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花坊的午后阳光斜斜地落在石桌上,顾明远的灵脉图被小心地铺展在中央,青石板纹路与灵脉节点标记重叠,泛着淡淡的蓝光。陈砚正用放大镜比对图中“老码头据点”的位置,旧罗盘在掌心微微发烫,与灵脉图的能量产生微弱共鸣——那是顾明远残留的灵脉气息,也是噬魂会最后一个隐藏据点的方向。
“林晓刚发来消息,老码头废弃仓库里确实有黑雾波动,但能量很弱,应该只剩几个残余成员在看守。”陈砚收起放大镜,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赵老板,“你父亲的日记里,有没有提到顾明远在老码头的活动?毕竟你父亲曾是他的实验助手,说不定知道些我们没查到的细节。”
赵老板指尖摩挲着银色面具的边缘,沉默片刻后,从背包里掏出一本黑色封皮的日记——比之前那本更陈旧,封皮上烫金的“孟”字已经褪色。“这是我父亲早年的工作笔记,不是后来的忏悔日记。”他翻开泛黄的纸页,指尖停在1947年的记录上,“里面写了他和顾明远的第一次见面,还有对顾明远的评价,你们可以看看。”
苏晚凑过去,轻声念出笔记里的内容:“顾明远,灵脉学界奇才,观其《灵脉惠民论》,知其心在苍生,然行事激进,恐误入歧途。余从其研灵脉,非为名利,实为护灵脉不被恶用。”她抬头看向赵老板,“你父亲一开始就知道顾明远的问题?那为什么还要跟着他做研究?”
“因为当时没人比顾明远更懂灵脉。”赵老板的声音带着一丝复杂,“我父亲年轻时在灵脉研究所当学徒,亲眼见过日军用灵脉做武器,他想找到保护灵脉的方法,而顾明远的理论是当时最有可能实现的。只是后来顾明远走了极端,用善影做实验,我父亲才想办法离开,还偷偷带走了部分实验资料,就是怕这些技术落入恶人之手。”
陈玥靠在藤椅上,手里攥着孟兰的旧烟斗,突然轻声说:“外婆的日记里也提到过顾明远,说他‘有才无德,可惜了一身本事’。你们说,他要是当年没走极端,会不会真的能用灵脉帮到大家?”
张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过来,指着灵脉图上的“惠民点”:“会的。你看这些标记,养老院、学校、医院,都是老城区最需要帮助的地方。顾明远最初的计划,是想把灵脉能量转化为电能,解决老城区的供电问题,只是后来被权力和执念蒙蔽,才变成现在这样。”
周瑶端着刚泡好的菊花茶走过来,把杯子放在赵老板面前:“那你父亲有没有说过,顾明远为什么突然开始用善影做实验?是遇到了什么事,还是被人胁迫了?”
赵老板端起茶杯,却没喝,只是盯着杯底的茶叶:“笔记里写了,1949年顾明远的儿子因为缺电,在冬天冻病去世,从那以后他就像变了个人,说‘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用上稳定的能源’,哪怕用极端方法。我父亲劝过他,说‘灵脉惠民,当以善为基,而非牺牲无辜’,可他根本听不进去。”
陈砚的动作猛地一顿,想起妹妹陈玥三年前也因为老城区停电,在寒风里发过高烧,当时玥玥还说“要是能有永远不会停的电就好了”。“原来他的执念是这么来的。”他轻声说,指尖在灵脉图上“惠民点”的位置轻轻划过,“只是他选错了实现的方式,把善意变成了伤害。”
苏晚突然指着笔记里的一行批注:“这里写着‘顾明远藏灵脉图于废园,留一线生机’——和我们找到的灵脉图完全对应!你父亲当年肯定知道顾明远的想法,甚至帮他一起藏了资料,就是怕实验彻底失控,还有挽回的余地。”
“不仅是藏资料。”赵老板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铁盒,里面装着几块泛着蓝光的灵脉碎片,“这是我父亲在废园密室找到的,上面有顾明远的灵脉印记,能暂时压制锁魂柱的能量。我父亲说,顾明远当年偷偷改造了实验装置,让它无法完全激活锁魂柱,就是在给自己留退路,也给灵脉留退路。”
陈玥的眼睛亮了起来,举起手里的烟斗:“外婆的烟斗也能压制锁魂柱!顾明远是不是早就和外婆达成了某种默契?他们虽然有分歧,但都想保护灵脉,只是用了不同的方法。”
赵老板点头,面具下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我父亲的笔记里提到过,孟兰女士曾三次找顾明远谈判,第一次不欢而散,第二次顾明远给了她半张灵脉图,第三次则告诉她‘若我失控,可凭此图毁锁魂柱’。他们是对手,也是同路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护老城区的灵脉。”
张老爷子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本线装书:“《滨海灵脉轶事》里也有记载,1950年顾明远假死后,曾有人在守脉屋附近见过他,当时他手里拿着晚香花枝,像是在祭拜什么。现在看来,他是在向孟兰女士传递灵脉图的线索,也是在忏悔自己的过错。”
“这么说,顾明远其实一直知道自己错了?”周瑶忍不住问,“那他为什么不早点停止实验,还要让噬魂会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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