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微亮,镇邪馆内已是一片忙碌景象。
顾默将核心成员召集至议事厅。
他没有废话,直接将这段时间观察与思考的结果道出。
“三封城的繁华之下,暗流汹涌。流民不断涌入,各方势力抢人备战,这既是乱象,也是我们的机会。”
顾默目光扫过众人。
“但机遇往往伴随着风险,我们必须尽快将现有的财富和声望,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根基和实力。”
他随即下达指令:
“李承业。”
“老朽在。”
“你今日便带人,去与我们相熟的几家粮商、药材商接洽。不必声张,分批购入至少可供馆内一年之用的粮食、药材、盐铁等必需品。”
“价格可适当上浮,但要确保质量和供应稳定。”
“如今这世道,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是,顾队长,老朽明白,此事关乎根本,定当办妥。”李承业神色凝重地领命。
“陈九。”
“顾哥,你说!”
“你带几个机灵点的兄弟,去西城门外流民聚集处。”
顾默沉声道,“我们的目标不是那些被三大势力挑剩下的老弱,而是留意其中是否有具备特殊手艺之人。”
“比如懂得硝制皮子、辨识草药、打制铁器,甚至是读过书、会算账的。”
“告诉他们,镇邪馆提供庇护、食物和工作,但需要考核,择优录用。”
“记住,我们不需要人多,但要精。”
陈九咧嘴一笑:“明白!咱不抢那些膀大腰圆的,专挖有本事的墙角!”
顾默点头,目光转向所有人,语气变得严肃。
“诸位,镇邪馆已然立足,也开始盈利,但赚来的钱,不是用来挥霍享受的,而是要尽快转化为我们自身的实力。”
他分析道:“我观察过其他势力的战斗人员,其普通士卒也多有内劲三四层的修为,精锐更是内劲七层以上,先天高手亦不罕见。”
“反观我们,除少数几人外,大多兄弟还在内劲三四层徘徊,整体实力远远不够。”
“在这个力量为尊的世界,没有实力,再多的财富和名声,都不过是他人眼中的肥羊。”
顾默的声音斩钉截铁。
“因此,从今日起,馆内资源将大幅向提升实力倾斜。”
“药材、肉食,优先供应修炼。”
“我会根据每个人的进度,调配资源。”
“我们的短期目标,是半年内,所有战斗人员,至少达到内劲五层!这是能与他人周旋的最低标准!”
这番话让在场众人心头一凛,随即涌起一股热血。
首领明确指出了方向,并且愿意投入资源,这比任何空话都更能激励人心。
“谨遵馆主之令!”众人齐声应道,眼中充满了斗志。
接下来的一个月,镇邪馆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机器,高速运转起来。
李承业凭借老道的经验,在不引起市场剧烈波动的情况下,悄然囤积了大量物资。
陈九则从流民中甄别出了两名曾为军中匠户的铁匠学徒,一名懂得炮制药材的采药人后代,甚至还有一个因家乡遭灾逃难而来的落魄账房先生。
这些人的加入,虽然数量不多,却极大地补充了镇邪馆在生产和后勤方面的短板。
馆内更是掀起了一股修炼狂潮。
在充足的物资供应和顾默偶尔的指点下,众人的实力肉眼可见地提升着,尤其是原本泽水帮的汉子和夜枭手下的暗探,进步尤为迅速。
然而,就在镇邪馆埋头发展之际,三封城的整体局势,却开始向着顾默预判中最坏的方向滑去。
坏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从南方传来:古蛮族大军再度攻陷一座名为“河源”的重镇。
这河源城并非以武立城,而是大夏有名的鱼米之乡之一,其周边良田百万顷,历来是三封城重要的粮食供应地之一。
此次古蛮族攻陷河源后,并未像以往一样急于劫掠变现,而是采取了封锁和固守的策略,似乎有意将其作为长期据点。
更糟糕的是,他们断绝了与三封城方面的大部分贸易往来,尤其是粮食出口。
这一下,如同掐断了大动脉,三封城的粮食供应立刻出现了巨大的缺口。
起初,各大商会和三大势力还试图稳定粮价,动用库存平抑市场。
但恐慌的情绪蔓延得比瘟疫还快。不到十天,城内的粮价便开始失控般飙升。
“糙米一斗五十文了!昨天还只要三十文啊!”
“黑心的奸商!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官府呢?西北军不管吗?”
怨声载道,充斥在街头巷尾。
原本还算稳定的秩序,开始出现裂痕。
抢粮、斗殴事件层出不穷。
一些小帮派为了争夺仅存的粮食渠道,爆发了数次血腥火并。
三大势力虽然强力弹压,但面对日益汹涌的民怨和内部也开始紧张的资源分配,显得焦头烂额。
粮食短缺带来的连锁反应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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