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谷的晨露刚攀上墨家老宅的窗棂,织布机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咔哒”声。
墨青推门而入时,看到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织机上的布料正在自行燃烧,火焰是诡异的银绿色,燃烧的纹路中,浮现出母亲的身影。她穿着矩界的银色长袍,站在那颗银色巨核前,手中的玉簪正刺入核影的裂痕,而她的身后,跪着无数执矩者,姿态恭敬得如同在朝拜。
“娘……曾是矩界的人?”墨青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四色光带不受控制地剧烈闪烁。
布料上的火焰越烧越旺,母亲的身影突然转身,灰绿色的瞳孔直视着墨青,嘴唇微动,吐出一句清晰却冰冷的话:“溯源开始,变量清零。”
话音落下,布料彻底化为灰烬,只留下一缕银绿色的烟气,在空中凝结成矩界的文字:
“始母,矩界初代执矩者,编号001,因‘情感变量’失控,叛逃至玄源大陆,携核影裂痕碎片(玉簪),孕育‘混沌容器’(墨青)……”
初代执矩者?叛逃?混沌容器?
每一个字都像惊雷,在墨青的脑海中炸开。他一直以为母亲是纯粹的墨家传人,却没想到她竟是矩界的缔造者之一,是主动逃离绝对秩序的“叛徒”,而自己,从出生起就被赋予了“混沌容器”的使命?
“这不可能……”墨青踉跄后退,撞在门框上。母亲温柔的笑容、在药圃教他辨认草药的耐心、临终前(假死)的叮嘱……所有记忆都与“执矩者001”的身份重叠,形成一种荒诞的割裂感。
织布机突然再次转动,这一次,织出的不是画面,而是一卷银色的“网”。网的丝线由矩界秩序气息构成,上面挂满了透明的“钩”,每个钩子上都刻着墨青的名字,散发着锁定目标的寒意。
“溯源之网……”墨青的指尖源钥血亮起,与网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矩界要抓我,是因为我是娘‘失控’的证明,是他们必须清除的‘情感变量’?”
网突然从织机上飞出,朝着墨青罩来!网的速度极快,带着绝对的秩序轨迹,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角度——显然是针对他的力量特性专门设计的。
“墨青!”小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青绿光芒如箭般射来,撞在溯源之网上,网的速度明显一滞,“我们在回梦泽感知到矩界的异动,立刻赶回来了!”
林辰与阿澈紧随其后,银白混沌与守序银白同时爆发,将网暂时逼退:“这破网是什么鬼东西?怎么甩不掉!”
溯源之网在空中灵活转动,丝线突然分裂出无数细刺,刺上闪烁着银绿色的光,竟开始吸收周围的混沌与守序之力:“锁定目标:墨青(始母之子,混沌容器)。辅助清除目标:小棠(源初力宿主)、林辰(混沌变量)、阿澈(守序仿品)。”
“连我们都算进去了?”林辰怒极反笑,“看来矩界是铁了心要一锅端!”
墨青的四色光带与源钥血同时爆发,母亲玉簪的气息在他体内觉醒,与网的秩序气息产生激烈碰撞:“它的核心在网中央的银绿色光点!打碎光点,网就会失效!”
“我来!”林辰的银白混沌凝聚成一把巨斧,朝着光点劈去!可斧头刚接触网丝,就被细刺缠住,混沌之力迅速流失,巨斧竟开始变得“规整”,失去了破坏力。
“不行!它能同化我们的力量!”林辰急忙收回混沌,手臂上已浮现出银色的纹路,“这网用的是矩界之核的本源力量!”
阿澈的守序银白尝试从内部瓦解网的结构,却发现网的纹路比他的守序之力精密百倍,根本找不到破绽:“它的秩序逻辑无懈可击,像是……活的!”
小棠的青绿光芒则试图用情感力量干扰网的运转,可这一次,网丝上的银绿色光竟能“计算”出情感的波动规律,将源初力的冲击一一化解:“它进化了!能对抗情感变量了!”
溯源之网抓住机会,猛地收紧,将四人困在中央!网丝上的细刺刺入他们的皮肤,银绿色的光顺着伤口蔓延,开始剥夺他们对力量的掌控——墨青的四色光带变得黯淡,小棠的青绿光芒失去光泽,林辰与阿澈的力量也在迅速衰退。
“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它‘清零’!”阿澈的声音带着焦急,“墨青,想想办法!你娘既然能叛逃矩界,肯定留下了破解之法!”
母亲的叛逃……
墨青的脑海中突然闪过织布机上的画面——母亲用玉簪刺入核影裂痕时,玉簪的断口处渗出的不是矩界的银光,而是与他同源的源钥血!
“是血!”墨青的眼中爆发出光芒,“源钥血!娘的玉簪融入了她的血,我的血与她同源,能克制矩界的本源力量!”
他忍着细刺带来的剧痛,将源钥血逼出体外,四色光带与血液融合,化作一道金红色的光刃,朝着网中央的银绿色光点刺去!
光刃接触光点的瞬间,溯源之网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银绿色的光迅速消退,网丝开始寸寸断裂,那些吸收的力量反哺回四人体内,带着矩界秩序的“杂质”,却让他们的力量暂时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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