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虹忍不住又砸了一下方向盘。
虽然他不断告诉自己,连浩东和连浩龙感情深厚,不可能做这种事,可若抛开情感,只论利益,这推测并非没有可能。
毕竟,连龙哥的老婆素姐,也已经背叛了他。
骆天虹紧握方向盘,沉默良久,终于低声开口:
“如果我真的投靠和义安,你能保证龙哥儿子的安全吗?”
李文航沉吟片刻,郑重道:“只要你真心加入和义安,为我做事,我会想办法找到连浩龙的情人和儿子,把他们交给你照顾。今后这对母子的安危,以及那孩子如何成长,都由你来决定。”
望着前方早已消失的车影,以及身后越来越响的警笛声,骆天虹猛地转动方向盘,拐进另一条路,同时切齿道:
“如果你骗我,我拼了命也会找你算账!我现在就去和义安!”
电话被挂断。
茶餐厅里,李文航放下手机,神色轻松。
这趟油麻地没白去,骆天虹,终于拿下了。
“细威,通知鹰组,准备帮我从别人手里劫两个人。”
夜晚,屏山别墅卧房内。
李文航正闭目坐在沙发上,享受阿夜的按摩,门外却响起敲门声。
三响过后,李文航微微睁眼:“什么事?”
“航哥,骆天虹到了。”
李文航不情愿地坐直,抬手轻按住阿夜搭在他肩上的手。
“在这儿等我,我过会儿上来。”
阿夜心思通透,自然明白李文航的言外之意。她点了点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对镜梳妆。
李文航笑了笑,起身离开房间,在细威的陪同下走下楼。
客厅里,骆天虹站在沙发旁,面带焦躁。
听到李文航下楼的脚步声,他立刻转头看去。
没等他开口,李文航便抬手示意他坐下。
“先坐,不急,我们慢慢说。”
骆天虹只得坐下,静待李文航发话。
李文航不慌不忙地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说道:“新闻我看了,连浩龙拒捕,被警方在废弃厂房击毙。忠义信高层里,素姐被捕,阿发死于内斗,连浩东下落不明。”
他顿了顿,又道:“你最近低调些,忠义信的叔父辈为了自保,会清理被捕的人,防止他们乱说话。等风声过去,我会让社团律师帮你脱罪。你那天不在现场,也没和警方冲突,洗清嫌疑不难。事情一了,你就能正式过档。”
骆天虹沉默地听着,直到最后才猛然抬头。
“你答应我的,不止这些!”
“我答应的事,自然会做到,你等着便是。”
李文航停顿片刻,朝细威扬了扬下巴。
“带天虹去客房吧,这两天警方盯得紧,别让他出门。”
“是。”
细威应声,走到骆天虹面前,抬手示意。
“天虹哥,这边请。”
骆天虹盯着李文航看了片刻,终究没再说话,起身随细威离去。
待他们走远,李文航拿起茶几上的大哥大,拨通电话。
“喂,航哥?”
“鹰组准备得如何?”
“左眼和右眼已经跟上连浩东,锁定位置了。”
“既然找到了,那就动手。”
“连浩东怎么处理?”
李文航点了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杀!”
……
三天后,随着素姐死于拘留所,忠义信覆灭的余波逐渐平息。警方线索再次中断,忠义信的叔父辈靠断尾求生,勉强保住了晚年的安稳。
只是连家兄弟已死,素姐、阿发等高层覆灭,这些叔父辈晚年能过得多舒坦,全看他们攒下了多少家底。
虽然警方因线索中断未能彻底颠覆忠义信,但港岛江湖上,无数虎视眈眈的社团绝不会放过这块肥肉。
他们行事,从不讲证据。
先前因火石洲大战而暂歇的江湖,因忠义信的衰败再度暗流涌动。起初,各方只是抢占忠义信的一些小地盘,渐渐地,有人将目光投向了最肥的油麻地。
这里曾是东英的地盘,也是忠义信的核心区域。连浩龙当年在此打出声望,才让忠义信后来风光无限。
如今连浩龙已死,忠义信再无扛鼎之人,这块肥肉,谁不眼红?
最先出手的是三联的钢条泰。
作为长期仅次于全港三大社团的字头,三联虽不及洪兴、东英,但在次一级社团中堪称翘楚。就连衰落的和合图,以及长乐、条四、和兴和、洪仁会等帮派,在三联面前也矮了一头。如今油麻地这块肥肉摆在眼前,洪兴因火石洲之事无暇他顾,三联自然要抢先下手!
夜,十一点。
钢条泰带着手下百余人,浩浩荡荡地向庙街进发。
这里曾经是忠义信除了四仔生意外最赚钱的聚宝盆,而如今,钢条泰坚信,下一个从庙街崛起的,必然是他们三联,是他钢条泰!
“每个摊位都要收规费,谁不交就先拿他开刀立威。以后摊位的位置由我们来安排,人不在的摊子就用油漆写字,等他们回来,叫他们赶紧准备好港币,别下次来还找借口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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