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花坊的晨露还没干透,陈砚刚把七块灵脉碎片按七星阵摆好,准备研究激活灵脉中枢的细节,旧罗盘突然在掌心轻轻震动,边缘的绿光里掺了点细碎的暖黄——这是“无害残影靠近”的信号,不同于之前遇到的善影,这股能量带着孩童的活泼,像初春刚冒芽的嫩草。
“有残影来了?”苏晚正整理奶奶的旧笔记,指尖的淡白光突然泛起涟漪,“是个小孩,就在花坊门口,手里还拿着东西。”
两人走到门口,果然看到一个穿蓝色背带裤的小男孩残影,约莫五六岁的模样,手里攥着一支蜡笔和一张皱巴巴的画纸,正蹲在花坊台阶上写写画画。听到脚步声,小男孩抬起头,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却不说话,只是把画纸往他们面前推了推。
画纸上用蜡笔画着歪歪扭扭的图案:一座红色的小房子,房前有棵开满白花的树,树下站着一个穿旗袍的女人,旁边还画着一个小小的红色布包——和陈玥留下的那个布包一模一样!
“这是……”陈砚的心脏猛地一跳,旧罗盘的暖黄光芒更亮了,“画里的布包,是不是你见过?”
苏晚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画纸上的布包,感知里瞬间涌入一股熟悉的情绪——是思念,是期待,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委屈,像孩子找不到家时的不安。“他想让我们帮他找画里的人。”苏晚轻声说,“画里的女人,应该是他的妈妈,而那个布包,说不定是他妈妈留下的信物。”
小男孩像是听懂了,用力点点头,又在画纸背面画了个模糊的箭头,指向老城区的拆迁区方向。周瑶提着刚烤好的小饼干走过来,看到小男孩残影,惊讶地捂住嘴:“这不是前几天在咖啡店门口徘徊的小孩吗?我还给他留过饼干,没想到是残影……”
“你见过他?”陈砚立刻追问,“他当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就在三天前,他蹲在咖啡店窗户旁,一直盯着里面的旧照片看。”周瑶回忆道,“照片是我奶奶年轻时拍的,背景就是拆迁区的红房子,和他画里的一模一样!我问他找谁,他也不说话,就指了指照片里的红房子,后来警察巡逻经过,他就不见了。”
张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进来,看到画纸上的红房子,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这是老城区的‘守脉屋’!民国时期建的,专门用来存放灵脉相关的旧物,后来拆迁时没来得及拆,就留在了拆迁区深处。”他指着画里的白花树,“这是‘晚香树’,当年苏清鸢特意种在守脉屋前的,说能安抚善影情绪,没想到现在还在。”
小男孩听到“守脉屋”三个字,突然拉住陈砚的衣角,用力往拆迁区方向拽。苏晚的感知里,孩子的情绪变得急切,像是在催促他们快点出发,又像是害怕去晚了就见不到画里的人。
“我们现在就去。”陈砚收起画纸,将灵脉碎片和双生栀汁液塞进背包,“守脉屋既然是存放灵脉旧物的地方,说不定和我们要找的阳脉石有关,正好顺路去看看。”
四人往拆迁区赶,小男孩残影一直走在最前面,偶尔停下来等他们,还会捡起路边的小石子,在地上画简单的箭头指引方向。走到拆迁区入口,林晓突然打来电话,语气带着兴奋:“我查到守脉屋的资料了!里面确实存放过灵脉相关的旧物,1953年的时候,苏晚奶奶还在那里存放过一个‘灵脉记录册’,里面记着所有善影的心愿,说不定那个小孩妈妈的线索也在里面!”
“太好了!”陈砚挂了电话,跟着小男孩往拆迁区深处走。越往里走,周围的灵脉能量越明显,旧罗盘的暖黄光芒也越来越亮。走到一处断壁残垣前,小男孩突然停下,指着断壁后的红房子——正是画里的那座,房前的晚香树虽然枝叶稀疏,却真的开着白色的小花。
守脉屋的门虚掩着,推开门时扬起一阵灰尘,屋里摆着几个旧木架,上面放着不少泛黄的笔记本和布包,其中一个红色布包,和画里的、陈玥留下的一模一样!小男孩看到布包,立刻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又指了指木架上的一本蓝色封皮笔记本。
陈砚拿起笔记本,封面上写着“灵脉心愿册”,翻开第一页,正是苏晚奶奶的字迹:“凡善影有愿,皆记于此,待灵脉清明,必助其圆。”往后翻,果然看到一则关于小男孩的记录:“民国三十七年,童名阿明,母为灵脉守护者,因护布包牺牲,阿明寻母不得,化为残影,常于守脉屋徘徊,画母模样,盼有人助其寻母踪迹。”
“阿明?”苏晚轻声念出名字,小男孩立刻抬起头,眼里闪着光,像是在回应。“你妈妈是不是叫孟兰?”苏晚指着笔记里的名字,感知里突然涌入一股强烈的情绪——是激动,是确认,还有藏不住的思念。
阿明用力点头,又在画纸上画了个心形,里面写了个“兰”字。陈砚突然想起林晓查到的资料,孟兰正是孟淑琴(陈玥外婆)的妹妹,当年和苏清鸢一起守护灵脉,为了保护装有灵脉碎片的布包,被噬魂会的前身组织杀害,尸体一直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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