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维度折痕 第23章 惊闻内奸谋 急返风雨关

风雨关近在眼前，但那无形的混沌死气却如同冰冷的潮水，让林澈和白煜的心沉入谷底。关城依旧车水马龙，守军巡逻，商旅进出，一切看似正常，但这“正常”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正常！在秩序与浩然的感知下，这座关城仿佛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内里早已腐朽。

“来晚了……”白煜脸色难看，儒衫下的手微微握紧，“看这气息，恐怕关内高层已尽数被控，甚至……可能已被替换。”

林澈眼神锐利如刀，扫过关墙上的守军。那些士兵眼神看似锐利，动作看似标准，但仔细感知，却能发现一丝难以言喻的僵硬和空洞，仿佛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他甚至看到了几名军官模样的人，身上散发出的晦涩气息与黑风涧的紫袍老者同源！

“硬闯是下策。”林澈沉声道，“关内必有重兵把守，且阵法森严。我们人少，一旦暴露，不仅救不了人，自身难保，还会打草惊蛇。”

“林兄有何高见？”白煜看向林澈，经过几日同行，他已深知这位来自长城的年轻人不仅实力超群，更心思缜密。

林澈目光扫过关城周围的地形，最终落在一处看似普通的山坳。那里是风雨关的排水渠出口，虽有铁栅封锁，但位置隐蔽，且……那里的混沌死气似乎比其他地方稀薄一些，隐约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属于关城本身防御阵法的正常灵力波动。

“那里，”林澈指向山坳，“是关城阵法的一个薄弱点，或许也是被控制阵法者忽略的角落。我们可以从那里潜入。”

“排水渠？”白煜微微蹙眉，“恐怕污秽不堪，且有防范。”

“污秽或许能掩盖我们的气息。”林澈道，“至于防范……只要不是元婴以上修士亲自坐镇，我有办法暂时屏蔽或干扰其警戒。”

白煜略一沉吟，点了点头：“好！就依林兄所言！”

两人将那两名风雨关守军安置在远处隐蔽处，叮嘱他们隐藏好，若三日内不见他们出来，便想办法绕道前往更后方的城镇报信。随后，林澈和白煜借着夜色和地形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到了那处山坳。

果然，一道粗大的铁栅栏封住了排水渠出口，渠内污水横流，散发着恶臭。铁栅上铭刻着简单的警戒符文，寻常修士难以悄无声息地突破。

林澈示意白煜警戒四周，自己则走到铁栅前，秩序感知全力集中，仔细分析着符文的能量流转。片刻后，他伸出双手，指尖秩序之光与混沌暗影交织，如同最精密的刻刀，轻轻点向符文的几个关键节点。

并非破坏，而是“修改”。

秩序之力引导符文能量发生极其细微的偏转，使其警戒范围出现了一个短暂的、极其微小的盲区；而混沌暗影则模拟出与污水同源的污秽气息，将两人周身包裹。

“走！”

林澈低喝一声，与白煜如同两条游鱼，瞬间穿过铁栅的盲区，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充满恶臭的排水渠中。

渠内黑暗潮湿，污水没膝。两人屏住呼吸，以灵力护体，沿着渠道小心翼翼地向关城内潜行。林澈的秩序感知如同黑暗中的眼睛，不断探查着前方可能存在的陷阱和巡逻队。

越是深入，关城内那股压抑的混沌死气便越是浓郁。他们甚至能听到渠道上方传来的、经过伪装的正常交谈声，但秩序感知却清晰地“听”到了其中蕴含的麻木与扭曲。

“必须找到关守府邸，或者阵法核心。”白煜传音道，“只有控制或破坏核心，才能瓦解对方的控制，唤醒部分未被完全侵蚀的守军。”

林澈点头，感知着死气最浓郁的方向。片刻后，他指向渠道的一个分支：“这边，死气源头在那边，而且……我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抵抗意志！”

两人循着分支潜行，最终来到一处较为宽敞的地下空间，似乎是关城地下水利系统的枢纽之一。这里死气格外浓郁，但就在这浓郁的死气中心，却有一团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金色光芒在顽强闪烁！

光芒来源，是一名被粗大黑色锁链捆绑在石柱上的老者！老者须发皆白，身穿破损的官袍，虽然气息奄奄，但周身却散发着一股纯正的官气与浩然之意，正在与缠绕他的混沌死气苦苦抗衡！

“是风雨关的副守备，周大人！”白煜低呼一声，认出了老者身份，“他竟然还活着！还在抵抗！”

林澈也心中一震。这位周大人显然修为不弱，且心志坚定，才未被完全侵蚀，但也已是强弩之末。

“救他！”两人毫不犹豫，立刻现身！

“谁？！”捆绑周大人的黑色锁链仿佛活物般扭动起来，散发出浓郁的混沌死气，同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只见一名身穿暗红色官袍、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缓缓从阴影中走出，其身上的气息，赫然是元婴期！而且比黑风涧的紫袍老者更加强大、凝练！他便是坐镇此地、控制风雨关的圣教高层！

“两只小老鼠，竟然能摸到这里？”阴鸷男子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林澈和白煜，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正好，周老头的抵抗让本官心烦，用你们的精血神魂，来加速他的堕落吧！”

他抬手一挥，数条由混沌死气凝聚的黑色触手，如同毒蛇般射向林澈和白煜！

“小心！”白煜低喝，浩然正气勃发，化作一道白色光盾挡在身前！

林澈却是不退反进，秩序领域瞬间展开，笼罩住那几条黑色触手！领域之内，规则微调——削弱其“穿透性”，增强其“实体化”！

嗤嗤嗤！

黑色触手撞上秩序领域，速度骤减，形态也变得凝实了许多！林澈身形如电，指尖光暗交织，化作数道凌厉的剑气，精准地斩在触手的“关节”之处！

噗噗噗！

凝实的触手被轻易斩断，化作黑烟消散！

“嗯？”阴鸷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有点本事！但到此为止了！”

他身形一晃，亲自出手！一掌拍出，掌风中蕴含着侵蚀神魂的诡异力量，直接无视了白煜的浩然光盾，笼罩向林澈！

林澈感到一股冰冷的意志直冲识海，试图污染他的心神！他立刻固守灵台，星钥碎片散发出清凉辉光，同时体内光暗之力疯狂运转！

“破！”

他同样一掌拍出，掌心光暗平衡之力凝聚，与那蕴含混沌死气的一掌悍然对撞！

轰！

两股性质截然相反的力量碰撞，爆发出沉闷的巨响！整个地下空间剧烈震动，污水翻腾！阴鸷男子身形一晃，后退半步，脸上首次露出凝重之色。而林澈也是气血翻腾，但半步未退！

“不可能！你这是什么力量？！”阴鸷男子难以置信。

“杀你的力量！”林澈眼神冰冷，不给对方喘息之机，与白煜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同时攻上！

白煜主守，浩然正气化作重重屏障，抵挡阴鸷男子的攻击余波和混沌死气的侵蚀，并不断以正气冲刷捆绑周大人的锁链。林澈主攻，将秩序混沌体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或刚猛，或诡谲，与阴鸷男子激烈交锋！

这阴鸷男子实力强横，混沌死气运用得出神入化，但林澈的力量恰好对其有克制之效，加上白煜从旁辅助，一时间竟斗得难分难解！

趁此机会，白煜终于以浩然正气将一根锁链震断！周大人身上的压力一轻，那微弱的金色光芒顿时明亮了几分！

“周大人！坚持住！”白煜大喊。

周大人艰难地抬起头，看到白煜身上的文庙气息和林澈那奇特却正大的力量，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嘶声道：“阵……阵法核心……在守备府……地下密室……钥匙……在我……怀中……”

林澈闻言，攻势更猛，逼得阴鸷男子连连后退，同时对白煜传音：“白兄，你去取钥匙，破阵！这里交给我！”

白煜知道事关重大，毫不犹豫，虚晃一招，逼退阴鸷男子，闪身到周大人身边，从其怀中摸出一枚古朴的令牌！

“想走？没那么容易！”阴鸷男子怒吼，周身死气暴涨，化作一只巨大的鬼爪，抓向白煜！

“你的对手是我！”林澈长啸一声，不再保留，体内光暗之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融合、压缩，最终在胸前形成了一颗拳头大小、不断旋转的灰蒙蒙光球——正是他在黑风涧使用过，但此刻更加凝练、更加危险的平衡之球！

“去！”

光球脱手而出，并非直线飞行，而是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绕过鬼爪，直取阴鸷男子本体！

阴鸷男子感受到光球中蕴含的毁灭性能量，脸色大变，再也顾不上去抓白煜，全力催动死气防御！

轰隆隆——！

平衡之球与防御死气猛烈碰撞，爆发出比之前更强烈的爆炸！整个地下空间仿佛要塌陷一般！

烟尘弥漫中，白煜趁机扶着周大人，冲向通道出口。而林澈则与那阴鸷男子，被淹没在了狂暴的能量乱流之中……

胜负，生死，皆在此一举！而风雨关的命运，也系于这地下深处的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