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废弃木屋,油灯依旧亮着。
阿木、扎卡、巴图等人立刻围了上来,脸上满是期待与询问。
“头儿,怎么样?那女人上钩了吗?”阿木迫不及待地问道。
索古拉缓缓坐下,拿起水囊喝了一口。
他看着手下们不解的神情,详细地将晚宴后的私下会面,以及对话的精要复述了一遍。
如何引导,如何展示,如何留下悬念,如何让对方主动提出合作并给予保障…!
“妙啊!头儿!”扎卡听完脸上满是敬佩。
“您这招太高了,咱们什么都没要求,她倒把什么都安排好了!”
“请咱们住下,供咱们吃喝,还把咱们当贵客!”
阿木也恍然大悟,兴奋地说:“这样一来,咱们在西部区域就有了合法的身份和据点!”
“还是织娘亲自提供的保护!”
“西北军和镇邪馆的人,想破脑袋也猜不到,他们要找的人,就大摇大摆地住在彩蛛部落的庇护下!”
巴图咧开大嘴笑道:“头儿,您这脑子,比河源最深的山谷还难测!风蛮长老要是有您一半的算计,也不至于死了。”
索古拉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但脸上的得意更浓。
“杨业老匹夫,顾默小儿,你们以为赢了北漠,收了西部,就高枕无忧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冰冷。
“你们防着外部的刀剑,防着内部的明枪,可曾想过,最致命的毒刺,会从你们自以为已经掌控的盟友花园里长出?”
他转过身,看着手下们。
“他们绝对想不到!绝对想不到我索古拉,会用这种方式,站在他们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等着吧,好戏,才刚刚开始!”
木屋内,响起一阵压抑而兴奋的低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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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封城南,四海商会门前。
昔日喧嚣的庆典广场,如今被一道无形的恐惧之墙隔绝。
西北军士兵面无表情地驻守着警戒线,线内是空荡荡的、阳光直射之下,却透着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死寂。
顾默站在警戒线外,目光紧盯着手中一个不断闪烁着细微符文光芒的银白色罗盘。
罗盘上的数十根能量探针以不同的频率颤动着,将捕捉到的、常人无法感知的规则涟漪转化为冰冷的数据流。
“能量残留度百分之三点七,规则结构呈现非自然衰减特征,衰减曲线与已知邪祟自然消散模型不符……!”
李婷婷站在他身侧,快速汇报着分析组最新的测算结果。
不远处,赤哲大师闭目凝神,手中翠绿的法杖插入地面,周身萦绕着柔和的自然灵光。
他还在试图与排队祟凶灵沟通。
然而,他额角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挫败。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收回法杖,对着走过来的顾默摇了摇头。
“不行凶灵冰冷得可怕,我感受不到任何可供沟通的灵性介入点,它所有非排队的意念,全部排除在外。”
顾默对此并不意外:“辛苦了,赤哲大师。”
“数据层面,我们倒是有些发现。”
他示意赤哲看向那条异常平滑的衰减曲线。
“这种规则的消退方式,过于整洁……!”
就在这时,夜枭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顾默旁边,他对着顾默微微颔首。
顾默会意,对李婷婷和赤哲道:“你们继续,保持监测,有任何细微变化立刻记录。”
说完,他便与夜枭走向一旁临时搭建的指挥帐篷。
帐篷内,夜枭直接开始汇报。
“馆主,城内排查已进行三轮。重点监控了所有近期入城的商队、流民团体,以及已知的北漠残党活跃区域。”
“未发现有特别潜入的迹象。”
“几个散播谣言的源头,在我们锁定前就已断线,对方很警惕,撤离得非常干净,没留下任何指向性的线索。”
“河源方向,我们的暗哨回报,古蛮族主力仍在与南部军阀对峙,未见异常调动。表面上看,一切风平浪静。”
夜枭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过于正常,有时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顾默听完后,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夜枭,如果你是古蛮族的人,在经历了初步的试探后,发现我们警惕性很高,常规的潜入和煽动手段难以奏效。”
“你会选择以什么样的方式,再次潜入三封城,并着手进行更深层次的破坏?”
夜枭微微一怔,金属面罩下的眉头皱眉。
他习惯了执行命令和搜集情报,很少进行这种换位思考的战略推演。
但他还是迅速进入状态,沉吟道:
“若我是他!既然外部强攻和内部煽动风险都太大!”
“我会选择伪装,伪装成一个我们难以察觉,或者不会刻意去严查的身份。”
他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流民数量庞大,管理困难,是个选择,但流动性强,难以建立稳固的据点。”
“商队我们已经加强了审查如果继续伪装商队入城的话,风险又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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