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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穿成高危师尊,但对象全变直男? > 第25章 安英的身世过往

三人御空飞行,云气在衣袂间流转,很快便抵达了仙山。

仙气缭绕的山门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石阶蜿蜒向上,两旁的奇花异草沾着晨露,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刚踏上仙山的石阶,远远就看到三个身影在山门处张望。

“师尊!”

安英第一个迎了上来,他身形挺拔如松,身着一身素色长袍,袖口绣着暗纹流云,眉宇间带着真切的关切。

目光落在夏蓝怀里的小女孩身上时,眼尾微微挑起,闪过一丝诧异:“这是……”

紧随其后的墨尘也凑了过来,他穿着深蓝色的短褂,腰间系着乾坤袋,性子沉稳如石,眼神却带着孩童般的好奇,目光在那熟睡的小家伙脸上打了个转:“师父,您带回来个孩子?”

最小的云溪蹦蹦跳跳地跑到夏蓝身边,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星光:

“师尊师尊,这是小妹妹吗?她好小呀。”

夏蓝抱着小女孩,脸上漾开温和的笑意,柔声道:“是,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小师妹了。”

安英连忙上前一步,袍角扫过石阶上的青苔,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师尊,这孩子……”

他目光掠过女孩衣襟下隐约可见的血迹,虽然已被夏蓝用灵力淡化,却仍能看出曾经的狼狈:“她这是遭遇了什么?”

“说来话长,先带她回去再说。” 夏蓝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小女孩,掌心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像春风拂过湖面,心里泛起一阵柔软的涟漪。

几人一同往住处走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青石板路上织就斑驳的光影,脚步声落在寂静的山路上,格外清晰。

回到院落,夏蓝将小女孩轻轻放在铺着锦缎褥子的床榻上。

看着她熟睡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他心里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要不要清理这个孩子的记忆?

她经历了那样可怕的事情,那些血色或许会成为她一生的梦魇。

若是清理了,她便能像一张白纸一样,在仙山无忧无虑地长大,听风观雨,不知人间疾苦。

可这样做,真的对她好吗?剥夺她的记忆,是不是也剥夺了她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灵魂印记?

夏蓝陷入了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云纹刺绣,那是原主蓝玉烟最爱的纹样。

安英一直留意着师尊的神情,见他指尖凝着微光又悄然散去,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测。

他轻声开口,声音像山涧清泉:“师尊,您是在纠结要不要清理小师妹的记忆吗?”

夏蓝抬眸看向安英,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丝犹豫:“嗯,她经历的事情太过残酷,我怕那些记忆会像毒藤一样缠绕着她,让她不得安宁。”

安英闻言,眼神暗了暗,仿佛有墨色在眼底晕开,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师尊当年不是也没有清理我的记忆吗?”

夏蓝听到这话,心中一震。

原主确实没有清理过安英的记忆,夏蓝之前跟系统了解过安英的过往。

安英是仙界名门徐家下一任继承人和女仆的私生子。

或许是出身名门的缘故,他的仙资比两个师弟好很多,根骨清奇,灵气运转格外顺畅,不过更多的是他后天自己勤奋,天不亮就去练剑,夜深了还在打坐。

女仆生出他后就被徐家赶了出来,在仙界,门阀剥削比人界更严重,等级森严如铜墙铁壁,像他们这样的底层人物,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蓝玉烟作为仙尊,看似权力很大,却也有很多顾忌,那些盘根错节的家族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对于这些门阀内部的事,根本管不了。

安英的母亲在他八岁时去世了。

那时候的安英,瘦弱得像根被风雨摧残的豆芽菜,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小脸脏兮兮的,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他抱着母亲冰冷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泪水打湿了衣襟,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想找个无人处安葬母亲,可兜兜转转,到处都是仙门世家的地盘,界碑上刻着醒目的家族徽记。

那些仙门弟子看到他这副模样,不是挥着鞭子驱赶,就是捂着鼻子嘲讽,根本不把他们这些底层人物放在眼里,仿佛他们的命还不如一只蝼蚁。

最后,安英走到一片无人的山脚,这里荒草丛生,乱石嶙峋,总算没有被哪个仙门占据。

他拿出一把小小的铁铲,那是母亲生前用来种菜的,开始挖坑。

那天天气很冷,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他的小手冻得通红,几铲子下去,手就被磨破了,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冰冷的泥土里,染红了一小块地方。

就在他咬着牙,想继续挖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像碎冰撞玉:“你是哪家的孩子?”

安英吓坏了,以为又是来打他走的人。

他猛地转过身,张开瘦弱的双臂挡在母亲的尸体前,像一只护崽的幼兽,生怕别人会唾弃她。

他抬起头,看见月色下,一位白衣仙人垂眸看着他。

那仙人白衣胜雪,墨发用玉冠束起,气质清冷如月华,周身散发着淡淡的仙气,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却又真实地站在那里。

他哪里知道,眼前这位便是仙界当今的尊上,是仙界最强的存在。

更不知道,这场相遇,早已在冥冥之中注定。

蓝玉烟那时刚结束一场百年闭关,心血来潮到药圃查看,便撞见了这一幕。

他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孩子,眼神里没有丝毫鄙夷,只有一丝淡淡的疑惑。

他指了指这片地方,轻声说道:“这里是我的药圃,不过,我可以帮你安葬她,我在魔界鬼界也有个熟人,能帮她来生到好人家。”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安英愣住了,他从未想过会有人愿意帮他。

他看着蓝玉烟真诚的眼神,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忘了哭泣。

蓝玉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月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银霜。

过了好一会儿,安英才反应过来,“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砸在石头上发出闷响,对着蓝玉烟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多谢仙人!多谢仙人!”

蓝玉烟轻轻扶起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起来吧,地上凉。”

随后,蓝玉烟挥手之间,便清理出一片干净的土地,又用仙力将坑挖好,小心翼翼地将安英母亲的尸体放入坑中,掩埋好,还在上面种了一株花。

做完这一切,他又拿出一道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符纸化作一道金光,飞向远方。

“未到七日的魂魄不会入轮回,魔界会差人去鬼界帮令堂的,”

安英看着这一切,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畏。

他再次跪在地上,安英跪在地上,破衣烂衫遮不住嶙峋骨相。他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如霜,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仙人,留我做个杂役吧。扫地劈柴,什么都成。”

蓝玉烟垂眸看他。月光在白衣上流淌,清得像淬了冰。这孩子眼里没有孩童该有的混沌,只有过早被世事磨出的隐忍,像块被踩进泥里的玉,蒙尘却未失其质。指尖探过,灵根纯净得惊人,竟与自己同源。

“不必做杂役。” 蓝玉烟开口,声线冷得像山巅积雪,“你这般性子,做奴仆是屈了才。”

安英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疑。

“想报恩,不必弯腰。” 蓝玉烟望着远处沉沉夜色,“可以变强,为自己撑腰,甚至 ——” 他顿了顿,目光落回安英脸上,“报仇。”

安英浑身一震,像被惊雷劈中。他张了张嘴,喉间发紧:“可、可他们是仙门世家……”

“世家?” 蓝玉烟嘴角似有若无地勾了下,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别的,“再大的世家,也挡不住足够锋利的剑。” 他看着安英惊惶又炽热的眼,“但要记着,自己的仇,自己报。牵连无辜,便落了下乘。”

“若、若不想报仇呢?”

“那便去度化。” 蓝玉烟语气平淡,“两种路,都是修行。只是无论选哪条,都得先站得稳。” 他抬手,月光在指尖流转,“我是蓝玉烟,仙界现任尊上。你愿做我徒弟,学这立身的本事么?”

夏蓝读到这段记忆时,指尖微顿。原以为书里那个耽于情爱纠葛的仙尊只是副空壳,此刻才见着内里的骨 —— 冷硬,通透,带着股不容置喙的强悍。原来剥离那些旖旎描写,这尊上竟是这样的人,像柄藏在鞘里的剑,看着沉寂,锋芒却从未敛过。

安英磕了三个头,额头撞在地上,闷响里带着决绝:“弟子安英,见过师尊。”

“你叫安英?”

安英恭敬地应道:“是,弟子姓安,名英。” 他顿了顿,补充道,“安是母亲的姓,英是她给我取的名。”

蓝玉烟闻言,沉默片刻。仙界向来有收徒改名的传统,以此彰显师徒渊源,不少仙门甚至会让弟子改姓师门之姓。安英心里也有些忐忑,不知这位仙尊是否会让自己改名。

却见蓝玉烟摇了摇头,清冷的眉眼间难得地染上一丝柔和:“不必改了。”

安英愣住了。

“安就很好。” 蓝玉烟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安英耳中,“愿你一生平安顺遂。” 他看着安英,继续说道,“英是令堂想让你成为一代英才,这份心意,要记得。”

安英的眼眶瞬间红了,他重重地点头:“弟子记住了。”

拜师礼极简,清霄殿里只摆了盏孤灯。安英捧着杯清茶,手稳得不像个孩子。蓝玉烟接过茶,递给他枚云纹玉佩:“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首徒。”

消息传开,仙界炸了锅。

“一个卑贱私生子,也配入仙尊门下?”

“定是用了什么龌龊手段!”

流言蜚语如附骨之蛆,缠了安英整整三年。

有次宗门大比,青岚宗的少宗主故意撞翻他的剑匣,淬了毒的嘲讽像冰锥子扎过来:“野种就是野种,拿的剑都带着穷酸气。”

安英弯腰捡那把小时候母亲给他买的护身剑,指尖抚过剑穗上磨褪色的流苏,那是蓝玉烟亲手为他系的。他直起身时,眼里已无半分波澜,只淡淡道:“剑好不好,看握剑的手。”

三招过后,青岚少宗主的佩剑断成两截,人被剑气掀翻在比武台中央,华贵的衣袍沾满尘土。

安英收剑入鞘,阳光落在他清瘦的肩头,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今日天气:“我的剑是穷酸,但能断你的富贵剑。”

四下死寂里,他转身下台,远远看见观礼台上的蓝玉烟微微颔首,白衣在风里轻轻扬起。

————

安英摩挲着云纹玉佩,指尖蹭过边缘的磨损,那是常年握在掌心留下的痕迹。他忽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暖意:“师尊当年说‘站得稳才算修行’,真是让我受益匪浅。”

夏蓝望着榻上的小姑娘,小家伙睫毛颤了颤,像是要醒了。他指尖悬在她眉心,终究还是收了回来:“你说得对,记忆这东西,无论好坏,都是她的根。”

话音刚落,小姑娘忽然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那双刚从噩梦里挣脱的眸子蒙着水汽,看见陌生的帐顶,小嘴一瘪就要哭出来。

“不怕。” 夏蓝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动作轻柔得像托着易碎的琉璃,掌心贴着她后背轻轻拍着,“这里没人会欺负你了。”

熟悉的安抚让小姑娘哭声渐歇,小手无意识地抓住夏蓝的衣襟,像抓住救命稻草。

安英站在一旁,看着师尊低头哄孩子的模样,忽然愣住了。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夏蓝侧脸,柔和了他平日里清冷的轮廓,那眼神里的耐心与温柔,竟让他恍惚想起很多年前 ——

母亲也是这样抱着发烧的自己,拍着后背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哪怕自己咳得撕心裂肺,她的怀抱也始终暖得像团火。

【系统:安英好感度上升!】

他喉头微动,走上前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怯生生地抬头,泪汪汪的眼睛打量着他,又转头看了看夏蓝,见他点头,才细若蚊蚋地说:“娘…… 娘亲叫我阿雁。”

“阿雁。” 夏蓝轻声道,“好名字,像大雁一样,能飞得高高的,去看很多很多风景。”

安英跟着笑起来,从袖中摸出颗用锦纸包着的糖,递到她面前:“我叫安英,是你大师兄。以后想出去玩,师兄带你去看后山的花,开得可好看了。”

阿雁看着那颗糖,又看了看眼前两张温和的脸,终于试探着伸出小手。

夏蓝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仙山的风都变得清甜起来。有些伤口或许永远不会消失,但只要有人捧着真心来焐,总能慢慢长出新的血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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