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门的撞击声在“裂变”。
不是物理的冲撞,是引路人召集的虚假结局在分裂——每一次撞击,书库的墙壁上就多出一道裂缝,裂缝中涌出无数扭曲的影:第73场实验里“墨青成为新主脑”的结局影,第59场“虚无之喉驯化所有存在”的结局影,第1场“规则吞噬混沌后自我崩塌”的结局影……这些影的脸上都带着诡异的微笑,像在炫耀自己的“圆满”。
“是‘结局反噬’。”守门人将手中的书抛向空中,书页散开化作屏障,暂时挡住裂缝中的影,“引路人把被拒绝的虚假结局炼化成了‘镜像武器’,它们会模仿我们的力量,用我们最恐惧的结局攻击我们!”
墨青的新契约突然发烫,金绿银三色光中,“墨青主脑”的结局影已经突破屏障,他的源界之刃与墨青的刃口重合,连攻击的角度都分毫不差,只是刃上流淌的不是混沌核心的力量,而是银灰色的“控制欲”,劈向墨青时,竟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黑色的灼伤。
“它在模仿你的力量,同时注入‘堕落意志’!”墨渊的权杖及时挡在墨青身前,银白色的规则液与“墨青主脑”的影碰撞,炸开无数道碎片,碎片中映出墨青内心深处对“失控”的恐惧——那是第74场实验时,观测星植入的阴影,此刻被虚假结局唤醒了,“别被它勾起恐惧!恐惧会让它变得更强!”
林辰的混沌之火突然在掌心旋转,火焰中浮现出“虚无之喉驯化”的结局影。那影的火焰漆黑如墨,每烧过一处书架,真实的故事书页就化作灰烬,露出底下被篡改的“和谐结局”:所有存在都麻木地跪在虚无之喉面前,脸上带着被强行刻上的笑容。
“它在否定我们的反抗!”林辰的火焰撞上黑影,却被对方的黑火压制,他看着书架上消失的真实记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再这样下去,书库的真实故事都会被替换!”
阿澈的守序仪投射出虚假结局的能量核心,核心处的银灰色光与引路人的意识波动完全一致,只是波动中多了一丝“自我毁灭”的频率:“这些镜像有弱点!它们是被强行扭曲的‘可能性’,本身就不稳定,只要用‘真实记忆’冲击它们的核心,就能让它们自我崩塌!”
小棠的藤蔓突然指向最高层的巨书,巨书的书页正在自动翻动,将墨青写下的“起源之问答案”化作金红色的光,光中裹着无数真实的记忆碎片——第73场实验里,墨青与墨渊在育种塔背靠背对抗虚无主人的默契;第74场实验中,镇民们手拉手挡住观测星光芒的坚定;第75场实验里,影子镇民觉醒时伸出的手……
“用巨书的力量!”小棠的藤蔓卷起一片巨书的书页,金红色的光顺着藤蔓蔓延,缠上“墨青主脑”的影,影的身体突然剧烈震颤,墨青写下的“自由意志是寻找答案的勇气”几个字,像烙印般刻在它的胸口,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化作无数光粒消散。
“有效!”墨青立刻将新契约贴向巨书,金绿银三色光与巨书的金红光融合,在书库中央形成一道巨大的“真实之泉”,泉水流淌过之处,虚假结局的影纷纷哀嚎着消融,被吞噬的真实书页重新凝聚,甚至比之前更厚实,显然吸收了镜像的“可能性”,变得更完整了。
守门人看着重新焕发生机的书架,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原来如此……引路人以为虚假结局能摧毁真实,却没想到真实恰恰需要‘被否定的可能性’来滋养——就像我们的勇气,往往是在恐惧中才更显珍贵。”
前门的撞击声突然减弱,引路人的意识在虚空中发出愤怒的咆哮,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不可能!被拒绝的结局怎么可能增强真实?!”
墨青的声音穿透书库,清晰地传入引路人耳中:“因为真实从来不是‘只有一种可能’,是无数种可能碰撞后,依然选择的那条路。你害怕的不是虚假被否定,是你终于明白,‘不完美的真实’比‘虚假的圆满’更有力量。”
这番话落下的瞬间,书库的前门突然安静下来。裂缝中的虚假结局影纷纷停滞,随后像冰雪般消融,化作金红色的光,融入真实之泉。引路人的意识波动越来越弱,最终彻底消失在虚空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书库的墙壁重新合拢,书架上的故事书页泛着温暖的光,连最高层的巨书,封面上的忘忧镇画面都多了几分烟火气——镇民们在田埂上追逐,虹芽草的花粉随风飘散,墨青与墨渊的身影在世界树下相视而笑,不再有沉重的实验编号,只有属于“他们”的、鲜活的瞬间。
守门人将那枚金红色的书签递给墨青,书签上的反制符已经与巨书的光芒融为一体:“故事锚点已经激活,无论你们去不去‘故事之外’,都不会再被任何力量篡改记忆。现在,你们可以选择了。”
墨青看着书签上母亲的字迹,又看了看身边的伙伴。林辰的火焰映出对未知的好奇,墨渊的权杖闪烁着守护的坚定,阿澈的守序仪跳动着探索的频率,小棠的藤蔓缠绕着对同伴的信任,影的银线安静地织着对未来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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