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灵异局的那些事 第40章 残伤与战前筹谋

回到灵异局时，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没散，局门口的两盏铜灯泛着暖黄的光，像在等我们回家。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寂静，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过来，赵莽被小心地挪上去时，还不忘把缠在手腕上的镇魂鞭往怀里塞：“别把我鞭子弄丢了，这可是我跟谛听犬一起抓过邪祟的老伙计。”

诊疗室里很快挤满了人。沈青梧的手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医生用镊子夹出里面残留的子丝碎片时，她咬着牙没哼一声，眼睛却盯着桌上的顾渊日记，手指还在轻轻敲击桌面，像是在梳理线索。“平安” 趴在诊疗床旁，脖子上的伤口渗着血，却仍用脑袋蹭我的手，尾巴有气无力地扫着地面 —— 它在担心我手腕的伤，也在惦记没完成的雾灵山之行。

沈青梧的手臂被绷带缠得严实，医生说伤口深及经脉，至少要养半个月才能动气，可她刚被包扎好，就抱着顾渊的日记钻进了档案室。“平安” 趴在诊疗室的垫子上，脖子上的纱布沾着药汁，却仍时不时抬头看我，尾巴轻轻扫着地面 —— 它在担心接下来的雾灵山之行。

我坐在诊疗室的椅子上，医生正在处理我手腕的伤口，酒精擦过深可见骨的疤时，疼得我指尖发麻。林奶奶拎着保温桶走进来，里面是熬得浓稠的槐树叶粥，她坐在我身边，用勺子轻轻搅着粥：“你师父当年跟顾渊打，也受过这么重的伤，他说‘文心没断，就不算输’。”

我看着粥里飘着的槐树叶，想起老头子笔记本里写的 “槐叶能清阴邪”，眼眶突然热了。

林奶奶摸了摸我的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桃木符，上面刻着 “镇煞” 二字：“这是用你师父当年那截桃木锁雕的，戴在身上，能护着你的煞血，别再像上次那样拼尽全力了。”

接下来的三天，灵异局里满是消毒水和松烟墨混合的味道。赵莽在病房里缠着护士要镇魂鞭，说 “躺着浑身难受”；沈青梧把顾渊的日记翻得卷了边，还调来了民国三十八年文渊阁的旧档案；我则在训练场练习术法，文心尺的 “破邪刃” 比之前更稳，踏罡步也更灵活，只是手腕一用力，还是会扯到伤口。

沈青梧则把自己关在档案室里，顾渊的日记被她翻得卷了边，民国三十八年文渊阁的旧档案摊了一桌子，上面用红笔圈满了重点。第四天早上，她顶着黑眼圈走进我的病房，手里拿着一份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着雾灵山的 “渊心洞”，旁边写满了批注：“顾渊的日记里说，渊心洞是文渊阁总坛的核心，里面有‘丝母残卵’—— 刘崇文当年没把所有卵都给顾渊，留了三颗在总坛，用来养自己的残魂。”

“刘崇文的残魂？” 我停下练习，握紧文心尺，“我们不是在《论语正义》里封了他的残魂吗？”

“那只是其中一缕。” 沈青梧指着档案里的一行字，“清末刘崇文练‘丝魂寄身’时，把魂体拆成了三缕，分别藏在不同的古籍里。我们封的是藏在《论语正义》里的，有一缕在几年前被张前辈毁掉了，还有一缕在雾灵山总坛。”

赵莽拄着拐杖走进来，左腿的石膏换了新的，上面还贴着谛听犬小队画的小太阳：“别担心，我跟你们去！我虽然不能挥鞭子，但能帮你们看陷阱 —— 谛听犬小队已经去雾灵山探路了，‘平安’也跟着去了，说要帮我们闻子丝的味道。”

我看着他们，心里又暖又沉。暖的是不管伤得多重，他们都愿意跟我一起去；沉的是刘崇文的残魂、丝母残卵、《镇邪策》全卷，每一样都藏着致命的危险，我怕再有人受伤。

“平安，你看这个。” 沈青梧从档案里抽出一张照片，是民国时期的雾灵山渊心洞入口，旁边站着两个穿长衫的人，一个是顾渊，另一个手腕上戴着银戒 —— 是刘崇文，“照片背面有字，是顾渊写的：‘渊心洞有三重门，第一重子丝门，第二重幻障门，第三重…… 是《镇邪策》的封印门，需带煞者血开。’”

我摸了摸手腕的胎记，那里是带煞者的标记，也是打开最后一重门的钥匙。林奶奶说得对，老头子当年没完成的事，苏爷爷没守护完的文气，该由我来接着。

下午，我去训练场练习术法。文心尺的 “破邪刃” 比之前更稳，淡蓝色的刃光划过空气，能精准地斩断挂在树枝上的桃木钉；踏罡步也更灵活，左脚踩 “文” 位破邪，右脚落 “煞” 位镇阴，每一步都踩在文气流动的节点上，连林奶奶都夸我 “比你师父当年进步快”。只是手腕一用力，还是会扯到伤口，疼得我额头冒冷汗，可我不敢停 —— 雾灵山的渊心洞藏着太多危险，我多练一分，伙伴们就少一分危险。

第五天早上，赵莽拆了石膏，虽然还不能剧烈运动，却非要跟着去雾灵山：“我虽然不能挥鞭子，但能帮你们看陷阱 —— 谛听犬小队已经去探路了，‘平安’也跟着去了，说要帮我们闻子丝的味道。” 沈青梧的手臂也能轻微活动了，她把镇水文印擦得锃亮，又给我准备了三张 “文心封邪符”，都是用松烟墨和槐树叶汁调的，能增强破邪的力量。

出发去雾灵山的那天，天阴沉沉的，车开到山脚下时，就开始飘小雨。谛听犬小队的队员在路边等着，“平安” 看到我，立刻扑过来，蹭着我的手心，脖子上的纱布已经拆了，只留下一道浅疤。

“张司长，渊心洞的入口有问题。” 队员的脸色凝重，“我们发现入口的子丝比之前多了三倍，还缠着一缕魂丝，像是…… 刘崇文的残魂在里面。”

我握紧文心尺，银尺的测脉纹轻轻颤动，像是在感知邪祟的方向。雨越下越大，打在树叶上，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子丝在暗处蠕动。

“走吧。” 我深吸一口气，跟着 “平安” 往渊心洞走，赵莽拄着拐杖跟在我身边，沈青梧拿着镇水文印，警惕地盯着四周，“不管里面有多少危险，我们都得去 —— 为了老头子，为了苏爷爷，也为了所有被文渊阁害过的人。”

我握紧文心尺，银尺的测脉纹轻轻颤动，像是在感知邪祟的方向。雨越下越大，打在树叶上，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子丝在暗处蠕动。沈青梧将镇水文印递给我，赵莽拄着拐杖站在我身边，“平安” 警惕地盯着前方的松林。

雨幕中，我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松树林里，只留下救护车的灯光，在山脚下亮着，像一道温暖的后盾，等着我们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