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归来：六个哥哥跪求原谅 第22章 整容医师灭口

会面室的混乱如同一场被按下静音键的噩梦。警员粗暴的压制、枪械落地的冰冷撞击、被控制的年轻警员喉咙里发出的非人嘶吼……所有的声音都模糊地退到了遥远的地方。苏念辞的世界被压缩到方寸之地——只剩下怀中这具沉重、冰冷、仍在细微颤抖的身躯。霍沉舟的头无力地枕在她的颈窝，每一次艰难而灼热的呼吸都像滚烫的烙铁烫在她的皮肤上，烫得她心尖都在抽搐。她拼尽全力撑着他下滑的重量，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墙壁，单薄的身躯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指关节因紧抓他昂贵的西装布料而泛出惨白。

“沉舟…沉舟你醒醒…” 她的声音破碎不成调，带着哭腔，一遍遍徒劳地呼唤。她颤抖的手指抚上他冰冷汗湿的脸颊，试图擦去那不断沁出的冷汗，触手却是一片令人心胆俱裂的冰凉。他的眼睫紧闭着，浓密得如同垂死的蝶翼，在毫无血色的脸上投下绝望的阴影。一种灭顶的恐慌攫住了她，仿佛她正抱着他，一步步滑向深不见底的寒渊。

“苏小姐！让开！医生！” 混乱中，有人用力将她从霍沉舟身边拉开。失去支撑的身体猛地一沉，几乎栽倒，被旁边伸出的手扶住。她眼睁睁看着穿着白大褂的人影迅速围拢过去，将霍沉舟小心地平放在地上，动作迅捷地开始检查。刺眼的急救灯被打亮，光束切割着混乱的空气，映照着霍沉舟那张失去所有生气的脸，苍白得像一张被揉皱丢弃的纸。

苏念辞踉跄着站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尖锐的疼痛压制住喉咙里翻涌的血腥味和几乎撕裂心脏的恐惧。她不能倒下去！绝不能！她猛地抬头，视线如同淬了毒的冰凌，狠狠刺向轮椅上那个被重新控制起来的“林兆远”。

那个刚刚还口吐清晰、带着诡异磁性声音的男人，此刻又变回了那副令人作呕的痴呆模样。涎水重新挂上歪斜的嘴角，浑浊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身体在警员的钳制下神经质地抖动着，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完美的伪装。仿佛刚才那句冰冷的“密码是你的眼睛”和那无声的“游戏重新加载了”，只是苏念辞濒临崩溃时产生的恐怖幻觉。

然而，墙角那个闪烁着猩红光芒的监控摄像头，那冰冷的电子眼，依旧牢牢地、精准地对准着她的脸！那红光如同恶魔的凝视，无声地嘲笑着她，提醒着刚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切，绝非幻觉！

一股混合着极致愤怒、被愚弄的耻辱和彻骨寒意的火焰，在她胸腔里轰然炸开！恨！滔天的恨意！这股恨意压过了恐惧，如同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流，瞬间烧干了眼中摇摇欲坠的泪水，只留下一种近乎毁灭的、玉石俱焚的决绝。

“他刚才说话了！清清楚楚！” 苏念辞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穿透力，指向轮椅上的“林兆远”，目光却死死锁住负责警官的眼睛，“他说‘密码是你的眼睛’！还有‘游戏重新加载了’！监控！查监控录音！一定能录下来！”

警官眉头紧锁，眼神凝重地看着轮椅上状若疯癫的人，又看向激动得浑身颤抖的苏念辞，语气带着安抚性的谨慎：“苏小姐，我们理解你的心情，霍医生突然这样大家都很担心。但你看他现在…” 他示意了一下“林兆远”流涎发抖的模样，“至于监控，我们会查，但系统刚才似乎受到不明干扰，画面和声音都出现了短暂异常……”

干扰！又是干扰！苏念辞的心猛地一沉。林兆远背后那个看不见的黑手，连这最后一点证据都要抹杀！她只觉得一股腥甜直冲喉咙，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警员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枚极其微小的、闪烁着幽蓝冷光的金属片，形状如同某种昆虫的鞘翅。“队长！在袭击霍医生的那个失控警员后颈皮下，发现了这个！深度植入！初步判断是微型生物电极，强效神经刺激！”

生物电极！强行操控！苏念辞的目光如同利箭射向证物袋里那枚诡异的金属片，又猛地转向轮椅上的“林兆远”。是他！一定是他背后的人干的！用这种方式灭口那个替身，同时制造混乱攻击沉舟！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冻结了她所有的血液。

“查！所有接触过他的人！所有可能留下线索的地方！” 苏念辞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她不再看任何人，猛地转身，扑到正在被抬上担架的霍沉舟身边。

“沉舟！坚持住！看着我！” 她紧紧抓住他冰冷的手，十指用力扣住他的指缝，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和生命都灌注进去。担架被迅速抬起，移动。苏念辞寸步不离地跟着，视线一秒也不敢离开他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就在担架即将被推出会面室门口，光线明暗交替的瞬间，霍沉舟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

苏念辞的心跳骤然停止！她猛地俯下身，将耳朵贴近他的唇边。

“……蓝……血……” 极其微弱的气流拂过她的耳廓，带着一种濒临破碎的沙哑。两个字！轻得如同叹息，却像惊雷炸响在苏念辞的脑海！蓝血？！

她猛地抬头，震惊地看向霍沉舟的脸。他的眼睛依旧紧闭着，仿佛刚才那两个字耗尽了他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蓝血？那是什么？是线索？是他意识模糊中的呓语？还是……指向凶手的密码？无数疑问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她，但此刻，只有将他安全送到医院这一个念头占据着绝对的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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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医院顶层的VIp特护病房，弥漫着消毒水和精密仪器运转时特有的低鸣。霍沉舟躺在宽大的病床上，身上连接着数不清的管线，脸色在柔和的灯光下依旧苍白如纸，只有心电监护仪上平稳跳动的绿色线条，证明着生命还在顽强地延续。几位神情凝重的神经科专家刚刚结束会诊，低声讨论着，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困惑。

“……脑部ct和所有生化指标都正常，没有明显器质性病变或中毒迹象。这种突发性的深度意识丧失……非常罕见，更像是……” 为首的专家斟酌着词语，最终无奈地摇头，“更像是某种强烈的精神冲击或者……未知的神经干扰强行中断了意识活动。目前只能维持生命体征，等待他自行恢复。”

“自行恢复？” 苏念辞站在床边，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她听着专家们无能为力的结论，看着病床上仿佛沉睡的爱人，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混合着滔天的愤怒几乎要将她撕裂。等待？她等不起！林兆远和他背后那个怪物，不会给他们等待的时间！霍沉舟昏迷前吐出的那两个字——“蓝血”，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烫在她的意识里。

“蓝血……” 她喃喃自语，目光扫过病房内冰冷的仪器，扫过窗外沉沉的夜幕。这一定是他拼尽全力留给她的线索！是什么？代号？地点？还是……人？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霍沉舟的特助陈放快步走了进来，神色凝重，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霍沉舟，眼中闪过一丝痛惜，随即转向苏念辞，压低声音：“苏小姐，您要的‘银边虹膜’关联信息，有初步结果了。非常隐秘，动用了霍先生最高权限才从国际暗网医疗黑市数据库里挖到一点碎片。”

苏念辞精神猛地一振，眼中爆发出锐利的光芒，仿佛在绝望的黑暗中终于窥见了一丝微光：“说！”

“这种虹膜边缘的金属植入物，代号‘银瞳’，极其昂贵且技术壁垒极高，目前已知能进行这种精密眼球改造手术的，全球范围内，不超过三个人。” 陈放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调出一份加密档案，“其中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行踪成谜。唯一一个近期在境内有过活动痕迹的，是一个代号‘鬼手’的顶级整容医师兼非法人体改造专家，真名不详。他最后一次被捕捉到的信号源，就在本市西郊，一个废弃的医疗器械旧仓库区域。”

整容医师！非法改造！“鬼手”！苏念辞的心脏狂跳起来。停尸房里那个虹膜镶银边的替身尸体！那个被操控的警员颈后的生物电极！这一切非人的改造技术，源头很可能就指向这个“鬼手”！而林兆远，无论是真身还是替身，必然与他有过深度接触！找到他，就能撕开林兆远重重伪装的裂口！甚至……可能找到治愈沉舟的方法？

“位置！具体坐标！” 苏念辞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沉舟用命换来的线索“蓝血”，或许也与此人有关！

“坐标已经锁定。” 陈放将平板递给她，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城西一片破败厂区的卫星地图，一个红点在其中一座仓库上闪烁，“但苏小姐，那里地形复杂，而且‘鬼手’这种级别的危险人物，必然有极强的自保手段甚至武装，太危险了！我已经通知了霍先生最信任的安保小组，他们……”

“来不及了！” 苏念辞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烈焰，“林兆远背后的人动作比我们快！他们一定会抢先灭口！” 她看了一眼病床上无声无息的霍沉舟，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痛楚，随即被更浓烈的决绝覆盖。她不能再失去任何线索！不能再让沉舟的牺牲白费！她必须亲自去！现在就去！

“钥匙给我！” 她向陈放伸出手，语气不容置喙。

陈放看着她眼中那不顾一切的疯狂和冷静交织的光芒，深知无法劝阻。他叹了口气，将一把车钥匙放在她掌心：“车在楼下b2，黑色越野，防弹改装过。安保小组会以最快速度赶去接应！苏小姐，千万小心！”

苏念辞紧紧攥住冰冷的钥匙，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病床上沉睡的霍沉舟。她俯下身，在他冰冷的唇上印下一个轻如羽毛、却重若千钧的吻，带着她所有的祈祷和誓言。

“等我回来，沉舟。” 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低语，然后决然地转身，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冲出了弥漫着药水味的病房，冲入沉沉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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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废弃的医疗器械仓库区，如同被时代遗忘的钢铁坟场。巨大的库房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扭曲狰狞的阴影，破碎的玻璃窗像怪兽空洞的眼窝，夜风穿过锈蚀的铁皮缝隙，发出呜咽般的怪响。空气中弥漫着铁锈、陈年机油和尘埃混合的刺鼻气味。

苏念辞将黑色的越野车熄火，悄无声息地停在一个巨大的废弃集装箱后面。她推开车门，冰冷的夜风瞬间灌入，让她因高度紧张而灼热的头脑清醒了几分。她拔下钥匙，反手从副驾驶座下抽出一把霍沉舟习惯性备在车里的、带有强电击功能的战术匕首，冰冷的金属握柄带来一丝奇异的镇定。她深吸一口气，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借着断壁残垣的掩护，朝着陈放提供的那个闪烁着红点的坐标仓库疾行。

靠近目标仓库时，一股若有似无的、极其特殊的消毒水气味钻入鼻腔，比医院的味道更刺鼻、更冰冷，带着一种……实验室特有的无机质气息。苏念辞的心猛地一沉。就是这里！她贴着冰冷的仓库外墙，移动到一扇半塌的铁皮门边。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线。

她屏住呼吸，侧身闪入。

仓库内部远比外面看起来庞大。高高的穹顶下，堆积着大量蒙尘的废弃医疗设备轮廓，像一头头蛰伏的钢铁巨兽。光源来自仓库深处角落——那里被清理出一片相对干净的区域，临时搭建成了一个简陋却功能齐全的手术室！无影灯亮着惨白的光，照亮了中央一张冰冷的不锈钢手术台。台子旁边散落着一些闪着寒光的精密器械，还有几个打开的、印着生物危险标志的冷藏箱。

手术台上没有人。但空气中那股特殊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一丝极其新鲜、浓烈的血腥味！

苏念辞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握紧匕首，放轻脚步，如同捕猎的猫科动物，无声而迅捷地朝着光源处潜行。绕过一堆巨大的废弃ct机外壳，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然收缩！

手术台旁边的地上，倒着一个穿着沾满污渍白大褂的男人！他面朝下趴着，身体还在微微抽搐，身下洇开一大片粘稠、暗红的血迹，那颜色在无影灯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紫。血腥味正是来源于此！

苏念辞的心猛地一沉——灭口！她还是来晚了一步！她强压下翻涌的胃液和惊悸，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危险，才快步上前，用脚小心地将那具还在抽搐的身体翻了过来。

一张因极度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映入眼帘。男人大约四十多岁，面容普通，但那双眼睛……此刻瞪得极大，瞳孔已经扩散，里面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和一种濒临崩溃的茫然。他的嘴角残留着白沫，脖子和裸露的手腕上，可以看到大片大片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的、诡异的青黑色血管纹路，如同某种活物在他皮肤下蠕动！更骇人的是，他的一只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左眼，指缝里不断有粘稠的、混合着血丝和某种灰白色不明胶状物的液体渗出！

“鬼手”？！苏念辞蹲下身，顾不上那浓烈的血腥和诡异的景象，压低声音急促地问：“‘鬼手’？林兆远在哪里？‘银瞳’是什么？‘蓝血’又是什么？！” 她必须抓住这最后的几秒钟！

地上的男人身体猛地一颤，涣散的瞳孔似乎凝聚起最后一丝微弱的光，艰难地转向苏念辞。他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像是破风箱漏气的声音。他那只完好的右眼，死死地盯着苏念辞，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恐惧，有哀求，有绝望，最后竟诡异地凝固成一种恍然大悟般的、极致的惊骇！

“……眼……眼睛……”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哑地挤出两个字，那只捂着左眼的手猛地垂落下来，露出了下面血肉模糊的眼眶！而那只完好的右眼，瞳孔骤然放大到极限，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死死地、凝固地……盯住了苏念辞的脸！

然后，他身体最后一下剧烈的抽搐停止了。所有生命的光彩，彻底从那双充满惊骇的眼睛里消失。

死了。唯一的线索，在她眼前，以如此诡异恐怖的方式被彻底掐断。

苏念辞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眼睛？他临死前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那惊骇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怪物！是因为她眼睛里的秘密？还是……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电子蜂鸣声，从“鬼手”白大褂内侧口袋里传了出来！嗡嗡…嗡嗡…

苏念辞眼神一凛，迅速伸手探入那沾满粘稠血迹的口袋。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长方体。她掏了出来——是一个特制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加密通讯器！屏幕是黑的，只有一个小小的指示灯伴随着蜂鸣声急促地闪烁着红光。

谁？谁在这时候联系一个死人？是灭口者？还是……林兆远背后的人？

苏念辞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她盯着那个不断闪烁红光的通讯器，仿佛握着一枚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几秒钟的极度挣扎后，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攫住了她。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手指颤抖着，按下了通讯器侧面唯一的接听键！

没有声音。通讯器里一片死寂。只有那急促闪烁的红光，如同魔鬼嘲讽的心跳。

死寂持续了令人窒息的几秒钟。就在苏念辞以为对方已经挂断时，一个声音，一个经过精密电子变声处理、完全无法分辨年龄性别、如同金属摩擦般冰冷刺耳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

“清理完成。‘眼睛’已确认抵达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