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邪馆地下深处,隔绝一切声息的密室内。
顾默独自站在一张巨大的、铺满了演算稿纸和能量图谱的木桌前,眉头紧锁。
桌上,那对来自西安城的阴阳玉佩邪器正静静地躺着,形似双鱼,首尾相接,散发着阴寒和诡秘的光泽。
想要研发出储存阴气能量,需要时间、需要运气,更需要无数次试错,以目前的形式根本等不起。
所以顾默才把主意打在了邪器上。
顾默凝视着玉佩,脑海中飞速盘算。
他的目光锐利起来,思路开始转向另一个维度。
“既然无法在容器上短时间取得突破,那么,是否能绕过储存与运输这两个环节?”
“这对玉佩的规则,是无视空间封锁,传递信息。”
“信息是什么?”
“是能量波动的有序编排,是承载了意义的符号。”
“能量本身,是否可以视为一种更基础、更纯粹的信息?
“如果我能将阴气的能量波动,编译成玉佩规则所能识别和接受的信息流……!”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构想,在他脑中逐渐成型。
他不要制造容器,他要开辟一条从鬼哭坳直通荒地的、稳定的空间能量传输通道!
有了这个念头后,顾默迅速起手进行推算模拟。
接下来的三天三夜,密室的灯火未曾熄灭。
顾默进入了废寝忘食的研究状态。
他将玉佩置于特制的测灵盘中心,用比头发丝还细的导能银丝,小心翼翼地引出一缕微弱的阴气,尝试与玉佩建立能量连接。
各种难题接踵而至,规则排斥,阴气靠近玉佩,如同水滴靠近烧红的烙铁,瞬间激荡、逸散,根本无法稳定接触。
玉佩的规则似乎本能地排斥这种非信息的能量直接侵入。
以及编码的困境,如何将无形的能量,转化为有形的信息?
顾默尝试了数十种不同的方法组合,试图构建一个能量-信息转译协议,但大多数组合都如同对牛弹琴,无法引起玉佩的任何共鸣。
还有各种稳定性缺失,偶尔有一两次,阴气似乎成功触动了玉佩,但传递过去的只是杂乱无章的冲击。
远在另一端母佩只能感受到细微的能量扰动,无法形成稳定流。
他失败了无数次。
桌角的废弃稿纸堆积如山,上面写满了推演到一半就卡住的公式和断裂的符文链。
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每一次失败,都排除了一条错误的路径,让他对玉佩的规则和阴气的特性理解得更深一层。
“不对,思路错了。”
在第三天的深夜,顾默猛地停下笔,盯着又一次失败的实验记录。
“我一直在试图命令玉佩接受能量。”
“但邪器的规则是固有的,而非可以随意编程的器。我应该去顺应它,而非改变它。”
他回想起玉佩传递信息时的状态,是心念,是清晰的、结构化的意念波动。
“结构化有了!”
一个灵感如同闪电划过脑海!
“我不需要把阴气本身变成信息,我只需要制造一个信息空壳,一个其内部结构与阴气能量波动完美契合的模子!”
“让玉佩去传递这个空壳,而阴气会像水流入渠一样,自发地填充进去!”
他立刻动手,摒弃了所有复杂的转译协议,转而设计一种极其简洁、但频率与阴气核心波动高度共振的基础共鸣符文。
当第一缕阴气被引导着,穿过这个由基础共鸣符文构成的空壳,再接触子佩时。
子佩与远处的母佩,同时发出了柔和而稳定的微光!
一道比发丝还细、却凝练无比的黑色能量丝线,稳定地出现在了母佩上方,持续了足足三息时间才消散!
“成功了通道,打通了!”
顾默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兴奋之色。
虽然传输的量还极小,持续时间也短,但原理验证通过了!这条路,走得通!
他知道,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这个空壳放大、固化,并解决能量在接收端的稳定释放与转化问题。
但这已是从零到一最艰难的一步。
此时,密室的门缓缓打开。
顾默走了出来,虽然面容带着疲惫,但眼神清澈,步伐沉稳。
他简单地洗漱,换了身干净衣袍,没有多做解释,便径直出城,赶往荒地营地。
他刚踏进营地,早已等候多时的陈九便火急火燎地迎了上来。
“顾哥!你可算出来了!”
陈九的脸色很不好看,语气急促。
“城里情况越来越不对了!北漠那边天天分粮,流民都快把他们门槛踏破了!咱们西北军控制的好几个街市,人都跑了一半!”
“还有,黑蛇帮那帮杂碎,这两天也开始不安分,在咱们几个合作的商铺外面晃悠,明显是受了北漠的指使来找茬!”
他喘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最麻烦的是,王管事昨天又来了,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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