才反驳得够硬气，没给我们侠义盟丢脸。”

苏清雪望着台下欢呼的百姓与盟众，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坚定。她知道，这场辩论的胜利，不仅是她个人道心的胜利，更是侠义盟“儒侠之道”的胜利——而她与天衍宗的彻底了断，也该在此时，向所有人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