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花坊的晨雾还没散尽,苏晚正蹲在花架旁修剪晚香花枝,指尖刚触到花瓣,突然泛起一阵熟悉的淡白光——这是“善影靠近”的信号,不同于以往的微弱感应,这次的能量带着孩童特有的活泼,像春日里蹦跳的露珠,落在她的感知里。
“又来啦?”苏晚放下剪刀,抬头看向花坊门口。果然,穿蓝色背带裤的阿明残影正蹲在台阶上,手里攥着那支快用完的蜡笔,面前铺着一张新的画纸,正歪歪扭扭地画着什么。听到声音,他抬起头,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没说话,只是把画纸往她面前推了推。
画纸上画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蹲在晚香花旁,旁边用蜡笔写着歪歪扭扭的“晚”字——是在画苏晚。苏晚的心突然软下来,她在阿明身边蹲下,指尖轻轻碰了碰画纸上的小人:“这是我吗?画得真像。”
阿明用力点头,又在画纸空白处画了个笑脸,然后指了指苏晚的手,再指了指自己的画纸,像是在邀请她一起画。苏晚会意,从花坊里找出一支彩色铅笔,在画纸上添了一朵晚香花,放在小人旁边:“这样就更完整啦,晚香花和我,还有你。”
阿明的眼睛亮起来,伸手想碰铅笔,指尖却穿过笔身——他是残影,碰不到现实的东西。苏晚察觉到他的失落,轻声说:“没关系,我来画,你说怎么画,好不好?”阿明立刻点头,用蜡笔在纸上比划着,先画了个圆圈,又在旁边画了三道横线。
“是太阳和树吗?”苏晚顺着他的手势画出来,阿明立刻露出笑容,又指着画里的树,做了个“开花”的手势。苏晚恍然大悟,在树枝上添了几朵白色的花:“是晚香树对不对?就像守脉屋前那棵。”
提到守脉屋,阿明的情绪突然变得低落,他低头在画纸背面画了个小小的红色布包,旁边画了个问号。苏晚立刻明白,他是在问布包的下落——昨天他们从守脉屋地下室找到的红色布包,现在正放在花坊的石桌上。
“布包很安全哦。”苏晚牵着阿明的残影(虽然碰不到,却能感受到他的能量),往石桌走,“我们把它和你妈妈的灵脉碎片放在一起了,等激活灵脉中枢那天,就把它们一起埋在晚香树下,让你妈妈也能看到你画的画。”
阿明盯着石桌上的布包,指尖在布包上方轻轻划过,感知里传来一阵委屈又期待的情绪,像孩子找不到家时的不安,却又带着对未来的盼头。苏晚蹲下身,与他平视:“你是不是想妈妈了?”
阿明的肩膀轻轻发抖,没说话,却在苏晚的手背上轻轻碰了碰——虽然没有实质的触感,苏晚却能清晰感知到那股带着依赖的情绪。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因为能看见残影被同学孤立,躲在花坊里哭时,奶奶也是这样轻轻拍着她的背,说“晚晚不怕,奶奶陪着你”。
“我陪你等,好不好?”苏晚轻声说,“等灵脉清明了,说不定你能和妈妈的残影见一面。”阿明立刻抬起头,眼里闪着光,用力点头,又在画纸上画了个“拉钩”的手势,苏晚笑着配合他,用手指在空中比了个拉钩的动作。
周瑶提着刚煮好的豆浆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着说:“你们俩倒像一对好朋友了。阿明,今天要不要尝尝我做的小馒头?虽然你吃不到,但我可以放在你画的太阳下面,就当你和我们一起吃早餐啦。”
阿明听到“小馒头”,眼睛亮起来,指着周瑶手里的食盒,又指了指画纸上的太阳。苏晚帮他翻译:“他想让你把馒头放在画太阳的位置,这样就像和我们一起吃早餐了。”周瑶立刻照做,把一个热乎乎的小馒头放在画纸旁,阿明的能量瞬间变得更活跃,在馒头周围转了一圈,像是在“闻”香味。
张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进来,看到画纸上的图案,笑着说:“这孩子,心思真细。画里的晚香树,枝桠朝向和守脉屋前的一模一样,连开花的数量都没差——他是在提醒我们,激活灵脉中枢时,要用到晚香树的枝条。”
阿明听到“激活”两个字,立刻指着画纸上的晚香树,又指了指苏晚的手,再指了指天空的方向。苏晚的感知里突然涌入一股急切的情绪:“他是说,要用朝南的枝条,而且要在太阳出来的时候剪,这样能量最足。”
“没错!”张老爷子点头,“晚香树是阳脉草木,朝南的枝条吸收的阳气最盛,太阳出来后剪下来,能最大程度保留能量,破解污染阵时效果更好。阿明这是在帮我们完善激活步骤呢。”
阿明像是听懂了夸奖,又在画纸上画了个小小的自己,站在晚香树旁,旁边画了个箭头,指向守脉屋的方向。苏晚明白他的意思:“你想带我们去守脉屋,看看那棵晚香树对不对?”阿明用力点头,拉起苏晚的“手”(能量触碰),就往花坊外走。
苏晚回头对周瑶和张老爷子说:“我陪他去看看,顺便确认一下朝南枝条的位置,你们先整理激活步骤,我很快回来。”两人点头,周瑶还特意把小馒头装进袋子里:“带上这个,就当阿明和你一起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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