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归来：六个哥哥跪求原谅 第5章 二十年前契约

那个声音！

苏明哲！

苏念辞死死攥着冰冷的手机，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碎裂的屏幕上，父亲绝望的脸庞和那触目惊心的血手印已被疯狂闪烁的雪花彻底吞噬，可那个年轻、带着慌乱惊愕的声音——“这…这不可能…他怎么会……”——却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的耳膜，贯穿她的灵魂！

是她那个温润如玉、永远挂着无害微笑的三哥！是她重生后唯一觉得苏家还有一丝温度的存在！是她曾经在无数个被林兆远逼得走投无路的深夜，唯一愿意接她电话、轻声安慰的“亲人”！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背叛感如同冰冷的海啸，瞬间将她淹没！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揉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眼前一片发黑，父亲沾血的脸、母亲破碎的眼神、柔霜死不瞑目的绝望……与苏明哲那张总是带着关切和温和笑意的脸疯狂地重叠、撕扯！假的！全是假的！那温情的面具之下，竟然是如此肮脏的、参与父母虐杀的魔鬼？！

“呃啊——！”

一声压抑着极致痛苦的闷哼，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猛地将苏念辞从灵魂撕裂的剧痛中拽回现实！

是霍沉舟！

鬼面人膝盖后方被霍沉舟用尖锐木片重创，剧痛让他的动作出现了一瞬的迟滞！但这千锤百炼的杀手反应快得惊人！在霍沉舟的木刺即将刺中他眼睛的瞬间，鬼面人猛地一偏头！尖锐的木刺擦着狰狞的鬼面头盔划过，带起一溜刺目的火星！同时，他戴着战术手套的左手如同铁钳，闪电般扣住了霍沉舟持木刺的手腕！巨大的力量几乎要捏碎霍沉舟的腕骨！

霍沉舟眼中戾气爆闪！右手被制，他左手手肘如同攻城锤，带着全身的力量和冲势，狠狠撞向鬼面人受伤的右膝腘窝！目标精准狠辣——彻底废掉对方的行动力！

“砰！”

沉重的闷响！鬼面人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剧痛让他扣住霍沉舟手腕的力量不由自主地松了一瞬！

就是现在！

霍沉舟眼中寒光炸裂！被扣住的右手猛地一旋、一抽！不顾手腕传来的剧痛和即将脱臼的脆响，硬生生挣脱了钳制！同时，他沾满灰尘和敌人鲜血的左手五指如钩，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狠狠抓向鬼面人覆盖着护目镜的眼睛！指尖的目标，是那护目镜与头盔面甲之间，唯一可能存在的一线缝隙！

鬼面人似乎被霍沉舟这种悍不畏死、以伤换命的打法彻底激怒！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非人的咆哮，竟不闪不避！巨大的霰弹枪被他当做沉重的钝器，枪托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战锤般狠狠砸向霍沉舟毫无防备的左侧太阳穴！这一下若砸实，头骨必然粉碎！

搏杀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人都是拼着以重伤换对方一瞬的破绽！

霍沉舟抓向对方眼睛的手指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更快！他的瞳孔里倒映着那急速放大的、冰冷的金属枪托！避无可避！他牙关紧咬，眼中只有一片燃烧到极致的疯狂——就算死，也要撕下这魔鬼的一层皮！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

“沉舟——！！！”

苏念辞的尖叫声带着撕裂灵魂的恐惧！她眼睁睁看着那致命的枪托砸向霍沉舟的头颅！巨大的恐惧和滔天的恨意瞬间压倒了身体的剧痛和灵魂的撕裂！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沾满灰尘和冷汗的身体猛地从地上弹起！完好的左手抓起滚落在地的、沉重的金属医疗托盘，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掷向鬼面人持枪砸落的右臂！

“当啷——！！”

刺耳的金铁交鸣在狭小的病房内炸响！

沉重的金属托盘精准地砸在鬼面人持枪的小臂上！力量虽然不足以完全阻止那致命一击，却让枪托下砸的轨迹发生了致命的偏移！

“砰！”

沉闷的撞击声！沉重的枪托狠狠砸在了霍沉舟的左肩胛骨上！位置，恰好是苏念辞爆炸后未愈的撕裂伤附近！

“唔！”霍沉舟身体剧震，脸色瞬间煞白如纸，一口鲜血猛地涌上喉咙又被他强行咽下！左肩传来骨头错位般的剧痛和肌肉撕裂的闷响，整条左臂瞬间失去了知觉！他抓向鬼面人眼睛的左手也因为剧痛和失衡，力道大减，指尖只在那冰冷的鬼面头盔上划出几道刺耳的刮痕，未能如愿插入缝隙！

鬼面人被金属托盘砸得手臂一麻，动作再次受阻。他彻底暴怒！猛地转头，那覆盖着鬼面的头盔“盯”向刚刚掷出托盘的苏念辞！霰弹枪口瞬间调转！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般笼罩而下！

“找死！”一个经过电子处理的、冰冷扭曲的声音从头盔下传出！

霍沉舟目眦欲裂！苏念辞暴露在枪口下的瞬间，他几乎忘记了左肩粉碎般的剧痛！身体里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完好的右臂猛地抱住鬼面人持枪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向上一托！同时右脚狠狠踹向对方再次受伤的右膝！

“轰——！”

沉闷的枪声再次响起！被霍沉舟拼死一托，致命的铅弹洪流擦着苏念辞的头顶呼啸而过，狠狠贯入她身后的墙壁！大片墙皮和水泥碎块轰然炸裂，如同下了一场碎石雨！

苏念辞被巨大的气浪和飞溅的碎石冲击得向后踉跄跌倒，后背重重撞在翻倒的病床金属架上，痛得眼前发黑。但她手中，依旧死死抓着那部如同烙铁般滚烫的手机！屏幕上，雪花和扭曲的色块如同垂死的挣扎，那个来自二十年前、苏明哲年轻的声音，如同魔咒，在她脑中疯狂回荡！

“三哥…苏明哲…” 她喘息着，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淋淋的恨意。混乱的思绪在极致的痛苦和恨意中疯狂冲撞，试图抓住那荒谬背后的逻辑碎片。为什么？苏明哲为什么要参与其中？利益？权力？还是……那个契约里提到的“虹钥”项目？父亲留下的原始数据？

就在这心神激荡、生死一线的瞬间，她紧握着的手机屏幕，那疯狂闪烁的雪花和扭曲色块，竟极其诡异地、短暂地清晰了一帧！

仅仅是不到半秒的清晰画面！

但苏念辞涣散剧痛的瞳孔，却如同被强光刺中，骤然收缩！

画面背景依旧是那个昏暗、充满铁锈和**气息的废弃仓库。镜头似乎因为拍摄者极度恐惧而抖得厉害。但画面中央，那份被父亲用血手印狠狠拍下的、泛黄古老的契约书，被一只戴着雪白手套的手，刻意地翻动了一页！

翻动的那一页，右下角！

一个用暗红色墨水、书写得极其工整、甚至带着一丝古老韵味的签名，在模糊的镜头和昏暗的光线下，如同鬼魅般一闪而过！

那签名——

苏念辞的呼吸在那一刻彻底停止！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

她认得那个签名！那独特的、带着优雅弧度的起笔和收锋！那属于苏家！属于她从小在家族祠堂供奉的祖先牌位旁、在那些泛黄的族谱文件上无数次看到过的、代表着苏家无上权柄的印记！

那是她爷爷——苏家上一代家主，苏宏远！的私章印记！

轰隆——！！！

仿佛一道惊雷在苏念辞的灵魂深处炸开！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碎片、所有的背叛和血腥，在这一刻被这个血红色的印记，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印在一起！

为什么林兆远能轻易拿到父亲在苏氏的股权代持文件？为什么父母“意外”身亡后，苏氏庞大的商业帝国会迅速被林氏鲸吞蚕食？为什么苏明哲这个看似与世无争的三哥，会出现在这血腥的现场？

爷爷！苏宏远！那个在苏家祠堂里被供奉在最高处、慈眉善目的老人！那个在她重生前，总是叹息着拍着她肩膀，说着“念辞啊，苏家对不起你”的爷爷！

契约！那份用父母鲜血和屈辱签下的契约！根本不是什么林兆远的个人行为！是苏家！是她的亲爷爷！为了那份“虹钥”项目的原始数据，为了彻底掌控苏氏，伙同林兆远，对自己亲生儿子和儿媳，设下的绝杀之局！而苏明哲，这个看似无害的三哥，竟是这场血腥交易的见证者、参与者？！

滔天的恨意和彻骨的冰冷，瞬间将苏念辞的灵魂冻结成冰！比得知林兆远是凶手时更甚百倍！被至亲至信之人从背后捅刀，那种深入骨髓的背叛感和毁灭感，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彻底碾碎！

“呃！”

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打断了苏念辞灵魂的剧震！

霍沉舟！

他拼死托开那一枪，又强行踹中鬼面人受伤的膝盖，巨大的反作用力让他本就遭受重创的左肩伤势雪上加霜！剧痛让他动作不可避免地慢了一瞬！

暴怒的鬼面人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巨大的霰弹枪被他当做棍棒，枪管带着恶风，狠狠横扫在霍沉舟的腰肋！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霍沉舟高大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狠狠砸飞出去！身体重重撞在翻倒的病床金属支架上，又滚落在地！一口鲜血再也抑制不住，“噗”地喷溅在冰冷的地板和散落的绷带上，刺目惊心！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腰肋传来的剧痛和左肩的伤势让他瞬间脱力，眼前阵阵发黑。

“沉舟——！”苏念辞的嘶喊带着泣血的绝望。

鬼面人看也不看倒地的霍沉舟，如同索命的死神，沉重的军靴踏着满地的狼藉和血迹，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瘫坐在翻倒病床旁的苏念辞。黑洞洞的、散发着浓烈硝烟味的霰弹枪口，再次抬起，稳稳地指向她的眉心。电子合成的冰冷声音从头盔下传出：

“交出U盘，给你个痛快。”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苏念辞淹没。身后是冰冷的金属床架，无处可退。眼前是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枪口。霍沉舟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柔霜用命换来的U盘就在她口袋里，里面是父母的血证和那足以颠覆一切的契约！而这一切血腥的源头，竟然指向了她血脉相连的至亲——她的爷爷苏宏远！

巨大的悲恸、滔天的恨意、以及这令人窒息的绝望，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铁丝，在她心脏上反复绞紧、灼烧！她死死盯着那近在咫尺的、如同恶魔之眼的枪口，赤红的瞳孔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被仇恨和剧痛烧灼出的、近乎疯狂的平静。

她沾满灰尘和冷汗的脸上，缓缓扯出一个极其惨淡、却又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决绝的弧度。

“痛快？” 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病房里，每一个字都像淬了血的冰棱，“你们苏家和林家的畜生……也配谈痛快？”

“爷爷……” 她喘息着，赤红的瞳孔死死盯着鬼面人，仿佛要穿透那头盔，看到那个隐藏在幕后的、慈眉善目的老人，“苏宏远……我的好爷爷……为了‘虹钥’……为了苏家……你就这么……对自己的儿子……赶尽杀绝？”

“这份‘孝心’……” 她猛地抬起完好的左手，不是去护住头，而是狠狠指向自己心脏的位置，指尖因极致的恨意而剧烈颤抖，“还有林兆远那条老狗的‘厚爱’……我苏念辞……记下了！”

她的话，如同投入油锅的冰水！

那步步逼近、枪口稳如磐石的鬼面人，高大的身躯在听到“苏宏远”这个名字的瞬间，极其突兀地、微不可查地僵硬了零点一秒！那指向苏念辞眉心的、稳如磐石的霰弹枪口，也发生了一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向下偏移的颤抖！

这变化转瞬即逝，快得如同错觉。

但苏念辞看到了！

她赤红瞳孔深处，那近乎疯狂的平静之下，一点冰冷到极致、如同淬毒寒星般的锐芒，骤然亮起！

果然！这鬼面人知道苏宏远！他认识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让他产生了波动！哪怕只有零点一秒的僵硬，哪怕只有一丝枪口的颤抖，也足以证明——这个杀手，与苏宏远有关！与二十年前那场血腥的契约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