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维度折痕 第19章 西岐风云，渭水贤者

离开朝歌地界，一路向西，山川渐显灵秀，民风也淳朴了许多。越靠近西岐，越能感受到一种与朝歌截然不同的气象。虽也难免受到商纣暴政的波及，赋税沉重，但百姓脸上少了些麻木绝望，多了几分坚韧和对未来的期盼。

我们并未急于进入西岐城，而是在周边村镇盘桓数日，暗中打探消息。西伯侯姬昌仁德之名远播，境内相对安定，吸引了大量流民和隐士前来投奔。我们伪装成游历的散修，倒也不显突兀。

从酒肆闲谈和行商口中，我们得知西岐近年来确实人才辈出，文有散宜生、南宫适等贤臣，武有黄飞虎（虽尚未反商，但其妹嫁入西岐，关系密切）等猛将。但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位近期才出现在渭水之滨的垂钓老者。

“那老者自称姜尚，字子牙，整日在渭水边垂钓，却用直钩，离水三尺，口中还念念有词，说什么‘愿者上钩’。”一个老樵夫啧啧称奇，“都说他是个怪人，可侯爷却对他礼遇有加，时常亲自前去请教呢！”

姜子牙！果然是他！封神演义的核心人物，未来的西周丞相，封神之战的执棋者！他终于出现了！

“可知这位姜老先生居于何处？”顾衍不动声色地问道。

“就在渭水南岸的石矶崖下，搭了个茅草棚子，清苦得很。”老樵夫指了指方向。

得到确切消息，我们立刻动身前往渭水南岸。远远便看到一处陡峭的崖壁下，果然有一间简陋的茅屋，屋前临水处，一位须发皆白、身着粗布麻衣的老者，正端坐在一块青石上，手持一根没有鱼饵的直钩鱼竿，悬于水面之上，神态安详，仿佛与周围的山水融为一体。

正是姜子牙！

我们并未立刻上前打扰，而是隐匿气息，在远处观察。在我的“灵视”中，姜子牙周身气息平和，与天地自然交融，虽无凌厉锋芒，却深不可测，仿佛一口古井，波澜不惊，却又蕴含无穷智慧。更令我惊讶的是，我隐约感觉到，他周围的天地规则似乎格外清晰、稳定，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抚平一切躁动。这或许就是他身为“天命执棋者”的特质？

“此人道行深不可测，已臻返璞归真之境。”度厄真人若在，定会如此评价。顾衍也面色凝重，低声道：“气息圆融，与道合真，远胜我等。”

我们观察了半日，期间有几波人前来拜访姜子牙，有西岐的官员，也有慕名而来的士子，甚至还有几个气息不俗的修士。姜子牙皆以礼相待，言谈间往往寥寥数语，便点破迷津，令人茅塞顿开。其智慧与气度，令人心折。

“看来，玉鼎真人所说的‘贤才’，多半便是这位姜子牙先生了。”我轻声道，“邪魔若想破坏西周气运，此人必是首要目标。”

顾衍点头：“我们必须确保他的安全。但此地临近西岐城，守卫森严，姜先生自身修为亦高，邪魔想要公然下手并不容易。更可能的是暗中潜伏，伺机而动。”

我们决定在石矶崖附近暂时落脚，暗中守护。我在崖壁另一侧寻了个僻静山洞，布下简易隐匿阵法，作为临时据点。顾衍则在外围巡视，留意任何可疑人物。

一连数日，风平浪静。姜子牙每日垂钓、读书、会客，生活极有规律。西伯侯姬昌也时常微服前来，与姜子牙长谈，显然极为倚重。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涌动。我怀中的“维稳令牌”时常传来极其微弱的异常波动，显示有不明能量在渭水附近窥探，但每次追寻，却都一无所踪。对方非常狡猾，善于隐匿。

直到第五日夜里，异状终于出现。

月明星稀，渭水潺潺。子夜时分，一股极其隐晦的阴邪之气，如同毒蛇般悄然潜近石矶崖！这股气息并非来自人类修士，而是……一种扭曲的、充满怨念的精怪！

在我的“灵视”中，可以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贴着地面，如同流水般滑向姜子牙的茅屋！它没有实体，更像是一团凝聚的恶念和瘴气，专攻心神！

“是‘噬心魇’！”顾衍传音道，语气凝重，“此物无形无质，由极恶之地怨气所化，能潜入梦境，吞噬生灵心智，令人癫狂而死！防不胜防！”

果然是好手段！不直接攻击，而是用这种诡异方式暗算！若姜子牙心智被毁，西周无异于折一臂膀！

“不能让它靠近茅屋！”我立刻道。物理攻击对噬心魇效果甚微，但它至阴至邪，最惧至阳之力！

我毫不犹豫，魂火瞬间点燃，双掌虚按地面，一道凝练的赤白色火线如同地脉喷涌，无声无息地射向那道黑影！

“嗤——！”

魂火至阳，正是噬心魇的克星！火线击中黑影，顿时发出如同冷水滴入热油的声响！黑影剧烈扭曲，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气息瞬间萎靡了大半，仓皇向渭水中遁去！

“哪里走！”顾衍早已守在水边，刀意锁定，一道凌厉的刀气斩断其退路！

噬心魇走投无路，猛地调转方向，竟向着我们藏身的山洞扑来！显然，它被魂火所伤，凶性大发，想要拉我们垫背！

“找死！”我冷哼一声，魂火全面爆发，在洞口形成一道炽热的火墙！噬心魇撞上火墙，如同飞蛾扑火，瞬间被至阳之火净化，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危机解除。但我们心情并未放松。噬心魇的出现，证明邪魔已经盯上了这里，而且手段阴险。

就在这时，茅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姜子牙手持一盏油灯，缓步走出。他目光平静地扫过我们藏身的山洞方向，仿佛早已洞悉一切，微微一笑，对着虚空拱了拱手：

“多谢二位道友出手相助。夜寒露重，不妨进屋一叙？”

我们心中一震，相视一眼。姜子牙，果然早已发现了我们！这位未来的封神执掌者，其修为和智慧，远超我们想象。

既然已被点破，我们也不再隐藏，从山洞中走出，来到茅屋前，躬身行礼：

“晚辈林澈（顾衍），见过姜老先生。”