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惊玄 第68章 白光破妄，无垢之念生新局

银黑雾气的“手”即将触到墨青时，他识海核心的那点白光突然炸开。

不是璀璨的爆发，是润物无声的蔓延。白光所过之处，界主恶念的银光像冰雪遇阳般消融，虚无意志的黑色纹路如墨滴入水般淡去，连林辰残魂上燃烧的虹色火焰，都变得温顺起来，不再疯狂跳跃。

“这是什么？！”银黑雾气中的脸第一次露出惊恐，左眼的虹色与右眼的黑色同时剧烈闪烁，“不可能……虚无与贪婪是万物的根，怎么会有东西能同时净化它们？！”

墨青也愣住了。

这白光是他刚才在绝望中，无意间触碰到的、藏在识海最深处的力量。它没有属性，没有源头，甚至没有丝毫波动，却带着一种“本来如此”的纯粹，仿佛能洗去一切扭曲与污秽。

“是……无垢之念。”林辰残魂的声音突然响起，微弱却清晰。被白光包裹的银白残魂正在缓慢凝聚，重新显出拇指大小的轮廓，“界主创造守序与混沌时，曾留下一缕‘初心’，藏在玄源力的本源里……你是墨家后人，玄源力最纯粹，所以能觉醒它。”

墨青的识海骤然清明！

他终于明白，母亲临终前攥着的那半块桂花糕，为何总在记忆里泛着白光；玄长老教他引动玄源力时，反复强调的“心无杂念”，原来不是空话。这无垢之念，不是外来的力量，是每个生灵诞生时就有的、未被污染的本真。

“不可能！”界主恶念的嘶吼从银黑雾气中传出，“我是界主的一部分，我才是平衡的真相！这破光是什么东西？！”

他催动所有银光，与虚无意志的黑色纹路联手，再次扑向墨青。可这次，白光像层无形的屏障，银光与黑纹一触到白光，就化作无害的光点，融入云海之中。

“你看，”墨青的声音平静下来，四色光带在白光的滋养下，重新焕发出温润的光泽，“贪婪与虚无，从来都不是‘根’，只是蒙在根上的尘。”

他操控着白光，缓缓包裹住那团银黑雾气。雾气中的脸发出凄厉的惨叫，左眼的虹色与右眼的黑色不断挣扎，却在白光中一点点褪去，露出底下一层极淡的、属于界主的银白本相——原来，连界主的恶念，本质上也是被扭曲的“守护之心”。

“当年你被剥离，不是因为你‘恶’，是因为界主不敢面对自己也有贪婪。”墨青的白光轻轻触碰那层银白本相，“就像守忆人用虚假的梦境囚禁他人，其实是它自己不敢面对被虚无意志操控的恐惧。”

银黑雾气的挣扎渐渐停止，雾气开始变得透明，露出里面蜷缩着的、真正的界主残念——不再是疯狂的恶念，而是个抱着膝盖的、迷茫的虚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只是想让世界更‘完美’……”虚影的声音带着哭腔，“守序太软弱，混沌太暴躁，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让一切平衡……”

“完美，不是只有一种模样。”林辰的残魂已经凝聚成鸽子蛋大小，银白光芒中带着释然，“就像七彩云海，有红有蓝有灰，才是完整的。”

虚影愣住了，透明的身体开始闪烁，似乎在犹豫什么。

就在这时，蛋内壁的黑色纹路突然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原来虚无意志一直没放弃，它借着界主恶念与墨青缠斗的间隙，悄悄在蛋的裂缝处织成了一张黑网，此刻正猛地收紧，想将所有人都困在蛋内，同归于尽！

“小心！”小棠的青绿微光突然冲上前，用尽全力撞向黑网。微光与黑网碰撞的瞬间，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边缘的虹色纹路竟与黑网产生了共鸣——原来小棠的源初力，也被虚无意志悄悄侵蚀了。

“小棠！”墨青和林辰同时惊呼。

“别管我！”小棠的声音带着决绝，“源初力的本质是‘生’，虚无是‘灭’……或许……同归于尽，也是一种平衡……”

她的身体突然化作一道青绿流光，竟主动融入了黑色纹路！黑网剧烈震颤，黑色中泛起点点青绿，收缩的速度明显变慢，甚至有部分纹路开始瓦解——源初力的“生”，竟在吞噬虚无的“灭”！

“不！”虚无意志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恐惧，“源初力怎么可能……”

“因为‘生’，本来就比‘灭’更顽强。”墨青的白光与林辰的银白光芒同时涌入黑网，与青绿流光配合，将黑色纹路一点点瓦解。

蛋内的裂缝越来越大，最后“轰”的一声，整个蛋壳彻底炸开！

七彩云海中，无数记忆泡同时破碎，里面的画面不再是虚假的幻象，而是玄源大陆生灵真实的喜怒哀乐——阿禾在药圃里追蝴蝶，张铁匠的儿子帮父亲拉风箱，玄长老在骨文阁里打瞌睡……这些真实的记忆化作点点光尘，融入墨青的白光、林辰的银白光芒，还有那道正在瓦解的青绿流光中。

界主的虚影看着这一切，透明的身体突然笑了，化作一道纯粹的银光，也融入了白光之中：“原来……我错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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