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邪馆营地内,五千两黄金堆砌成的耀眼光芒尚未散去,顾默便已着手下一步计划。
他命陈九带人将黄金妥善入库。
随即亲自点出足额的金锭,用一口结实的大木箱装了,带着夜枭前往西北军办事处。
办事处内,王管事早已听闻风声,见到顾默二人到来,脸上堆起的笑容比往日更盛三分。
他亲自迎出门口,热情地将他们引入内室。
“顾馆长!哎呀,真是英雄出少年!不不,是英雄出青年!”
王管事搓着手,语气热络。
“永宁街那一手,可是震动了整个三封城啊!连上面都特意过问了!了不得,了不得!”
顾默示意夜枭将木箱置于桌上打开,里面是码放整齐、黄澄澄的金元宝,在略显昏暗的室内散发出沉甸甸的光芒。
“王管事,这是购买鬼哭坳地皮的剩余尾款,以及之前约定的站台费用,皆是足色金元,请验看。”
王管事目光扫过金锭,眼中笑意更浓,哈哈一笑,随手拿起一锭掂了掂便放了回去,合上箱盖。
“顾馆长太客气了!办事就是爽快!王某信得过!”
他绝口不提之前分期付款的约定,仿佛顾默一次性付清是理所应当。
“规矩如此,应当的。”顾默语气
“好!顾馆长是信人!”王管事抚掌。
“那地契从此便与西北军再无瓜葛,完完全全属于贵馆了!”
他话锋一转,热情邀请道:“今日二位难得前来,务必让王某略尽地主之谊,我已命人备下酒菜,我们边吃边聊,万勿推辞!”
顾默心念微动,直接拒绝恐拂了对方面子。
他随即应道:“王管事盛情,却之不恭。”
“很好,两位随我来。”
王管事笑容满面地引着顾默两人走向宴客厅。
宴席颇为丰盛,酒也是窖藏的好酒。
席间,王管事绝口不提正事,只是热情劝酒布菜,谈论些三封城的风土人情、奇闻异事,偶尔旁敲侧击顾默的过往经历,语气随意,仿佛只是闲谈。
顾默应对得体,该饮的酒浅酌即止,该回的话点到即止,既不冷场,也不深谈,气氛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和谐。
直到酒足饭饱,下人撤去残席,奉上清茶,王管事抿了一口茶,才仿佛不经意般,望着窗外昏暗的天色,叹了口气。
“顾馆长,你看这三封城,表面看着还算热闹,实则内里…!唉,难啊。”
顾默端起茶杯,静待下文。
王管事继续道,语气带上了几分忧色。
“不瞒你说,如今这天下,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天下了。”
“古蛮崛起,凶悍异常,趁着朝廷乏力,已占了六座重镇,其中就包括你们来的西安城,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啊。”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放眼整个大夏,名义上三百城池,可朝廷政令还能顺畅传达的,剩下多少?”
“一百二十?或许还不到。”
“其余的,不是被外敌所占,就是被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教派、豪强把持,自立为王,不服管束者比比皆是。”
他看向顾默,目光深沉:“我们西北军,虽顶着个官军的名头,守着这三封城及周边几十个大小据点,也是如履薄冰。”
“外有强敌环伺,内有邪祟滋扰,还有各方势力觊觎…!难,太难了。”
他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值此乱世,个人勇武固然重要,但想成事,想立足,终究需要依靠集体,需要团结一致的力量。”
“背靠大树好乘凉啊,顾馆长。”
“西北军再难,也是这片土地上最正统、最有组织的一股力量,有了这层关系,许多事情办起来,会方便很多。”
他的话语依旧含蓄,但拉拢之意已昭然若揭,希望顾默和镇邪馆能明确向西北军靠拢。
顾默沉吟片刻,放下茶杯,缓缓道:“王管事忧心时局,顾某感同身受。”
“镇邪馆初立三封城,承蒙西北军关照,方能顺利落脚。”
“于情于理,日后若西北军有需,在我镇邪馆能力范围之内,且不违背本心原则之事,顾某定当酌情相助。”
“馆内诸事繁杂,尚需时间梳理经营。”
“但顾某可以保证,在三封城,镇邪馆行事,必会以西北军订立的规矩为重,优先考虑与西北军的合作。”
这番话,既表达了善意和有限合作的意向,肯定了西北军的地位,又留下了充分的余地,未做任何捆绑式承诺。
王管事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听出了其中的分寸。
他虽未能立刻将顾默彻底拉入阵营,但对方态度谦和,话也留有余地,这已经是一个不错的信号。
毕竟,如此人物,若轻易投靠,反而显得可疑。
“好!有顾馆长这句话,王某就放心了!”
“合作共赢,方是长久之道!”
王管事脸上重新堆起笑容,不再深入这个话题,又闲聊几句后,顾默便以馆中事务为由,告辞离去。
送走顾默,王管事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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