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花坊的晨雾还没散尽,陈砚正帮陈玥梳理灵脉——经过两天的修复剂滋养,玥玥已经能发出简单的音节,指尖也能泛出微弱的红光,旧罗盘在两人之间轻轻震动,绿光与红光交织,像是久别重逢的亲人在低语。
“哥……香……”陈玥指着花架上新开的晚香花,眼里闪着光。陈砚立刻摘下一朵,递到她鼻尖:“是晚香花,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味道。等这件事结束,哥就带你去守脉屋,那里有好多好多晚香树。”
苏晚刚从储藏室拿出灵脉碎片,突然感知里涌入一股温和的能量——不是熟悉的善影情绪,而是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感,像老人生火时的温暖炊烟。“有人来了。”她轻声说,往花坊门口望去。
只见一个穿灰布长衫的老人残影,拄着木拐杖,慢慢走在台阶上。他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手里攥着一个旧烟斗,却没点燃,只是反复摩挲着烟斗柄,看到陈砚和陈玥,眼里突然泛起光,却没说话,只是在台阶上坐下,开始慢悠悠地讲起故事:“民国二十七年,老城区来了群穿军装的人,他们拿着铁盒子,专抓夜里哭的影子……”
陈砚的动作猛地一顿——老人说的,正是张老爷子提过的日军灵脉研究所!他赶紧搬了张石凳坐在老人旁边:“您见过那些人?他们是不是在抓善影做实验?”
老人点点头,继续讲:“我当时才十五,躲在钟表店柜子里,看见他们把一个穿蓝布衫的影子塞进铁盒,影子还在喊‘我的孩子’……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孟兰姑娘,守脉屋的守护者。”
“孟兰?”苏晚立刻掏出奶奶的旧笔记,翻到孟兰的照片,“是她吗?您认识她?”
老人凑过来,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是她!她还教过我认晚香花,说这花能安神,能挡坏东西。那天她本想带我走,结果自己被抓了……”说到这里,老人的残影开始变得透明,像是情绪激动时能量不稳。
周瑶赶紧端来一杯温茶水,放在老人面前的石桌上:“您慢慢说,别着急。我们在找当年的事,也在找抓孟兰姑娘的人,您知道他们把她关在哪吗?”
老人的情绪渐渐稳定,手指在石桌上画了个“三角形”:“在……红房子下面,有三个铁盒子连在一起,孟兰姑娘被关在最里面的盒子里,我听见她喊‘毁节点,保灵脉’……”
张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进来,听到“三个铁盒子”,立刻掏出《滨海灵脉往事录》:“是能量三角!您说的红房子是守脉屋,三个铁盒子就是日军留下的三个装置!您还记得孟兰姑娘有没有说,节点在哪?”
老人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在……老槐树下,有块刻着花的石头,按三下,就能看见黑盒子……”他突然睁开眼,指着花坊外的老槐树,“就是那棵!我昨天还在树下看见孟兰姑娘的影子,她在找什么东西……”
陈砚立刻起身,往老槐树跑。树下果然有块刻着晚香花的青石板,他按了三下,石板轻轻弹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泛着微弱的黑雾——是灵脉污染的气息!“苏晚,快拿双生栀汁液!”
苏晚赶紧跑过去,将汁液倒进洞口,黑雾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渐渐消散。洞口里放着一个黑色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半张泛黄的纸,上面是孟兰的字迹:“日军装置藏于三地,钟表厂、守脉屋、实验室,节点毁,则三角破,灵脉安。”
“和我们之前查到的一模一样!”陈砚惊喜地说,将纸递给张老爷子,“孟兰姑娘当年肯定是故意留下这个,想让后人找到,毁掉装置!”
老人残影慢慢走过来,看着木盒,眼眶泛红:“她做到了……她当年说,就算变成影子,也要护着老城区的灵脉,现在终于有人能帮她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旧烟斗,递给陈玥,“这是孟兰姑娘当年落在钟表店的,她说要是遇到穿红衣服的小姑娘,就把这个给她,说能保平安。”
陈玥接过烟斗,指尖刚碰到烟斗柄,突然泛出一阵红光,烟斗上的木纹里也透出淡蓝光——是灵脉共鸣!她抬起头,对着老人轻轻说:“谢……谢……”
老人的残影突然变得明亮,脸上露出笑容:“好孩子,能听见你说话,我也放心了。我守在这里几十年,就是等有人能完成孟兰姑娘的心愿,现在终于等到了。”他慢慢站起身,往老槐树的方向走,“我该走了,孟兰姑娘还在树下等我报信呢……”
苏晚的感知里,老人的能量渐渐变得透明,却带着一股安心的温暖,像是完成了多年的执念。“他要消散了。”她轻声说,眼里泛起泪光,“他守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把孟兰姑娘的消息传给我们,帮我们找到装置的节点。”
陈砚看着老人的残影消失在树后,握紧手里的半张纸:“我们不能辜负他们。张老爷子,您知道怎么毁掉装置的节点吗?孟兰姑娘的笔记里没写具体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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