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狼庭,一处高级会议室内。
狼王赤那高踞于王座之上,他目光低垂,仿佛在假寐。
下方,狼克以及几名核心部族的首领和万夫长分列两旁,气氛肃杀而狂热。
“说说吧,杨老狗最近又在玩什么把戏?”
赤那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威严,在空旷的狼堡内回荡。
一名负责情报的万夫长上前一步,捶胸行礼,声音洪亮地汇报。
“狼王!根据我们的暗子的观察,西北军近日动向如下。”
“其一,前沿三大营,虽依旧旌旗招展,但兵力调动频繁,看似在加固营垒,实则多有老弱辅兵充数之迹象,精锐似有后撤轮换的嫌疑。”
“依属下看,不过是虚张声势,掩盖其内部兵力不足、士气不稳的窘境!”
“其二,其三封城内,粮价虽有波动,但西北军办事处仍在限量出售陈粮,试图稳定人心。”
“我们的暗子感知,其粮仓区域的生机流转滞涩,远不如前,可见其库存已捉襟见肘,不过是强撑门面!”
“其三,关于那镇邪馆顾默。”
万夫长的语气带上一丝不屑。
“其营地倒是修得跟个铁刺猬一般,深沟高垒,日夜戒备。”
“哼,不过是困兽之斗,妄想凭借那些银桩符箓,就能挡住我狼庭铁蹄,待大军一到,顷刻间便叫他灰飞烟灭!”
另一名脸上带着狰狞疤痕的部族首领粗声笑道。
“杨老狗这是被我们吓破胆了!”
“他如今只敢缩在城里,靠着那点可怜的存粮和一座孤零零的荒地营地苟延残喘。”
“他所有的动作,都是在防守,都是在拖延时间!”
“他指望着能拖到西部那些种树的软蛋回心转意,或者拖到南方能来援军,简直是做梦!”
狼克此时也阴恻恻地开口。
“西北军,已彻底陷入守势。”
“他们所有的行动,其核心目的只有一个拖延时间。”
王座上的赤那缓缓抬起头,那双狼眼扫过众人。
“你们分析得不错,杨老狗和他那帮手下,早就没了先祖的血性,只剩下一群守着破城墙等死的绵羊。”
“他们以为靠着城墙和那点可笑的防御,就能挡住狼神的怒火?真是天真!”
“至于西部那些整天和花花草草打交道的自然之子。”
赤那的语气充满了轻蔑,“他们还在做着调和天地、坐收渔利的美梦。”
“他们的自然之子赤哲,是个聪明人,但也正因为太聪明,反而失了锐气。”
“他看得清局势,却下不了决心。”
他既厌恶我族的道路,又忌惮顾默那不可控的技术,更害怕率先下场会折损实力。”
“他们在等,等我们和西北军拼个两败俱伤。”
“可惜……!”赤那冷笑一声。
“他们等不到那一天了。”
“待我以雷霆之势,碾碎西北军,携大胜之威,兵临城下时,他们要么跪地臣服,献上他们的土地和传承。”
“要么,就跟着西北军一起,化为我族南下之路上的枯骨与肥料!”
“传令下去!”赤那站起身。
“各部加快集结!血祭频率再提一倍!我要在二十日内,看到最锋利的狼牙,撕裂西北军的防线!”
“是!狼王!”狼堡内,狂热的呼啸声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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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百族盟,议事石厅
十余名各部族首领围坐其间,神色各异。
居中的白羊部落首领白岩长老,缓缓开口:“北漠磨刀霍霍,西北军严防死守,三封城风雨欲来。”
“赤哲,你与双方都有接触,说说你的看法。”
赤哲穿着一身素雅麻袍,闻言微微欠身。
“诸位首领,北漠之势,如燎原野火,其血祭之法掠夺生机,狼血战士凶暴异常,已非寻常边患,实乃大地之毒。”
“若让其得势,三封城周边地脉必将枯竭,万物凋零,非我族之道所能容忍。”
他话语中对北漠的厌恶毫不掩饰。
“反观西北军。”赤哲继续道。
“杨大帅虽力图振作,然其麾下将领思维僵化,内部意见纷纭,守成有余,进取不足。”
“他们如今全力倚仗的,便是那镇邪馆顾默的产粮之能,试图以此稳住阵脚,拖延时间。”
提到顾默,赤哲的语气变得有些复杂。
“顾默此人其才惊世,其术骇俗。”
“他能驱使邪祟规则,化死地为沃土,五日催熟五千亩粮田,此等手段,近乎造化。”
他停顿了一下。
“然其道,与我等天人合一、自然调和之根本,背道而驰。”
“在他手中,规则是工具,能量是筹码,万物皆可被计算、被利用、被重构。”
“此等匠神之道,虽能解一时饥馑,然长远来看,其对天地灵性的扼杀、对自然平衡的强行干预,其潜在危害。”
“或许比北漠的**破坏,更为深远和难以挽回。”
彩蛛部落的女首领织娘轻轻点头,接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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