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踏入南境火山范围时,空气已经烫得像要燃烧。脚下的黑石缝隙里不断涌出硫磺味的热气,将他的衣摆烤得微微发焦。源钥血在掌心跳动,金红色的光芒与周围的熔岩红光交织,竟诡异地形成一层薄薄的屏障,将灼人的高温隔绝在外。
“母亲的玉佩……果然在护着我。”他低头抚过胸前发烫的玉佩,背面的界外印记若隐若现,像一只蛰伏的眼睛。刚才出发前,他故意没说这印记的异常——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能减少变数。
熔心窟就在前方的山口,洞口被一层流动的岩浆薄膜覆盖,薄膜下隐约能看到无数银线在蠕动,与天空的齿轮虚影遥相呼应。墨青能感觉到,那些银线里缠绕着无数细碎的意识,有冰族的哀嚎,有回梦泽的叹息,还有……阿玄残念的挣扎。
“阿玄叔?”他试探着唤了一声,声音被热浪扭曲,听起来有些怪异。
岩浆薄膜突然波动了一下,银线中浮出一张模糊的脸,正是阿玄的残念。他的嘴唇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可声音刚出口就被高温熔化,只剩下破碎的气音。
墨青皱眉,将源钥血注入玉佩。玉佩猛地亮起,界外印记的光芒被压制下去,阿玄残念的脸也随之清晰了几分:“……别……信……印……记……”
印记?是指玉佩背面的界外印记,还是……他体内的引线?
没等墨青细问,岩浆薄膜突然剧烈翻涌,银线像受惊的蛇般狂舞,阿玄的残念被瞬间撕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薄膜。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薄膜后走了出来,穿着守序者的银白长袍,面容温和,正是守序议会的长老——沈知。
“墨青,好久不见。”沈知的笑容和煦,可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没想到你会亲自来南境,省得我再去北境找你了。”
墨青的瞳孔骤缩:“沈长老?你怎么会在这里?守序议会不是明令禁止靠近界标核心吗?”
“明令禁止?”沈知轻笑一声,抬手一挥,岩浆薄膜上的银线突然加速流动,“那是给你们这些‘棋子’定的规矩。你以为守序者的使命,真的是守护玄源大陆?”
他向前一步,长袍下露出的手腕上,赫然缠着与阿澈相似的青黑色纹路,只是颜色更深,几乎要与银白长袍融为一体:“我们是界外之音选中的‘引导者’,负责将玄源大陆的力量献给界标。而你,墨青,你体内的源钥血,是开启界标之心的最后一把钥匙。”
墨青心头剧震——守序议会竟然早就被界外之音渗透了?阿澈脖颈的纹路、自己玉佩的印记,难道都是守序者搞的鬼?
“你在撒谎!”墨青的无色之光暴涨,金红色的源钥血在他周身形成一道火焰般的屏障,“守序者的誓言里写着,要以生命守护大陆安宁!”
“誓言?”沈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不过是骗你们这些蠢货的。界标能带来永恒的‘秩序’,没有战争,没有混乱,所有人都像星辰一样,固定在自己的轨道上,不好吗?”他突然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枚银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守序议会的徽章,却在中心嵌着一小块灰绿色的晶体——正是界标之心的碎片!
“这是议会珍藏的‘界标之种’,”沈知抚摸着令牌,眼神狂热,“只要将你的源钥血注入,它就能长成完整的界标之心,到时候,整个玄源大陆都会成为界标的养料,我们也能得到永恒的生命。”
岩浆薄膜后的银线突然全部绷紧,天空的齿轮虚影发出“咔哒”的巨响,显然在催促沈知动手。
墨青看着那块界标之种,突然想起阿玄残念的话——“别信印记”。如果沈知说的是真的,那守序议会的印记,和自己玉佩上的界外印记,根本就是同一种东西!
“想拿我的血?做梦!”墨青的无色之光与源钥血彻底融合,化作一把燃烧的长弓,弓弦上凝结出一支金红色的箭,箭尖直指沈知手中的令牌,“今天我就毁了这什么界标之种!”
沈知却不躲不闪,反而将令牌往前一送:“来啊,你敢吗?这令牌与你体内的引线相连,你毁了它,自己也会被界标之力反噬,魂飞魄散。”
墨青的动作僵住了。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引线确实在发烫,与沈知手中的令牌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如果强行攻击,他很可能会和界标之种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岩浆薄膜突然“啵”地一声破开一个小洞,一道青绿的光芒从洞里钻了出来,精准地缠上沈知的手腕!是虹芽草芯的力量!
“小棠?”墨青又惊又喜。
洞外传来小棠带着哭腔的声音:“墨青哥,我们不放心你,还是跟来了!阿澈用守序之力干扰了引动阵,暂时断了引线的连接,你快动手!”
沈知脸色一变,刚想甩开青绿光芒,林辰的混沌之力已经如潮水般涌来,狠狠撞在他的令牌上!“老东西,敢骗我们守序者,找死!”林辰的怒吼声从洞外传来,混沌之力中夹杂着银白的光芒,显然是阿澈在帮他加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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